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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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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又是悶在廚房,説他揮汗如雨都不為過。何未染在包燒麥,她的手法極快,皮和餡兒在她手中一個翻轉,便成了一隻飽滿的小石榴,看那麪皮,像紙一樣薄,像雪一樣白,在看那餡料,不是糯米,而是混了雞蛋醃製過的蝦丁,包完兩屜之後,切了金黃金黃的煎蛋絲灑在燒麥開口,待蒸上了燒麥,何未染又在鍋裏煮上小米粥,順道轉來張大這兒,看了看,往末子裏撒了些調料,嘴上道:“不夠細,繼續。”張大恨恨地抹了一把汗,拿着兩把大刀子繼續剁剁剁,怪嚇人的。

李苦兒嚥了咽口水,步子不敢再往裏邁,一條腿又從門裏跨出了門外,決定就這樣默默地看一會兒就走。

此時何未染一轉身,竟注意到了她,抿嘴略一思索,忽而眉開眼笑道:“沒錯,你就是那吃出了羊白豆沙的小姑娘。”李苦兒覺得她這話説得怪怪的,為什麼要用“吃-出-了”三個字?就好像那梔子酥給別人吃就不是這餡兒了似的。不過再一想到廚娘姐姐還記得自己,也便沒工夫理會那話裏的古怪,攪着衣襬扭扭捏捏地嗯了一聲。

“你是哪兒幹活的?我那還當你是後廚的人,哪知道收拾了屋子回來你就不見了。”李苦兒還是倚在門邊,回答道:“我是掃院子的,平時在家裏種點菜拿來這兒賣,那天就是來賣菜的。”

“原來如此。”何未染説着,揭開蓋子拿大勺攪了攪鍋裏的小米粥,又重將鍋蓋蓋上。

“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李苦兒一聽機會終於到了,連忙揚起一個燦爛的笑臉道:“我叫李苦兒。”

“苦兒啊,分明是這麼甜的小姑娘,怎麼叫苦兒呢。”李苦兒聞言,十分不好意思,只能把她爹説過的話扯出來掩飾心裏的那一點小動:“以前我爹説,叫了苦兒,以後就能吃得起苦,遇到什麼事都不會怕了。”何未染搖頭,抬眼看着李苦兒,用頗有些憐惜的口吻道:“其實啊,能吃苦可不是什麼好事啊。人之一生有這樣那樣的苦,若都讓你了嚥了,連我都會不捨得呢。”李苦兒是不大明白何未染説這些的用意,可單聽最後那半句話,便覺得臉燒得慌,耳子都熱了,站在門邊半晌不知該怎麼往下説。

何未染見狀不失笑:“你這小姑娘怎得這般臉薄,呵呵呵,快進來,到我這兒來。”

“嗯。”李苦兒舉起右手臉,哎呀還是好熱,低頭進了門,慢慢走到何未染身邊,瞪着圓圓的眼睛偷偷看她。

何未染也不逗她,揭開手邊的蒸籠蓋,取出那兩屜燒麥,夾出兩隻盛在小碟子裏,放在李苦兒面前的台子上,後低聲道:“金絲燒麥,幫我嚐嚐味道。”

“啊?”李苦兒眉一抖驚訝極了,看看同在屋子裏的許媽和張大,兩人都沒有注意到這邊。真的只是試吃麼?一試就試兩個會不會多了點?再看向何未染,她勾了勾嘴角,朝李苦兒一抬下巴,用口型道:“吃吧。”自己則已經開始切餛飩皮了。

李苦兒在喬王府幹了五年,也往後廚跑了五年,還從沒得過這般好的待遇,一時真有點受寵若驚。這可是王爺王妃的早飯,用料考究,烹製細,還有大塊大塊的蝦……李苦兒這都個把月沒吃上了,王府下人的菜向來素得可以給和尚當齋飯,就是偶爾加幾個葷菜,憑她的小體格小身板也搶不着一口,回了家自己做晚飯,就更別提了,哪捨得買啊,就是買了做了還怕把附近的惡狗招來堵門口呢。

李苦兒端起碟子,拿着筷子,顫巍巍夾起一個金絲燒麥。這金絲燒麥圓鼓鼓的,個兒比街上賣的可大多了,纖薄的麪皮蒸過之後成了半透明的顏,透出被緊緊包裹的粉紅,蝦上頭還鋪着煎蛋絲,也便是名字裏金絲的來源。張開嘴一口下去,鹹淡適宜,鮮香可口,麪皮並不乾澀,蝦也新鮮滑,細嚼之下,才發現餡兒裏還混了荸薺末,清脆口,還有一種甘甜的清香,着實美味。李苦兒可以保證,這是她這幾年來吃過最好的一頓早飯。

待她吃完,何未染已經取了張大花了大力氣剁好的餡兒給許媽,叫她包餛飩,自己則一邊調高湯。一炷香之後,高湯餛飩和小米粥皆已出鍋,玉米麪饅頭也出籠了,何未染洗淨擦乾了手,叫了阿初她們四個來,將備好的早食端去王爺的飯廳,早上的活兒也總算結束了。

外頭還在繼續準備下人的早食,一元和二筒劈完柴便去幫張媽的忙,小曲分完了配粥小菜,終於有空來招呼李苦兒。見她似乎已與何未染聊過了,也不多作介紹,在她二人面前,自動自覺地從桌子下拿出秤桿,又進屋拿了賬本筆墨來,稱了那些青菜,算了價錢折給李苦兒。

何未染也沒事,便瞧了瞧李苦兒帶來的菜。別説,新鮮乾淨,大小均勻,葉卻茂密,一看便是主人家用心種植出來的東西。

“青菜不錯,這些,就按每斤多一文算吧。”小曲一愣,這事兒以前倒沒有先例,但一想現在這後廚橫豎是這位姐姐説的算,也便重新記賬,加了四文錢給李苦兒。

李苦兒見小曲那一臉壞笑,好像在説抱了大樹便宜你了,鼻子一皺對小曲驕傲地哼了一聲,爾後朝何未染道了謝,拔腿便去掃院子了。

作者有話要説:我……餓了。順便説一句,上一章的梔子酥,真的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