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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遷就我而委屈自己。”

“姐姐又説傻話。”寐雨的笑聲從她背後傳來，“我隨姐姐，當然是自願。”寐霧怔了怔，又咂了咂嘴，“你是妹妹，完全可以任些的。”

“任……嗎？”話音落下，如同一滴雨珠停在花瓣上。

寐霧正控制着靈劍，忽覺頸上一暖，一雙胳膊環來，自然下垂至她口時，十指突然一轉，竟貼着她的外袍遊走起來！

酥癢讓寐霧打了個靈，連狐耳與狐尾的都豎了起來。

這是她從未想過的意外。

“像這樣的任，姐姐能接受嗎？”偏偏寐雨的聲音再度響起，帶着些撒嬌的意味，“姐姐的……很軟，我喜歡得很。”她故意將那個詞隱去，笑地貼在寐霧耳際，説給她聽。

狐族生來嬌媚，可對於寐霧而言，妹妹自幼便是守規矩的乖孩子，平裏也習慣穿着拘謹的裝束。她雖希望妹妹能儘可能忘記幼時的經歷，表現出少女該有的天真與活潑，但心裏一度希望的那個模樣，當真在寐雨身上體現出來時，她卻又怯了。

——可她又想不明白究竟在怯什麼。

不過，她並不反妹妹對自己這樣。

沉默片刻，寐霧偏過臉，往妹妹手腕上輕輕咬了一口，也不回答能不能接受，只是嗔道:“小雨學壞了。”寐雨的狐耳與她的狐耳捱得近，只是十分輕微的動作，二人的耳朵就會擦到一起。狐時不時拂在寐霧耳中，讓她既想拘束，又莫名安心。

而寐雨則輕輕咬了口她的耳朵，委屈巴巴地回應道:“我沒有，姐姐不要亂講。”説罷，又捏一陣，得寐霧癢個不停，一路笑罵。

姐妹倆互相親暱嬉鬧，很快便離開鶇嶺，去往嘉武城。

殊境範圍內的弟子都持有進城令，姐妹倆出示令牌後，進到城中，與往常一樣先去尋吃食。

此時已是黃昏，又逢周邊各仙門的弟子放課，城中熱鬧非凡，許多白裏還寂靜的街道，也都排滿了商販的運載法器，將各式吃食和小玩意兒擺出來。

正如寐霧所説，她和寐雨的子與習慣着實不同。她喜葷，寐雨卻喜素，哪怕是吃食也買不到一起去。

寐霧現在還未到學辟穀術的境界，與妹妹對練半，嗅到鮮香麻辣的烤氣味，已餓出腹鳴了，一看到炸的廚修攤位便停下來，嚥着口水看價目表。

寐雨和往常一樣拉着她的衣袖，左顧右盼一陣，跑去一個攤位前，不一會兒就捧來一個油紙包，往手上覆一層水靈力，伸進去撕下一隻烤得金黃油的雞腿，舉到還在等炸出鍋的姐姐面前。

“姐姐吃這個。”撲鼻香氣誘着寐霧，她本想順口説一句“你先吃”，一轉臉看到油紙包的大小，看了看妹妹，又看了看面前的雞腿，猶豫片刻，還是張口咬了下去，鼓起腮幫子嚼了嚼，含混不清地誇:“好惹。”

“那我也嚐嚐。”寐雨也朝雞腿啓開牙，就着姐姐咬下的部分小口小口吃起來，覺得滿口油膩，微微皺了皺眉，只是細細地把邊緣啃了，沒有再多吃。

姐姐為什麼老愛吃這些東西……她向來不懂。

等炸出鍋，寐霧領着寐雨到了一旁的涼皮攤位，點餐落座後，一口雞一口炸，吃得上油光發亮。

寐雨託着下巴，見孜然粉與芝麻碎粘在寐霧角，不湊了過去，舌頭一卷，將它們盡。

她不喜食，卻喜歡這些香的佐料。

她的小動作又嚇了寐霧一跳。寐霧忙不迭地佈置出一方障目屏障，這才鬆了口氣，放下手裏的油紙包，板起臉道:“小雨，你平時喜歡對我親暱也就罷了，外人面前可不許這樣！”寐雨眨了眨眼，抖着狐耳問:“這樣是怎樣？”

“是……”寐霧頓時語，支吾半天，反倒臉紅了。

她覺得小雨只是“任地”親近她而已，頂多是親近過頭了些。至於小雨她嘴邊的芝麻粒……自然不可能跟右使大人親近雪大人是一個意思。

畢竟……她們可是同胞姐妹啊。

於是寐霧索一言不發，單是揮手撤去屏障，繼續埋頭對付兩個油紙包裏的吃食。

此時食客多，涼皮還在做，寐雨嚥下芝麻碎，仍舊保持託下巴的姿勢，安靜地看着姐姐吃。

烤雞很快只剩下一副骨架，盛炸的油紙袋也漸漸空了，二人的氣氛尷尬時，店員正好將涼皮端上來，碼着厚厚一層黃瓜絲、豆芽和麪筋，澆滿油潑辣子和香醋。

寐雨自然不可能像姐姐這樣默不作聲地吃，她拌勻涼皮，先夾了一筷子麪筋，送到寐霧面前:“麪筋了辣油和汁水，和的味道很像，姐姐可以嚐嚐。”其實寐霧雖喜葷，但她並不會拒絕寐雨喂來的吃食。

麪筋入口，不一會兒寐雨又夾了黃瓜絲和豆芽來，兩樣都十分口，正好解膩。

“姐姐吃的非炸既烤，不吃些素菜容易上火。”寐雨喂多少，寐霧就吃多少，不知不覺半碗涼皮全進了她的肚子，撐得她坐直了身體，朝妹妹搖頭，“不吃了，好飽，你也多吃點。”?

趁着寐雨解決涼皮時，寐霧趕緊放出靈識在周邊搜尋。

她覺得有些彆扭，也不曉得是不是因為下山前讓妹妹任些的緣故，今的小雨……的確十分任，不像平時那樣只是與她手牽手，乖乖跟在她身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