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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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麻醉,光是這一項動作都了很久。我躺在那兒,內心平靜,護士問了我一些問題,包括有沒有酗酒什麼的……
我突然很慶幸今天來之前沒喝酒,最近也沒搞其他的幺蛾子。甚至開始恩沒聽話強行休假,
恩黑鴉去和那個不知名的女孩亂搞,
恩米蘭打爆他的頭,
恩阿寺非得拽上我當墊背的來醫院——所有都像巧合,但哪怕一環沒發生,我就不可能救他。
轉念一想,是裴嘉言讓我一直保持着温和的心態,不惹事也不胡鬧,所以才能在這兒等待我的血進入他的身體,成為他的一部分。
所以還是裴嘉言自己救了自己,我是他的生命中轉站。
我以為自己從來都與巧合與小概率事件無緣,直到現在。而從今以後,再也沒有別的時刻反覆提醒着我,我和裴嘉言着相同的血。
我愛他,我是他的哥哥但我也愛他。
就在一個月前,驗血的護士提醒我是熊貓血後順口科普,全國能在rh陰的類別裏同樣血型的概率是0.03%。
我是裴嘉言的0.03%。
第17章我不知道給裴嘉言輸了多少血,護士每次還能不能的時候我都説可以,到後來她可能看出來是嘴硬,外強中乾,沒敢再多
了。
其實我真的可以,只要能救裴嘉言多少都無所謂。
看着一簾之隔的地方醫生在裴嘉言身邊忙碌我有種無力,可能也是失血太多,整個人變得輕飄飄的,好像
體和靈魂徹底分離了。後面他們就不給我看了,但我試圖越過那道簾子去看裴嘉言好像沒有成功。
那邊手術的進度我也毫無概念,覺做了一個世紀,護士來給我打上點滴時我聽見自己虛弱地問她:“姐,那小
孩兒快沒事了吧?”護士知道我是他的哥哥,笑了笑安
我:“已經
離危險了。”然後我就放心地昏了過去。
裴嘉言大出血,我也大出血,我們是難兄難弟,亡命鴛鴦。
手術結束,我糊地覺得好像和裴嘉言被安置進了同一個病房,醒來時他就在我右手邊,依然睡得很沉,眉頭緊皺。他瘦了不少,臉上
都不見了,也許因為病痛帶上三分苦相,不過我有裴嘉言濾鏡,覺得他什麼時候都漂亮。
只是那雙乾淨通透的眼睛正閉着,我目不轉睛地凝視他,渴望做他睜開眼後見到的第一個人,然後很酷地説:“醒了?”我好會寫劇本,光是想想都要忍不住笑。
但下一刻老媽和裴叔叔推門進來打斷了我的獨自漫,他們對兒子救命恩人仍然保留着起碼的尊重,沒因為過去的事直接扔我在醫院大門口。
護士站在旁邊簡單説了一下情況和注意事項,尤其提了下獻血量。我聽見時心想可別説了吧,裴叔叔本來就恨我。
他的臉果然一下子黑出鍋底,老媽反而還好。
我很瞭解她的情緒化,擅長生氣和後悔。當她把我趕出家門斷生活費,又因為裴嘉言不得不聯繫我時,我想她也後悔了。但這點後悔抵消不了她的憤怒,特別猜到電話裏和我做愛的就是裴嘉言後,她大概也很想砍我幾刀憤。
她對裴嘉言傾注了全部的母愛,眼下裴嘉言這麼悽慘,救他的人剛好是我,老媽就算依然想殺我也會給裴嘉言一點面子。
這下好了,恩與怨沒辦法一筆勾銷但她不得不對我温柔些了。
雖然我覺得她不再愛我,能好聲好氣説幾句話也可以。相比陳達,她後來儘管不是我的監護人卻依舊上心。大學時她幫我聯繫房子租金,買鞋買衣服給生活費,還讓假期去和裴嘉言玩。結果我
了她最愛的兒子,在她看來,我相當恩將仇報。
各有過錯,所以我對老媽總是寬容很多。
裴叔叔不想和我説話,轉過身去坐在裴嘉言的牀邊。他像一座山隔開了我的視線,我只好遺憾地轉頭看向老媽,想了想,沒喊她。
老媽調整了下點滴的頻率——她就是這樣,做事時很細緻會讓人到她也在意你——然後才緩慢地坐下。
她很難開口似的,好幾次才喊了我一聲:“這次真的謝謝你了。”換個心眼兒小的人不會放過這個陰陽怪氣的機會,説“你是我媽都不知道我血型”或者“不用謝我只要五百萬就離開你兒子”都行。但我最近心態異常穩定,懶得口嗨,就點了下頭:“沒事。”
“醫藥費……”老媽嘴囁嚅一下,“我會出,然後你養病的錢也會給。這次嘉嘉的事要你獻血也不容易……”
“説重點吧。”裴叔叔背對着我們打斷老媽。
我看見老媽瞳孔微微顫抖,預到接下來的話不會很客氣,情不自
地坐直了。貧血讓我有點頭昏眼花,然後聽見老媽説:“小島,你要多少錢?”換在一年前,三年前,老媽但凡對我説這話,我指不定真的會認真考慮。反正錢乃身外之物,我活不了多久不如多拿點去揮霍,免得自己死得和陳達一樣憋屈。可現在想法變了,他們打聾了我一隻耳朵,不計較是最後的温柔。
要錢,可以,只要我説出來他們別試圖掐死我。
尤其是裴叔叔,他了小時候那層和藹的皮,因為生意變得暴戾而刻薄,我都疑惑他怎麼能養出裴嘉言這麼可愛的小孩。
我翻着眼皮做出認真思考的樣子,心裏卻想:好傻啊。
裴叔叔不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