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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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比劃邊説林悦都沒瞧明白他説的是甚。他取出一兩銀子,比劃道:“這個——給你,”又指着小販框裏的糖糕,“全部,給我。”許是看他一副富貴公子樣,長得又入人眼,小販沒堅持多久就將一包糖糕全部賣給他了。
林悦進一大口,邊嚼邊口齒不清抱怨,“現在東原這些人説話怎麼這個調調,聽得我難受死了。”
“今時不同往了。”衞思寧引着他們往一處酒樓走,“從前大衍同東原七十二部皆有貿易往來,貿易大盛之時七十二部皆通行大衍官話。自從柔然敕勒崛起,屢犯邊境,貿易斷絕之後很多部族就不大會講大衍官話了。”林悦聽着周圍南腔北調不知所云的話音,瞬間很想念烏桓人民,甚至萊烏的聲音也都是好聽的。
“這裏如今真是在北胡治下麼。”曲昀倚在二樓窗口一邊斟酒一邊打量外頭,很是疑惑。北胡人蠻橫無禮,萬不可能有這樣的繁華之像。
之前他們攻克的北胡軍據守的城池,都是一副災荒情狀,能搶的都搶了,搶不走的也毀地破破爛爛。
衞思寧道:“這裏臨近大衍項,是個通要,自古貿易繁盛,北胡人也想要掙錢的嘛。”話音剛落,果然就見街頭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一羣穿着麻黑布的蠻人,在各個商鋪挨個挨個要錢。
不大一會,更大一羣人從街頭走過來,確是真刀實槍的北胡軍。
林悦咦了一聲,“怪了,這裏明明沒有大軍駐守,這些人哪冒出來的。”喻旻凝目望向街道,道:“看看再説。”待隊伍走近,才看清這是個押送囚犯的隊伍,三輛囚車緊緊綴在尾後。最前面的車裏是個身材高大的男人,雖然渾身髒污面容不辨,仍看得出之前是個富貴人。
喻旻發現囚車經過時兩旁的商販都不約而同站得端直,目光緊緊追着最前那輛囚車,但沒人敢出聲説話。
正巧店夥計來送吃食,衞思寧便裝作隨意問了一句,“這押送的是什麼人吶,這麼大排場。”那夥計先是一愣,囁嚅着不大想説的樣子。
林悦忙把手裏糖糕遞上去一塊,擰眉焦慮道:“我們從烏桓一路過來做買賣,其他城都被禍害都不像樣子,就覺得這裏好,怎麼突然又來了北胡軍呀。”那夥計又將幾人暗自打量,信了他們是烏桓來的生意人,這才開口道:“做生意倒不是不行…就是税高,太高了。”林悦又一塊糖糕,暗道一包糖糕就能賣一兩銀子,恐怕多半都要税的。
興許是烏桓北夏同受戰爭之苦,這夥計瞧見幾個烏桓人生出了些同病相憐的心情,又道,“我們這裏北胡軍沒有來,城裏做買賣的不止咱們北夏人,北胡也有商館在這。他們…”那夥計指了指樓下經過的囚車,神顯出絲哀切,一晃而過,“他們只是路過,車裏的是我們大王子,説是要押回北胡王都。”夥計很快讓食客喚走,林悦震驚地險些哽住,“那是他們的儲君啊!他們就這麼讓北胡人帶走他們的儲君。”衞思寧嘆了聲,低聲道:“又能如何,都是手無寸鐵的平民,都想要有口飯吃,想要活着。”熙熙囔囔天下素民,能顧好家就不錯了,誰還能顧得上國的皇帝誰家坐。
喻旻突然道:“方才那夥計説要押去北胡王都。我想——”
“你什麼都不要想。”衞思寧打斷他,“不可節外生枝。”喻旻擱下茶杯,正襟危坐滿面肅然道:“倘若我們能助北夏復國,到時對付柔然就多分勝算。再往西走兩天就可到北胡王都,機會只有一次,時間也不多。”
“國是你救個儲君就能復的麼,別説他現在是個階下囚,就算手裏還有兵想要復國也不是易事。”
“不試試怎麼知道。”喻旻不以為然。
衞思寧:“我不同意。”眼看風頭不對,林悦趕緊嘴和稀泥,“阿旻的想法也不全無道理,殿下考慮周全也是應當的。”
“他哪裏有道理。”
“他如何考慮周全。”林悦:“……”結果兩頭不是人。
林悦摸摸鼻子默默退到到一邊,曲昀伸手在他頭頂安撫地了兩把,神情清冷地看向莫名其妙幹起來的兩人。
喻旻道:“把北夏儲君救出來還有復國的希望,要是不救什麼都沒有。”衞思寧很納悶,“假若我們今天沒碰上,還不是一樣要對戰柔然。”喻旻沒耐心了,語調拔高了一點,“有助益的事情為何不做,戰場上任何一點希望都可能是扭轉局勢的關鍵。”
“你想過沒有,救他需要付出什麼代價,他北夏儲君的命是命,我們將士的命就是螻蟻嗎大帥。”這話説得重了,喻旻梗過脖子冷漠道:“殿下既然喚我一聲大帥,就該知道不能違逆我的意思。”喻旻不再理會他,轉頭問自己的先鋒官,“你怎樣想。”林悦默了一陣,點頭道:“我覺得可行。”北夏雖兵力不濟,但好歹地大物博,在北胡手裏確實對後續戰事不利。再者北夏民心未死,是復國最易成功的時候,一旦北夏站在大衍這邊,局勢將會明朗很多。假若運氣不佳那北夏王儲碰巧是個膿包,能把東原這汪污水攪一攪那也是好的。
多番計較過,林悦覺得這北夏儲君救一救的確是有助益。行軍打仗之人多講究功利利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