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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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動，似乎向前走了一步，下頜尖離陳束更近一點。視覺失效的前提下陳束鋭察覺到他開口前的吐息，心裏沉沉一跳，似乎已經預到令人不安的內容。

“老師確實做過我母親的催眠，他比我瞭解她的病因。反應抑鬱症由明顯的神應因素引起。對我母親而言，失去工作、失去地位、失去愛情，都會導致悲觀痛苦，而這一切的源全在於她那個嗷嗷待哺離不得母親半步的幼子。與其説是誰殺死了她，其實，我成長的十一年裏每一次出現在她眼前，説不定都刺她恨不得去……”陳束冰涼的掌心托住周敍的後腦勺，堵住了他不斷痛苦的嘴。

温熱的鼻息在黑暗裏糾纏，周敍再沒有後退，他像一座靜止的雕塑，任由陳束攀上肩頭，指尖柔軟|入髮間，撫似地一遍又一遍親吻他的舌。陳束毫不費力地撬開他的齒關，到温熱的電傳遍全身傳到腳尖。屬於周敍的乾淨清冽的氣息充盈大腦，讓他在這時刻思維掉線，只能温柔而憐憫地擁住周敍，企盼能分擔一絲痛苦。

周敍靜靜低頭，半晌摟住了陳束的後背。

一道刺眼的光束亮起。

“陳哥？”天雷在狹窄的樓道里炸響！擁吻的兩人觸電一般分開！

陳束被光亮刺得眼睛發痛，抬手擋住一半，在面而來的灼眼光源後艱難辨認出一張悉的面孔——焦煜廷。

焦煜廷舉着手電筒高高俯視他們，彷彿是在審判之光中降臨的上帝，即將對偷食果的戀人劈下仲裁雷霆。

但這個上帝依然笑臉盈盈:“喲，打擾你們好事了，不好意思啊。”手機光源又移動毫釐:“這不是小周老師嗎？哎呀原來你們兩個是……”身體裏的暖霎時消失殆盡，陳束手腳冰涼地僵在原地，不久前小彭的話彷彿這時才得了信號遲遲傳進他耳中——上升期愛豆不宜談戀愛。這句話當然不能無條件囊括所有藝人，但一定包括了同志，無論在什麼期，被曝光的同戀情都將面對可怕的現實。

他扯開擋在前面的周敍，用盡可能平靜的音調説:“焦煜……”焦煜廷立刻識趣地打斷:“陳哥放心，我這就走，你們繼續繼續。”他説着就要拉開消防門。

陳束快步走上樓梯:“你站住！”門拉開了。辛洪抱靠在門外，垂着頭，指間燃着他習慣的女士香煙。

開門的焦煜廷和追趕的陳束同時愣住。

沒有比這更復雜的情形了。

辛洪守着門，把煙頭摁滅在落地煙灰缸裏，將他白淨修長、看不出薰染痕跡的手指伸向焦煜廷，嗓音微啞但不容置疑:“手機拿來。”焦煜廷條件反地後退一步:“辛、辛老師，你要我手機幹嘛……”辛洪紋絲不動。

大家都心知肚明的理由，連焦煜廷都沒好意思再質問。辛洪早就不在通俗定義的演員行列了，出道多年成績斐然，手中持有貨真價實的影視公司股份，個人工作室蒸蒸上，片源不斷人脈廣博，得罪他等於得罪整個圈子。

焦煜廷腮幫緊咬僵持片刻，把手機遞了過去。

“解鎖。”辛洪簡單命令。

他站在半陰半明的通道口翻看焦煜廷的手機，可能刪除了某些內容，但陳束看不見。

身後傳來輕微聲響，周敍走上樓梯站在他身邊，聲音低得像耳語:“對不起。”陳束只覺得荒誕，在他終於如願以償的時刻，得到的祝福是一句對不起，好像他談戀愛是一件多麼天理不容的事。就算真的有錯，他想，那也是我不明時機。陳束緊緊抓住周敍的手，到他掌心沁出薄汗。

焦煜廷終於拿回自己被徹底清查的手機，憤憤然扭頭離去。

樓道里的兩人得見天，經過辛洪面前，陳束真誠道了聲謝謝。辛洪沒理他，只對着周敍説了句恭喜。這是第一個貨真價實的祝福。

項教授的美國之旅尚沒有敲定歸期，h大心理學院還要手忙腳亂好一陣，周敍到酒店見了陳束短暫一面就要趕回學校。陳束則繼續他的拍戲常，唯一的變化是，他將來一次粉絲集中探班。

陳束的粉絲名字叫“書包”，取自“束寶”的諧音，也可能是因為陳束外表白淨文秀，像個還沒畢業的乖乖學生。探班時粉絲會送一些信件禮物，作為回應，陳束也會買一些零食飲料分給她們。

冬天送熱飲是不會錯的，就算不喝也可以暖手。小彭把兩個大袋子提進休息室:“不知道夠不夠啊，我還是去數一下人頭好了。”今天來探班的粉絲不止一家，但辛洪的粉羣平均年齡偏大又基本是上班族，追星路數不一樣，到場的基本是陳束和焦煜廷的粉絲。不知道算不算緣分的是，因為焦煜廷名字的諧音，他的粉絲自稱“好學生”。

焦煜廷今天早上還特別缺心眼兒地來和陳束套近乎:“不知道好學生和書包會不會聯動呢嘻嘻嘻。”嘻得陳束直想翻白眼，這小子變臉也太快了。

陳束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先提過去吧，不夠再補。”他和小彭一人一個袋子走出休息室。

按照以往的經驗，粉絲們大老遠看見自己哥哥過來，海報手幅和應援呼聲就開始了。然而今天最來勁的反而是“好學生”們，已經在和焦煜廷換禮物，像個大型嚶嚶嚶現場。

“書包”們卻埋頭湊成一團竊竊私語。

陳束和小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