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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5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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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是我們手上最出的刀屍,直到於妖刀冢遇上沐雲為止,都在我們的計畫之中。原本沐雲後,該將他倆轉移至靈官殿,引七大派到來,揭開妖刀亂世的序幕;但當中莫殊失蹤了一陣,再出現時,已然不受控制。”那就是另一撥“姑”暗中搞鬼了,耿照心想。

“先説好,我始終認為你不堪大用,迄今未改。”蕭諫紙推動輪椅,將昆吾劍拿到耿照面前,肅然道:“為教你七叔專心致志,為我揪出那隱於幕後、天下逾三十年的黑手,我巴不得你同你那幾個貌美如花的紅顏知己,現下就給我回家種田,生幾個娃娃,讓他覺得此生無憾了,抱死志給我賣命。

“可惜命運擇人,甚於人智,什麼機巧聰明,至此只能低頭。無論如何,你終是來到了這裏,有了聽我説這番話的資格,還不算太沒用。我同你七叔,都不是什麼好人,便打着大義的名分,將來我們都要為曾經做過的惡行付出代價,決計不會逃避。

“我料你今前來,並不是來同我拼命的,你已隱約察覺在一切背後,有股力量在運作、策劃着陰謀;你來是為了確認,我到底是哪一邊的。”耿照接過昆吾劍,心緒已與初來時大不相同,不能親自見到七叔固然遺憾,但蕭諫紙的話,填補了他心上的那個大。少年對形勢的判斷更為冷靜清晰,明白蕭老台丞的話其實切中要點,以灰袍人無所不在的形跡、難以匹敵的強橫武力,眼下的確沒有自亂陣腳的本錢,他正要開口,老人又舉起一隻手。

“你確認了你的,現下輪到我了。你以為,這樣就通過考驗了麼?登門踏户,便能得到生死不棄的盟友?這未免也太過天真。”

“有道理。”耿照出乎意料地並不驚訝,只點了點頭。

“考較對方到底有無資格,也是結盟之前的功課。老台丞請説。”蕭諫紙回頭拈了枝筆,潤好毫尖,在掌中書畢,才將狼毫筆遞去。

“我這人一向怕麻煩,就不囉唆了。寫下敵人之名,總要目標一致了,才有結盟的必要,是不?”耿照不置可否,也在掌中寫下答案,兩人同時攤掌。舷窗之外,柳岸習習,忽聞一陣朗笑,伴着河岸水風遠遠送出,餘家魚鋪里正埋頭扒飯的院生抬起頭來,心想老台丞難得吃得這麼歡,自己上白城山都六年了,從沒聽過台丞笑哩!

第二三十折、冤成薄倖,簾後舞這頓在艙裏用的午膳,老台丞居然破天荒吃了大半個時辰,差點驚了院生的下巴。嚇人的還不止這樣,少年離去未久,老台丞便喚進院生,了錠銀子,讓他順道往搗衣橋畔的楊雀餅鋪買盒梨條京糕,送往真妙寺。

“照副台丞之,肯定空手上門;染二掌院英風颯,慣走江湖,怕也無這等細。你替我向家主致意,記得同副台丞説,若家主看在梨條狀元糕的份上,留他晚飯,毋須推辭,代我吃了便是。”院生有些摸不着頭腦。不過就是盒山楂糕,有留飯的人情麼?

聽蕭諫紙又補幾句:“櫃上若説要等,就説是我送邵家主的,當不致空手。”院生瞠目結舌,被老台丞鋒鋭的眼神一睨回神,趕緊揣銀錠下船。

他不知楊雀餅鋪的梨條京糕,非是常見的以山楂果泥、冰糖、藕粉熬煮,放涼後凝固而成的涼糕,而是以三篩的細糯米粉炊成的甑兒糕,也就是俗稱的“狀元糕”,鑲漬山楂、梨條為餡,恁是權貴豪門,臨櫃也只買得三天後的糕,這還是了隊的;尋常百姓按部就班,等上三五天也是稀鬆平常。

院生越過搗衣橋畔長長人龍,報上“千里仗劍”蕭諫紙、“文武鈞天”邵鹹尊之號,東家親自出,奉上一盒熱騰騰的新糕;捧往真妙寺的路上,連邁步都小心翼翼,唯恐一個失手,摔了這盒得來不易的寶貝。

“我不知台丞雅好小食。”耿照換過衣衫,登船繼續面議,問起支開院生的理由,略吃了一驚。老人淡然道:“大隱隱於市。若未嘗過楊雀鋪裏的梨條糕,不算來過越浦城。”談了半個時辰,耿照才起身作揖,瀟灑離去。

蕭諫紙倚座目送,直到少年背影沒於翻飛的新綠柳,才收回眸光,但聽舷側傳來“叩叩”悶響,朗聲應道:“上來罷,沒有別人。”一葉扁舟繫於舷底,佝僂的灰影攀緣而上,一跛一拐地進艙,上衫右袖空蕩蕩的,單手解下覆頂頭巾,出風乾橘皮似的斑剝皺臉,微眯的眸子裏頗見污黃,似是目力不佳,卻不是七叔是誰?

