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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爐的蛋糕烤出來,基本上一出爐還待放涼,就已經被人定了搶光了,有些客人特別喜歡剛出爐那會子的味道,又燙又香。
“我要邊上有點硬的,外皮鬆脆,有股子焦香。”
“姚二郎,這爐還要多久?能輪上我嗎?”
“怎的又賣完了,我家小娘子可等着呢!頭還早,再做一爐罷!”剛開張那幾,薪火就沒斷過,一家人又累又滿足。
姚二郎將給姚家帶的東西放到牛車上,清點了一下確定沒有遺漏,又將一大包油紙遞給妹子,道:“三娘,這個帶回去吃。”
“哎。”姚三娘應了,接過一看是一袋碎蛋糕,模的時候不小心壞或者多餘的邊邊角角,比整塊整塊的雞蛋糕賣得便宜,雖然賣相不佳,滋味並不差,這大包放在鋪子裏賣也要二十文錢,不少家境一般的人家特地衝這些來,買回去給自家孩子解饞。
“這太多了。”姚三娘推辭。
“給外甥女解解饞。”
“那也不用這麼多。”姚二郎又問:“小外甥現在能吃不?”姚三孃的兒子還沒有完全斷,家裏喂些米湯食,她晚上回去再喂一頓。
想到自家的大胖小子和嘴饞的閨女,三娘到底還是收了東西,心裏也很高興,家裏哥哥們小時候就疼她,她嫁人之後也有來有往很是照顧,這回便是,姚家特地派了牛車每接送,方便她照顧孩子。等兒子斷了,她就可以安心幹活,隔幾再回家。
姚三娘暗暗嘆:家中子確實是越來越好了,這牛車當初姚晨還坐不上呢!
姚晨現在的追求,已經不是一輛牛車了。
大概是一輛馬車吧……
要三匹馬拉,馬車加華蓋的那種。
遵循周禮,天子駕六,就是六匹馬,諸侯駕五,卿駕四,大夫三,士二,庶人一。而車蓋僅大夫以上可用,非貴人不可用蓋。
所以,立志於此,可見他已經不再是以前那條鹹魚了。
——並沒有。
最近房老太爺命他重讀《左傳》,他今天的課業是以禮制為話題,據素材寫一篇議論文。
成公二年,有個叫於奚的大夫立了功,衞國君臣為了報答於奚,便賞賜他土地城鎮。但他偏不要,只要一種樂器和裝飾馬用的彩大帶,衞國朝廷一想,這買賣划算啊,就允許了。
聖人聽説了之後非常遺憾,他説:還不如多給他一些土地呢!
衞國朝廷:??
因為那種樂器和綵帶,不是大夫這個級別的人能享用的,只能天子及諸侯能用,這有違禮制,故曰:“唯器與名,不可以假人。”這就要探討器、名、信、禮、義之間的關係。
先前姚晨按着“器,車服。名,爵號。禮明尊卑之別,車服所以表尊卑。車服之器,其中所以藏禮,言禮藏於車服之中也”這個立意寫過一篇,泛泛而談,中規中矩,可他老師明顯不大滿意。
房老太爺指點道:“名以出信,信以守器,器以藏禮,禮以行義,義以生利,利以平民,政之大節也。”繁纓綵帶雖然只是裝飾車馬的器具,卻承載着禮制,象徵一國之信。禮不變,方有信,國長存。
姚晨是將儒學當作一門如哲學一樣的學科來學習的,能理解其中含義,卻很難認同。
他覺得有些理想化了,因為一個政權的公信力以及統治階級的威信,是無法通過名分名位來維持的,靠武力還差不多。隨着生產力和知識傳播水平的提高,各階層的界限會被打破,被模糊。三六九等的社會將被歷史淘汰,至少在他的記憶中是這樣。既然階層界限都沒有了,又談何禮制呢?
因此,姚晨覺得順序應該是倒過來的:國長存,方有信,禮不變。
國家安定,民眾信服,才有禮有序,統治階級才穩固。
可以説很現實了。
房老相爺很中肯地評價:姚晨適合當官,不適合讀書。
在房家請教了學問,姚晨由樸嘉言護送回家。
路上樸嘉言見他若有所思,問:“還在想老狐狸的話?”姚晨嗯了一聲:“有時候覺得自己的想法離經叛道。”比如天下人人平等,婦女能頂半邊天,任何智慧生物都有基本上網權利之類……
樸嘉言心説:你才發現嗎?但他還是安道:“老狐狸看人的眼光很有問題,之前還説我不適合出仕,當今給我差遣都替我辭了。”姚晨也嘀咕:你心理沒點數嗎?就你這狗脾氣還能幹實差?不得把屋頂掀了……
兩人就這麼牽着手,互相腹誹走了一段路。
姚晨將顧慮放到一邊,説起別的:“馬上你生辰就到了,想好怎麼過了嗎?”
“還能怎麼過,在家裏吃宴席唄,不過今年多你一個,禮物備好了嗎?”
“禮物就是我呀!”姚晨賣萌。
“今年不想要了。”同一份禮物還分幾年送的?再説你早就是我的了。
姚晨表示不想和他説話。
生辰當天,樸嘉言還是收到了兩份禮物,一份是送到房家的,一份是送到他房裏的。
房家家宴上,姚晨與房家人一一見禮,也算是第一次與他們正式見面,之前拜師從簡,非常低調。
房家枝繁葉茂,與樸嘉言同輩的就有二十多人,還不包括分家的,家中重視子弟培養,整體素質頗高,這裏面不是沒有刺頭,但不會沒眼到在宴席上作妖。
姚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