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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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讓我受的這三十幾道刑雷都等同於白白承受?”三十幾道……怎麼會……青菱確信自己方才沒有數錯。難道火鳥之前……就已經受過一次削骨之刑了麼?所以……所以火鳥才會有意迴避他的問題,才不敢讓他近自己的身,才在他想強行褪下他衣服檢查時,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樣。
這所有的所有,都是因為他一人攬下了青菱的所有刑罰。青菱不解,真的不解。他覺得自己於火鳥而言並非是那種無可替代的存在,相反,應為可有可無的存在罷。畢竟,他是那樣希冀自己不去打擾他。
倏忽一個失力,再支撐不住身子,那人就倒在了青菱的懷裏。
“我們回去……火鳥,我現在就帶你回去……”聲音哽咽着輕輕撫過那人的眉眼。一個起身,攔過那人的將他抱起。
一道接一道的刑雷劈在庇護着他們的法障上,幾個瞬然,照亮了周遭的一切。
此時青菱才發覺這裏還有一人,便是行刑的仙官。這名仙官也是察覺到了什麼異象方才趕過來的,隨後入眼的就是這樣一幅情形。
“神君,您就帶陵光神君走罷。最後那幾道刑雷……就罷了。只要天神那邊不迫問及,我也不會多説什麼。”這名仙官是位稍上了年紀的仙人。三十幾道刑雷,哪怕是神君也會因而受到重創。三十多神骨被毀,也不知會同時毀去朱雀的多少修為。
“多謝。”青菱聞言,一個欠首後如此道。再一個恍然,刑場上就只剩下那仙官一人。方才那些近玄的雲此時已散盡,且還能瞧見簇擁躲在潔白雲彩後的陽光。方才那一切似只是一場匆匆落幕的戲罷。沒有賞客,亦沒有過路人。
而他從來不知,原來火鳥抱在懷裏是這樣的輕,飄飄的彷彿沒什麼分量。但火鳥的身子,又確實如他所想的那般冰冷,讓人不住將把他往懷裏帶,好給他遞送點温度。
覺察到懷中之人在不由自主發着顫,青菱渡送着法力的同時,低下聲安道:“沒事了,火鳥。你是不是很難受?別怕,我在……”知道他現在也聽不着,但這些並非是説給他聽的,而是青菱説給自己聽的。
盡歡殿殿門被青菱一下踹開,他幾步行到內殿後輕輕放下了白衣人。坐在牀沿,他替那人換下了身上的白袍。其實火鳥身上並沒有什麼促成淌血的傷口,刑雷打在身上的傷皆是內傷。那些血,都是從口中吐出來的。但單是這口裏吐出來的血,就能將身上的白袍浸染大半。
清理好了他身上的血跡後,青菱便不知要做什麼了。他不是不知,受過了削骨之刑的刑雷,除了靠受刑人本身的法力和修為,沒有其它的促愈的法子。這些傷,會折磨受刑人百年,這才是殘酷所在。
青菱能做的,就只是以那微不足道的法力,緩解火鳥的痛苦。灼熱的法力自腕處入,青菱的身子悠晃幾下。不過即便已經開始出現法力不支,青菱也沒有止步的打算。
“咳……”忽然一陣劇烈的咳,再次帶出了刺眼的一抹紅,灑了一地。
“火鳥……”青菱俯身去穩當住他半支起的身子,“我已經替你穩住了丹田的情況,現在是哪裏不舒服?”
“咳,咳……”白衣人一手撐於榻上,盡了力去壓下這番猛咳,強行起了身。
“先躺下,火鳥,你現在身子很弱。”青菱想扶着他讓他躺下,卻反過來被那人推開。
“為什麼要過來……”白衣人聲裏眼裏都是絕望,是青菱所不知的無窮無盡的絕望。倘若青菱不曾過來,捱滿了四十道刑雷,那麼之前給青菱扣上的罪名皆一筆勾銷。
擅自闖入刑場,劫走刑場的人,這隨便摘出一條,又是不可饒恕的罪行。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白衣人未曾有過這般萬念俱灰的神情,身為神君,青菱不可能不知道事情的嚴重。
“我……我知道。”青菱觸到了他那意冷心灰的目光,心下一慌,垂下了腦袋,“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會擔的……”
“你就這麼希望看着我承的那些刑都相當於白白承受?”事已至此,白衣人無力再責罵眼前的人,淡淡一問,平靜如水。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青菱無所適從,不知該如何答,“我……我……”我只是,不想再看到心愛之人,承受着那樣非人的苦楚。
但這樣的話……此時青菱説不出口。
“想不出藉口,就不必再想了。”白衣人依舊淡然置之。早就應該做好了這樣的打算,這樣的事,怎可能這麼簡單就能應付過去?
“對不起。”青菱的腦袋始終埋的低低的,無膽再抬起半分,“但是……若這懲戒是削骨之刑,我更情願自己去承受。”一邊道着歉,一邊還是道着自己的想法。
“你覺得你現在的身體情況,承受得住削骨之刑?”白衣人也不想知道這人究竟在想什麼了,順其然就接着話問道。
“我承受不了,你就可以嗎?”青菱委屈了,他知道自己的作為是有些欠妥。但倘若再來一次,他依舊是沒法眼睜睜地看着火鳥一下不落地挨完所有的刑雷。
再次的沉默,充盈了整個殿堂。火鳥沒説話,他便也不説。倆人就這樣僵了數十秒,你不問,我就不開口的場面。
輕輕落下一聲嘆,白衣人又道:“有沒有傷到哪兒?”畢竟,那不是別的地方,是刑場,是正在執行着人人聞風喪膽的削骨之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