蕭諫紙上下打量一陣,冷道:“邵鹹尊打你那一掌,我怎麼看都不是輕傷。至於麼?你又不欠他。真要説起來,那廝還你一命尚且不夠,我怎麼看,你都是白捱了一記。”

“挨都捱了,抬槓有意思麼?總之死不了。”七叔沒好氣地瞥他一眼,不費時間於鬥口上,正道:“談得如何?”

“劍我給他了,讓他還染家女娃。”蕭諫紙故意不看他,提壺斟茶,好整以暇。七叔重哼一聲,不理他推過桌面的陶茶杯,也不落座,微愠道:“你知我問的不是這個。”定了定神,心中有譜,容稍霽,哼道:“無論你出了什麼狗倒灶的題目,當是主持大考,看來,他是通過了你的刁難哪。”蕭諫紙不知是心情不壞,抑或不受這般明顯撥,左拳虛握,逕以右手舉杯,啜了口冷茶。

“我只考他一事,知不知要對付的是誰,我倆將敵人姓字寫於掌上,一起攤開,如此則無可抵賴。”七叔面微沉。

“故玄虛!直接點不行麼?扮什麼高深!”此問之刁,與“天觀”七水塵二度難倒地隱人庸、凌雲奪冠那一問,其實也差不了多少,識者自能回答,不知道的卻怎麼也答不上。看蕭諫紙的模樣,會面非以不歡而散作結,顯然耿照之答,起碼沒讓他當場翻臉。

這種沒譜的“題目”,七叔抓不準他通融到何等地步,索不去猜耿照是怎生錯法,黃濁翳目瞟他左掌,哼道:“你是寫上‘隱聖’二字,還是直接亮出了殷老賊的字號?嚇得小夥子面無人,能滿足你無聊的虛榮心麼?”蕭諫紙瞥了他一眼,淡淡一笑。

“他同我寫的答案,一模一樣。”七叔微怔,皺臉上掠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得,強自抑制,哼笑道:“看來,他這個七玄之主還真不白乾,竟能查到這般境地。老賊的好子到頭啦,連個小娃兒都能揪住他的尾巴,東洲能人甚多,除了我等,肯定也有別人盯上了他。”蕭諫紙以左拳輕叩桌頂,片刻才道:“你錯了。這孩子知道的,遠遠超過任何人,只差一點兒,就讓我們這幾十年光陰形同白饒,工夫都做到了狗肚子裏。”攤開掌心,赫然寫著“行空”二字。

七叔倒一口涼氣,怒道:“你寫得這般答案,分明是想同他翻臉——”才省起耿照竟也知曉,不結舌。

“你就明白,該面無人的,其實是我們。”蕭諫紙抬頭,斂起調侃促狹之,肅然道:“我等掌握這條線索,只不過比他早了幾個月而已。並肩作戰,勢在必行!倘若老賊知他涉入如此之深,將以何等雷厲的手段,教他永遠開不了口?你的師父、我那笨蛋皇帝,便是榜樣。”◇◇◇耿照連續兩天出門,帶回青鋒照、埋皇劍冢欣納七玄同盟的好消息,不惟大宅內諸女振奮,傳回冷爐谷,亦是歡聲雷動,無爭坪上建築“混元宮”的進度,連帶地突飛猛進,初生的同盟一時間上下齊心,頗見崢嶸。

風雲峽一系在越浦的聯絡據點,沐雲得宮主允可,曾告知耿照幾處,以便照應。耿照已遣人遞親筆畫押的蠟丸書信,説明七玄混一、與韓雪結盟的意向,料以雙方的患難情,應無異議,只待韓宮主回覆。

影城是耿照所從出,城主獨孤天威遊冶成習,城務均由橫疏影拿主意,自也不是問題。水月停軒、觀海天門兩派,主其事者都不在越浦,鞭長莫及,因此典衞大人第三天的目的地,便是故地重遊的風火連環塢。

耿照用過寶寶錦兒心準備的早膳,正把握時間,聽綺鴛口頭報告近城中動態,忽見鬱小娥踩着小巧的翠綠繡鞋,跨過朱檻,衝耿照嫋嫋娜娜一施禮,細聲細氣:“見過盟主,見過夫人。”楚楚抬眸,水一般的眼波朝主子主母轉過一圈,獨不看綺鴛,似有為難之

綺鴛一見她來便莫名火起,再瞧這般作態,氣得話都講不下去了,起身將手裏的文檔“啪!”往繡墩上一扔,甩着馬尾單手叉,怒騰騰道:“有話你就講啊,裝模作樣的幹什麼?”鬱小娥委委屈屈地望着耿照,一副快哭出來的模樣,當真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只可惜滿堂索然,無人相應。符赤錦笑眯眯道:“牙疼麼?我幫妹子瞧瞧。”鬱小娥趕緊老實稟報:“回夫人的話,染二掌院到啦,正在大門外候着,説是專等大人出發。”耿照喜道:“快快有請!”

