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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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會等他。
古醫生氣吁吁,淺的頭髮極其凌亂,衣服上血跡斑斑,灰塵污垢把米白的上衣染得髒極了,狼狽得像剛從戰壕裏廝殺出來的戰士。
牛可清和他相隔着一條川不息的馬路,他看見古伊弗寧滿身是血地站在對街,膛劇烈起伏地着大氣。
這瞬間,牛可清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頓在原地。
他整顆心臟驟然緊縮成一團,渾身的血似乎都被空了,尖刺的寒意從脊髓蔓延開來,像極冷的冰水一樣遍全身,讓他整個人都在發麻,差點癱坐在地上。
幾乎是想都沒想,牛可清衝過馬路,差點被車刮到,嚇得古伊弗寧對着他喊:“你小心車!”可牛醫生什麼都聽不進去,他的視線凝固在古伊弗寧的身上,看着那個男人的臉上、衣服上,全沾染了暗紅的血,頭髮亂蓬蓬的,看上去像遭受了可怕的事故。
他朝對方撲過去,捧着古醫生的臉,瘋狂地着急:“怎麼這麼多血?!你傷到哪裏了?”古伊弗寧倒是被他這反應嚇到了,像是看見了一隻受驚的牛撞過來。
牛可清的聲音沙啞顫抖,聽上去慌極了,“快快快,去、去醫院!”
“我沒事我沒事,”古伊弗寧把快要失去理智的牛可清抱在懷裏,一下一下地撫着他的背,安撫着,“別害怕,我沒受傷。”牛可清嚇壞了,嚇得腦袋發懵,顱內血管突突地跳,連心臟都要暫停了。
他以為自己在援藏的時候見過很多生死,現在就能更坦然地面對這些,但剛才一看見古醫生渾身是血站在他面前,他就嚇得頭暈目眩。
僅是那一剎,他以為自己處在噩夢之中。
古伊弗寧耐心地給他解釋:“來的路上我碰見一宗很嚴重的通事故,我就留在現場幫忙救人了,身上的血不是我的,我沒事,真的一點事都沒有。對不起,沒能給你打個電話説一聲,但我手機也掉了。”牛可清抱着他,耳邊拂過男人平穩的説話聲和呼聲,這提醒着他:古醫生安然無恙。
他緩了半天,長長地呼出一口渾濁的氣,一顆皺縮的心臟這才平靜下來。
曾經,他以為自己沒那麼在乎對方了,但在剛才那一刻,他心裏唯一的念頭就是:如果古醫生出事了……
哪怕他再闊達、看透再多生命的意義,但原來,在面對所愛之人時,本不能做到冷靜自持。
刻在本裏的愛是難以忤逆的。
他和古伊弗寧分開來,拿出一條幹淨柔軟的手帕,輕輕地幫對方擦去臉上的血污,“我還以為你......”
“嚇到了是不是?”古伊弗寧的眉梢裏全是自責,抬手想要摸摸牛可清的臉,然後看見自己髒污的手掌,就還是放下了,生怕把牛醫生白淨的臉髒。
搶救了那麼久的傷者,又長跑了一段路,古醫生累得快撐不住了,他將兩條手臂架在牛可清的肩膀上,虛虛地圈住對方的後頸,像只樹袋熊一樣搭在對方身上。
男人低低地垂下頭,將額頭抵在牛可清的肩膀上,疲倦得近乎虛,“對不起,我遲到了。”他的髮尾上有血,蹭得牛可清的脖子都紅了。
牛醫生拍拍他的背,閉了閉眼睛,將貼在對方的耳畔,輕聲説道:“辛苦了。”他從未像此刻這般,覺得自己所愛的人這麼了不起。
但古醫生的聲音聽上去有些難過,“我明明想要和你來一場完美的約會,最後還是沒能守時,抱歉。”
“你本不需要説對不起,”牛可清抬手將他抱住,“你很,古醫生。”古伊弗寧覺到牛可清對他的心疼,有點小驕傲地討甜頭:“可清,我救了很多人。”
“哇,”牛可清温言細語地,給了他一聲很浮誇但很真心的褒獎。
“啊,對了,”古伊弗寧忽然想起些什麼,從口袋裏掏出一顆巧克力。
牛可清嘴角微微上揚:“給我的?”這巧克力在衣服裏捂了一下午,已經化掉了,連外面的金箔紙都已變了形,軟軟塌塌的。
古伊弗寧有些難堪,這玩意兒怎麼送得出手,他有點後悔拿出來了,“呃,不是……”他正想把這巧克力扔旁邊的垃圾桶裏,就被牛可清搶過去了,男人打開那層金箔紙,把化得不成樣子的巧克力含進嘴裏。
“別吃了,都化了,”古醫生皺着眉,“你想吃的話,我給你買新的,一盒、一箱、一車。”牛可清含糊地品着舌尖上的水,笑道:“很甜。”他張了張胳膊,對方便默契地與他相擁。
曾經還是炮友的他們沒有想過,竟然會有一天,他們能張開雙臂坦然地擁抱彼此,不帶任何雜質,僅是出於喜歡。
古伊弗寧忍不住開始翹尾巴,得寸進尺:“牛醫生都主動抱我了,這是不是説明,我的追愛之旅快要到頭了?”
“不是。”
“那你得提醒提醒我進度,給我點曙光啊。”
“三分之二吧,”牛可清彎了彎眼眉,“起碼現在,我想邀請古醫生共進晚餐了。”
“嗯......”古伊弗寧偏過臉去,用舌頭頂了頂內臉頰,那嘴角快翹上天去了。
瞧把他美得喲。
古醫生繃着一絲美男子的矜持,微微作死,“我考慮考慮,看看今晚有沒有別的行程,畢竟像我這種忙人......”牛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