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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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保的媒。
有了樸嘉言幫忙留意,姚晨就有了底,心中把握更大。
商量好鄭浩與姚曼的事情,樸嘉言便與姚晨説起赴京的安排。
省試在次年二月,外地舉子幾乎剛在秋季考完解試,就要收拾收拾進京趕考了,年也不能在家中過。
省試的程序和模式與解試差不多,好比解試是初賽,省試是複賽,殿試是面試。
所以,姚晨面前還有兩關要過:省試和殿試。殿試以後便可以直接授官。
姚晨仕途之路每前進一步,就多一層保障,那人就不能輕易動他。
樸嘉言暗中繃着的神經也放鬆了許多。
終於要帶姚晨去他從小長大的地方,樸嘉言心中雀躍,忙得腳不沾地,事無鉅細,都與姚晨説了。
“行李不用多帶,就帶平時慣用的那些,厚衣服也不用帶太多,京裏什麼都有……我那兒新得了一張好皮子,給你做件披風。”姚晨無不應是。
待準備得差不多了,姚晨去房家與老師辭行:“路引文牒均已備好,行李也收拾妥當,輕便為主,再兩便去與祖父祖母辭行,老師有什麼要囑咐的?”
“這是朝中新頒的《韻略》,你拿去看。”房老爺子用手指點了點書案,姚晨趕緊道謝,把書收好。
房老爺子又指點了姚晨詩賦文章,他覺得姚晨的策論火候已經差不多了,就是詩賦略有不足。
“新韻書裏面有學士添了註釋,多看看。”
“朝廷也是,一部韻書改來改去,每次改動不大,但考試不得有一絲一毫錯誤,半點不體諒農家子弟讀書艱難。”姚晨沒忍住埋怨,眼瞅着考試了還改。
房老爺子其實也對如今科舉取士偏重詩賦有些不滿,往年也有帖經不及格,詩賦好也通過,他以為科舉應該罷試華靡不實之詩賦,而以策論、經義取士。
他不想弟子偏科,做學問鬆懈,也就沒説這些。
房老相爺現在已經退休,閒賦在家,與當今聖上書信來往還是很頻繁,當今會問候身體,有時也請教學問或朝廷政策。房老相爺比在朝時自在多了,畢竟他只動口不動手,想到什麼寫什麼,就在給當今的信裏憐惜了一番自家弟子的辛苦,還吐糟如今的科舉制度不行啊。
這可把他兒子小房相坑慘了,他今天當值,被聖人請去吃茶,給他看了房老爺子的私信,問科舉能不能罷詩賦。
小房相心裏苦:親爹哎,不帶這麼坑兒子的!這科舉制度還是沿用你在職時候的呢!你上嘴下嘴一碰倒是輕巧了,幹活跑腿累死累活的可是我啊!
可既然聖上都正式問了,估計也是意動,他總不能説我爹老糊塗了您無視就好,遂拿去廷議。
朝中有識之士也認同:“宜先除去聲病對偶之文,使學者得以專意經義。”反對的也有,主要是闈在即,臨時改考試形式對這屆舉子不公。
也有人認為寒窗苦讀數十載,早改早準備,對大部分讀書人反而是好事。
還有世家説:“自文章而言之,則策論為有用,詩賦為無益;自政事言之,則詩賦、策論均為無用。”什麼都無用,別科舉算了,還是舉孝廉吧,我們推薦人啊,管夠!
寒門:呸!
一陣扯皮,朝上沸沸揚揚了數。
最終還是聖上鋭意改革,定下自今科起罷詩賦重經義,至於具體章程,朝臣議好後曉諭天下。
這邊,姚晨家中也十分熱鬧。
雖然説輕車簡行,出門一趟哪有那麼容易,姚家阿婆格外舍不得,就怕長孫一出門就沒了。
這年頭什麼山匪強盜,虎豹豺狼,還有天災人禍,不要太危險。而且通不便,一次分別可能就是永遠,客死異鄉收斂屍體都困難,大家輕易不出門。
父母在不遠游,遊必有方。
“沿着官路走,一起出行的也是經驗豐富的僕從和護衞。”姚晨反覆保證自己一定全須全尾的回來。
姚家阿婆還特地從灶台上取土,讓姚晨帶着,病了就吃點,説“專治水土不服”。
姚晨是服的。
他看家人實在擔憂,不如給他們找點事情做,便道:“要在京裏過年,今年就吃不到家裏的灌腸了。”灌腸就是臘腸,起源於夏商周,家裏年景好的時候會買豬做。
“我也想吃!”姚星湊熱鬧,被阿婆打了下後腦勺。
“一提到吃的就來勁,讀書怎麼不見你用功?”罵完了,她又對姚晨道:“這幾天氣好頭足,給你做了帶上。每吃點自家的東西,不易水土不服。”姚晨:服服服肯定服!
姚家阿婆説幹就幹,立刻忙開了。她先指使阿爺去屠夫那兒割豬,自己親手把腸衣洗乾淨,泡在清水裏半晌,讓腸衣充分泡開,後面好往裏套。
姚晨也上手幫忙,將豬用熱水洗淨,去皮,且成條狀,然後加入鹽、白糖、酒、清醬、花椒粉等調料醃製。家裏香料多,之前樸嘉言就送了不少,姚晨便不吝惜,放得足足的,又把跟調味料拌勻。
這時腸衣也泡好了,在一頭打個結,阿婆讓姚星用大眼的漏斗把腸衣撐開,把全部灌入腸衣內,每兩寸留一段空白,扎一節棉繩,末端打結。
這些好了以後,姚家阿婆用針在臘腸表面扎一些小孔,方便裏面的氣排出,把臘腸晾在通風的地方。秋高氣,頭足,温度不高,三五便能曬好,又不至於曬出太多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