“婢子豈敢慢怠?是二掌院不肯進門,説是避人口實。”鬱小娥苦着粉雕玉琢的緻小臉,這回倒不似有假。

耿照還待説話,符赤錦輕輕挽住,搖頭道:“相公且陪染家姊姊等會兒,我讓人備車馬去。”耿照想起伊人的倔強,絲毫勉強不得,點頭道:“也好,還是寶寶錦兒心思細。”符赤錦咬低笑,橫了他一眼。

“別討好我,一會兒有得你忙。”一扭圓凹葫蘆,梨款擺,領鬱小娥往後進去了。綺鴛七手八腳摞起文檔,動作不是普通的大,劈哩趴啦煙硝四迸,見他目光投來,沒好氣道:“愛招惹誰招惹誰去,看我做甚?”氣呼呼地抱文檔出門,十足的渾圓股繃緊褲布,馬尾示威似的晃呀晃,一副“靠近便死你”的架勢。耿照臉上熱辣辣地一陣癢,被甩得滿面刺紅的記憶重上心頭,訥訥地回書房取出一隻長布包,逕往大門行去。

才到前院裏,遙見門外一抹出挑倩影,大紅上襦,配上白底的百褶蝴蝶裙,俏立於朝陽下,薄羅裙紗透出兩條朦朧腿影,只覺曲線修長,體態健美,説不出的誘人。

染紅霞長髮垂,柳上繫了與上襦同的紅帶子,走近時才發現襦、帶等所用布料,均是壓了金織花樣的,明明是俗豔的金紅二,穿在她身上,卻出乎意料的温婉秀媚,若非手提長劍,看來便似哪家大户千金遊,目光一瞥便即黏上,再難移開。

上襦間的白綾抹,被渾圓飽滿的雙峯高高撐起,起伏跌宕。的修長雪頸與小巧鎖骨,説不出的秀氣,既清新又人,雖是無心使媚,卻透着一股難以言喻的女子魅力。

平素不戴首飾的染二掌院,今兒鬢邊簪了朵掐金珠花,不僅衣裳簇新,連腳上蹬的大紅半靿快靴都不見泥漬,合著小腿肚兒的貼身樣式是耿照前所未見,看得出是心打扮。

他抑着將女郎擁入懷裏的衝動,揚聲道:“紅……二掌院久等啦。”染紅霞聞聲一顫,好半天才轉身,那張令他朝思暮想的俏麗容顏一如夢中,只是表情僵硬,勉強擠着笑;還未開口,便覺生份。

耿照不知她因何不快,總覺得這種時候,只要拉拉她的小手,便能教她冰霜消解。兩人靈犀會,染紅霞立時便知,原本只是生份,這下卻不蹙眉,小退了半步,以眼神制止他的莽撞,硬梆梆地持劍一拱,朗道:“耿大人,血河蕩還有段路程,正事要緊,咱們這便出發罷?”耿照好生失望,但也不是不明白她的顧慮,定了定神,抱拳笑道:“二掌院稍候,我讓人備好腳力。血河蕩説近不近,總不能走過去罷?”染紅霞天還沒亮便起身沐浴,梳妝更衣,匆匆與舅舅白鋒起用過早飯,一個人晃了過來。她落腳的客棧距朱雀航頗有一段,走路決計不是好選擇,只是她心切之下,全沒想見了愛郎之後,要怎麼去風火連環塢。此際聽他一説,自已倒心虛了起來,雪靨微紅,咬扭捏道:“……好罷,就等會兒。”耿照只覺她這模樣可愛極了,忍着撲上去咬一口的衝動,怡然道:“二掌院之劍,可否借我一觀?”染紅霞遲疑了一會兒,雙手捧過,一顆心撲通撲通地跳,差點鼓破高聳的峯,擔心耿照藉機摸摸小手什麼的,這可怎生是好?

可惜這一幕始終沒有發生。

她與談劍笏走了趟真妙寺,沒能取回昆吾劍,工作台上的劍片尚未配好新的柄鞘,談大人也瞧不出什麼蹊蹺,問了家主幾時能好,邵鹹尊説五天之後,談大人只點了點頭,覺得是合理的答覆。

要去風火連環塢,不能無兵器傍身,白鋒起本以佩劍相贈,染紅霞卻知兵器稱手與否,對用劍之人至關重要,不忍奪舅舅之愛,去打鐵鋪裏買了柄應急。

耿照拿了劍,神秘一笑:“二掌院稍待,我去去就回。”轉身邁入宅內,穿過庭中最近的一處門,將方才擱在牆邊的長布包打開,取出昆吾劍調換。

染紅霞拿回佩劍,柳眉一軒,不顧街上人來人往,鏗啷一聲擎將出來,對端詳,忽俐落地連挽幾個劍花,閃電還鞘,面上疑益濃,遲疑道:“這是……昆吾劍。”

“確是昆吾。”耿照笑道。

“怎會……”料想邵鹹尊斷不致繞過自已,把劍到劍主以外的人手中,況且邵家主並不知道耿郎是……思之俏臉嬌紅,乾咳幾聲以防失態,低道:“應非得自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