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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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髮，一時之間愣住了，他像是不願意相信，又從桌面上拿來梳子很仔細地梳，牀頭燈照着梳子齒，齒跟上纏着的頭髮飄到地上，段凌盯着看，看了幾秒鐘別過了眼睛，他的眼睛眯了起來，然後鬆開了手，梳子掉到地上，看也不肯看一眼了。

牀頭燈被段凌按開了，最暗的那一檔，他沒有回自己的沙發上睡覺，而是躺到莊恬恬的病牀上。莊恬恬被他小心地抱到自己身上，段凌讓他趴在自己的口上，像是這樣緊密地貼着，就能覺察到莊恬恬是存在的。

“你的頭髮好看。”段凌的喉嚨有些緊，他不敢再梳莊恬恬的頭髮了，轉而用手撫摸它，“真的很好看，上學的時候我很喜歡摸。”

“等你病好了，我們再留，要是長的太長，你不想剪，咱們就扎個辮子。”

“恬恬長得也好看。”他又去摸莊恬恬的臉，“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在樹林裏抓着大白，覺得你是個很可愛的小孩，很想讓你做我弟弟來着。”

“後來你長高了，條了，容貌越發的漂亮，清俊的像雨後的小樹，是這麼形容的吧，就是很清新很拔俊俏的意思，我那時候就好像把你藏起來，不給別人看。”段凌的話語頓了頓，像是難受的找不到發口，他就抓着莊恬恬的手放在自己嘴邊親吻，然後攥住:“莊恬恬，你什麼時候能長大？別人青期的時候，到處表白到處去談戀愛，你青期的時候，連喜歡是什麼都不知道，開竅要比別人晚一截兒，你真的是我見過最遲鈍的小孩兒了。”段凌説的自己心裏堵的慌，他把臉埋在莊恬恬的頭髮裏，又説:“莊恬恬，你可真是個膽小鬼，總是活在自己的世界裏，還要找我最討厭的點招惹我，一而再幾次三番，最後蠢的在我的氣頭上，問我要不要留你。”

“我從來都沒有不要你。”段凌剋制住自己的情緒，自言自語一樣，“你在原則上招惹我許多次，我也僅僅是生氣，我沒有不要你，你因為我氣頭上的一句話就走掉了，既要招惹我，還不知道自己哪裏錯了，還不要我生氣，沒有這麼任的。”

“這可真有意思。”段凌嘲諷一般地説，“別人都説是我不要莊恬恬，本不是這樣，我不是不喜歡你，是你從來沒有對我張開你的雙手。”

“你總是到處跑，我本就抓不到。”

“後悔的。”段凌看着空中的一點，聲線平穩道，“我是故意放出來消息，説我五號訂婚的，那天上午我就站在酒店的窗邊等，本來以為等不到了，我告訴自己要耐心，果然最後還是看見你臉上髒的花貓一樣，探頭探腦地從樹林的小路里摸進來。”

“我就想着啊，莊恬恬，你跑回來吧，快點跑回來，然後去哪裏也把我帶着，你帶我去哪兒我都跟着。”

“可是你回來了，還是跟以前一樣喜歡逃避，總是縮在自己的殼子裏。我也是個人，遇到喜歡的人也不確定他是不是喜歡我，我傷害了你很多次，我知道那是傷害，但是我就是忍不住，我總是試圖從傷害裏去找你喜歡我的證據。”

“我憎恨我自己，我把你哭了好多次，還要你自己整理情緒，還要你陪我上牀，你明明生病不能做|愛的。”段凌把莊恬恬平躺着放到牀上，他往下竄了一點身子，然後把臉埋到他的口上:“我對你太壞了，對不起。”

“莊恬恬，對不起。”

“你別死。”段凌的嗓音是啞的，他重複道，“莊恬恬，你別死，你還要好多願望沒有完成，我不在意你到底跟林瀚澤有沒有什麼關係了，我只要你活着就行。”

“求求你。”莊恬恬醒不過來，段凌再求他，求他什麼呢？

“求求你，別死。”醒不過來的莊恬恬眼圈紅了，眼淚從眼眶裏淌出來，他好憎恨自己。

他為什麼要生病啊？為什麼要膽小啊？為什麼因為吃太多藥清醒不過來啊？莊恬恬好想清醒過來，抱一下段凌，跟他説，我跟林瀚澤就是朋友，我不會輕易死掉，你別傷心了。

可是他連醒過來都做不到。

第46章“我聽見了。”第二天一早，莊恬恬清醒過來，在段凌懷裏養蓄鋭，默默地等着段凌睡醒，段凌剛一張開眼睛，莊恬恬就説，“你昨天晚上説你喜歡我。”

“還求我不要死。”莊恬恬得意地湊過去，悄咪咪地在段凌耳邊虛弱又得意道，“我都聽見了，你看，我就説你喜歡我喜歡的要死，還想我帶你走。”莊恬恬的有些幹，他的臉完全沒有血，蒼白的紙一樣，可是笑起來眼睛依舊清澈明亮:“你説話的時候，我在努力了，就是身體不聽話，總是醒不過來，我都急哭了也沒有醒過來。”

“我想跟你説，我一點也不想死，然後我跟林瀚澤就只是朋友，一點關係都沒有。”

“我不知道我該怎麼跟你説，如果我病好了，我就接受你，但是現在不行。”莊恬恬講話聲音像是被砂紙磨過一樣，他醒的太早，止痛藥還沒來急的吃，痛意從骨縫裏滲出來，令他的身體顫抖不已，他把自己縮成一團，靠近段凌懷裏，沒有喊疼，而是叫了聲:“段凌……”段凌貼着莊恬恬，自然知到段凌顫抖不已的身體，他被那種不由自主的顫慄灼傷了，聲音艱澀地説，“我在呢。”他趕緊起身，拉開屜伸手把止痛藥拿了出來，屜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