分卷閲讀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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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拿起刀的時候我都沒想明白自己要幹什麼,只是在劃開動脈的時候覺得解,畢竟我傷的是那人曾百般愛撫過的手腕,彷彿手腕的主人從來都不是我。我看見那血留了一地,痛的覺卻是一點沒有的,只是無聲地幻想,想着我死後那人見着我的屍體,心裏會不會哪怕有一丁點後悔。
真的是幼稚又愚蠢。
我父親衝進來的時候他也快瘋了。我看見他一個驕傲了大半輩子的人,手哆嗦地像得了帕金森,吼着讓救護車來的時候完全是一副厲內荏。那時候我又突然清醒了過來,在救護車上的時候是從未有過的明白,就算沒有了林疏嚴,這世上也總還有人和我血脈相連,是真正會把我放在心上的。
失去了林疏嚴對我來説算不得什麼,在看見我父親為我傷神憔悴的時候,我愛人的能力突然又回來了。
可惜我實在不省心,再次愛上的人,他父親是我家的政敵,雖然彼時我壓不知道這件事情,我以為阮東慈只是一個皮相頗好的小警察,僅此而已。但無論是誰,都是我自己選擇愛上的男人,所有的災難至少我得負一半的責任,總不能只知道哭哭啼啼地怨天尤人。
易遲晰自那天離開我家後,婚禮的事宜竟就這樣轟轟烈烈地辦了起來。但這與我沒什麼關係,我只是躲避我母親的嘮叨去理了個頭,想顯得自己成一些。我還特意從衣櫃裏選了一套西裝,把自己抹的油頭粉面,父親看見我這副打扮,面古怪,“這是去見誰呢?”我直言不諱,“去看個畫展。”大約父親對“畫”這個字格外,他的青筋立時在太陽附近突了出來,腮幫子咬得死緊,字兒像一個個從牙縫裏蹦出來的,“你哪筋搭錯了,好端端地去看什麼畫展?”我的父親雙眼發紅,眼看就要然大怒,卻猝不及防被我抱了個滿懷。
“父親,你彆着急,只是我就要結婚,想和過去做個道別而已。”我想他還是沒有忘記我自殺的事情,每想起一次便又傷又氣。果然,我父親冷靜了些,彆彆扭扭地掙着,“快三十歲的人,怎麼還像個孩子似的?快把手撒開,被別人看見了算什麼話。”那畫展舉辦的地點就在一個開業沒多久的商場裏面,正是我為李松辛挑選禮物的地方。這一路我遮遮掩掩,終於看見了畫展的輪廓,它的入口處放着一個宣傳板,上面有畫展的主題,還有畫家的名字,林疏嚴。
第二十三章我不太明白蘇震為什麼會約在這裏。
我站在畫展的門口,對着那塊宣傳板發了會呆。因為人少,工作人員很快便注意到了我,他温柔地上前詢問道,“先生,請問有哪裏可以幫到你嗎?”我忽而從夢中驚醒,踉蹌着後退兩步,訕笑道,“沒有,沒有。”那工作人員一定很詫異,為什麼會有人對着一塊宣傳板失態。他堅持着他的熱情,“林先生是藝術界的新秀,此次展出的都是他在國際上多次獲得獎項的作品,先生有興趣看一看嗎?”我再次用微笑敷衍,避開他的視線,逃一樣地衝進了展覽館。
蘇震已經在裏面了。他坐在一副畫的面前,像是很專注,又像是神思離了軀殼,鑽進了畫裏遊離。我來到他身邊,輕輕地説了句,“哥。”蘇震一動未動。
我乾脆坐了下來,就坐在他的身邊,用手指戳了戳他的手臂,“想什麼呢,回神了。”蘇震這才嘆了口氣,“顧凜,你看看這幅畫怎麼樣?”我沒什麼藝術細胞,所有的畫對我來説都是一個樣。可林疏嚴的畫於我而言又特殊了些,我平靜地將眼前的油墨看了又看,瞧了又瞧,實誠道,“太壓抑了,我不喜歡。”蘇震的嘴皮動着,自嘲地笑道,“我倒是忘了,你怎麼會喜歡上他的畫。”其實我能戀上林疏嚴,自然也能戀上他的畫。以前我看過林疏嚴畫的時鐘遺物,畫的半殘烏鴉,他們都是灰沉又壓抑的,但因為我喜歡畫它們的人,自然也就喜歡上了畫作本身。我知道藝術大家對林疏嚴的畫作沒有誇大,那種用規整的線條畫出來的頹廢和荒唐,應該正是普通或者不普通的人所喜聞樂見的。
蘇震説,“這些都是讓他名聲大噪的作品,但我見過他最好的畫,是他筆下的你。你沒有見過吧?關於你的畫,都讓林家燒了個一乾二淨,但其實裏面不只是有齷齪,還有你演話劇的樣子,你笑着騎馬的樣子,他畫得都很好。”也不知道冥冥神明被什麼妖魔了心竅,光天化之下,我竟然能和蘇震坐在一塊兒,心平氣和地討論林疏嚴的畫。
為了不讓氣氛尷尬,我勉強接了一句,“只要他還能畫,就很好。”
“是啊……是啊……”蘇震喃喃道,“神病院差點毀了他。或者説,我覺得已經毀了他。但如今看他還能辦畫室,開畫展,看來一切都已經過去了。”是的,已經都過去了。
我下意識地摸了摸手腕上的傷疤。那疤已經很淡了,幾乎不怎麼能看出來,但我知道那曾經是一道很深的傷疤。蘇震緬懷完了過去,思痛的情緒釋然了些,他不動聲地掃視了下週圍,確認這塊空曠的地方只有我倆之後,這才小心翼翼地問,“小凜,你説可能有人會害你,這是怎麼回事兒?”第二十四章我問蘇震還記不記得我被綁架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