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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脈搏處一搭,內力強勁,沒有中軟筋散。
林悦跟在身側半步的距離,看喻旻神有異,心中大駭。
“別聲張!”喻旻低聲道,生生止住了林悦要上前扶他的動作。
“酒有問題,”他晃了晃腦袋,覺得眼前的重影越來越嚴重了,“出去再説。”離營帳大門只有百步的距離,眼前重影時重時輕,口那團火像是燒出了一口戾氣。他看着身旁來來往往的柔然士兵,每一張臉都像是藏着詭笑,都像是有圖謀。
腔裏的搏動已經快到不可思議,甚至刻意去壓也毫無作用,若此刻有人朝他發難,他必定會毫不猶豫地擰斷對方的脖子。
但是尚存理智告訴他要剋制,這裏是柔然大營,只有委屈才能求全。
喻旻按捺住心中暴情緒,一步一步往外走。
路過最後一行營帳時,幾個柔然重甲士兵從一旁的營帳叫罵着蜂擁出來,中間推搡着一個白衣男子。
那男子穿得很好,錦衣華服,頭戴銀冠冕。被人敷着雙手,推搡叫罵着往前走。
喻旻腳步一頓,男子被一羣人圍在中間看不清全貌,恍然一眼卻覺得十分悉。
喻旻重重炸了眨眼,重影輕了一些。他凝目看過去,被推得踉蹌的男子突然轉頭望了他一眼,那雙柳葉眉含情含怨,曾經無數次看着他,或歡悦或深情。
男子嘴開闔,儘管無聲,喻旻還是一眼就看出他説的是什麼。
他叫的:“阿旻。”殿下?怎麼會是殿下!
他甚至都來不及再確定,男人身後的士兵突然舉起彎刀,那顆頭顱便被噴出的血帶出兩丈遠,在空中轉了一圈,再跌到滿是污泥的地上。
林悦已經先嚇呆了,那顆頭顱還睜着眼,分明就是此刻應該在武川城的衞思寧!
喻旻像是一具被乾了全身血氣的活屍,向前邁了兩步便雙腿一軟,眼前發黑,“砰”地一聲半跪在地上。耳膜轟鳴,像是有千軍萬馬在他耳際廝殺,抑制不住的嗜血念頭在他腦中逐漸漫開。
無頭屍體被人像拖麻袋一樣拖到一邊,拖出一條血路。
滾落的頭顱散着發,冠冕不知道掉到哪裏去了,出半張雪白的臉,這張臉他早上還吻過。
一行騎兵駕馬跑過,像是沒人注意到地上那顆孤零零的頭顱,馬蹄將它踢過來又踢過去,終於一腳踏癟,臉頰深深地陷下去,一側的眼眶已經空了,餘下一個黑深深的。
鬢角的皮膚被擠壓得變形,底下的血已經成泥,唯獨那層皮膚還好好蓋在上面。殷紅的血在雪白的皮膚上詭異地全部凝成水珠狀,一滴滴往下滑。
林悦反應飛速,認出那不是人的皮膚。
喻旻被飛濺的白腦漿徹底摧毀了心智,他的手摸上小腿,那裏藏有一把匕首。
他想殺人,殺光這裏的所有人。
方才定心的林悦見狀,飛撲過去按住他。
這才發覺喻旻不對勁。
他看到喻旻眼瞼不正常的赤紅,脖子上爆出的血管也是詭異的血紅。雙目陰沉,執拗地要去拔匕首。
林悦按住他的手,“那不是殿下!阿旻,你看清楚,那不是殿下!”喻旻聽不進任何話,匕首已經被拔出一截。
正在這時,輪椅軲轆聲在身側響起,林悦果決地在喻旻手腕處用力一折,喻旻輕聲悶哼後力地撒開匕首。
林悦快速將刀往鞘中一送,抬眼就見萊烏坐在輪椅上一臉疑惑地看着他們。
林悦若無其事道:“見笑了,我家大帥是個一杯倒。”萊烏點了點頭,問需不需要派人送喻帥出去。
林悦將喻旻扶起來,一邊回道:“不勞費心。”他朝大門揚了揚下巴,“也就幾步路。”萊烏再次點了點頭,自己推着輪椅走了。
不知是地上那顆頭顱太過破爛,已經讓人認不出那是顆人頭的緣故。萊烏縱着輪椅,直直從上面軋過去。另一邊的眼眶也只剩個了。
喻旻眼睛一眨不眨看着,整個人狠狠搐了一下。林悦扣住他雙手,喉嚨又幹又澀,半晌才説出一句完整的話:“阿旻你聽我説,那個人不是殿下。他臉上有人皮面具,我看見的。你仔細想想,殿下在武川城裏怎麼會被他們捉住。”
“…快走。”喻旻剋制着不去看一旁的屍體。他理智上知道那不可能是衞思寧,但看到和衞思寧如此相像的人在他面前慘死,他還是剋制不住心裏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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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旻一路都在犯惡心,吃下的那點東西早就吐完了,仍然時不時地乾嘔,嘔得臉異常難看。
怕直接回去揮讓衞思寧看出來,兩人便在一處暫時歇下,派了人先回去報個平安。
林悦簡單給他摸了把脈,什麼異樣都沒有。
“你確定是酒的問題嗎?”林悦又仔細摸了摸,脈搏穩健有力,除了有些快沒什麼病。
喻旻抱着水袋靠在一棵樹上,閉着眼睛點了點頭。
“我控制不住自己,總覺得那就是殿下。”喻旻説:“覺一直有個人催着我拔刀殺人。”
“控制人心智的毒?”林悦對這並不陌生,他在南疆見過,苗人的毒蠱最擅縱,把活人煉成活傀儡的都有。只是這些術法多是秘術,又損陰德,輕易不會使用,會的人也不多。
東原人慣來獷,怎麼會制這樣的毒。
“若是控制人的心智,直接在帥帳我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