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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5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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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你還敢這麼説!

——你們一個個……都昧着良心消遣我!

“鑄……咯咯……青鋒……沒、沒有……嗚嗚……只……只你……呃……”老人會過意來,不由失笑。

“你是想説,師父偏心,只傳了我一人鑄造秘法,這把劍就是鐵證?”他搖了搖頭。

“這種獨特的鑄法,連師父也不會,如何傳我?邵鹹尊,佞,究竟將你矇蔽到何種境地,竟教你忘卻你曾見過、用於禍世陰謀之上的刀劍鑄法?你忘了自己也曾持有這樣的刀器,驅役刀屍斬殺無數豪傑麼?那幾把刀,卻是何人何地所出?”邵鹹尊如遭雷擊,若非受傷沉重,幾乎要跳起來。

老人的話喚起他深埋既久的記憶——興許他並不那麼想憶起那段排設陰謀、殺人無數的時光。邵鹹尊並不享受殺戮,他所除掉的每一個人都能説出利害衝突,只有結果是他要的,而非過程。

三十年前的妖刀之亂裏,初期刀器多出於邵鹹尊親炙,遇上高手極易折損,他才想出“生魂勿近,金鐵行”的妖魂移轉之説,來解釋妖刀外型何以屢屢不同。中期以後,他輾轉得到幾柄造刀器,堅韌鋒鋭,的非凡品,配合他與雷萬凜設計捕捉高手,炮製而成的種子刀屍,“妖刀無可匹敵”的恐懼,才算是廣為佈。

戰後,邵鹹尊才從當時執掌埋皇劍冢的“天筆點讖”顧挽鬆口裏得知,這幾柄神兵乃出自朱城山的玄犀輕羽閣。這位前朝酷吏,之所以能在新朝混得順風順水,挾此秘聞、襄助苗騫抄了輕羽閣,毋寧才是顧大人的青雲梯。

他忽然明白,這柄昆吾劍何以如此堅鋭神異。但他不明白的是:屈仔,又是從哪裏得到這項傳説中的鑄造秘術。

“青鋒照從來就不會使用‘天瑛’。我們不知道天瑛是什麼,不確定它是否存在,沒有人見過一柄實際存在的天瑛劍……在鑄煉房裏説起這兩個字,季師叔會讓我們挑水三百擔,處罰同説口差不多。”老人邊回憶着過往,淡淡一笑,推門而出,一瘸一拐的身影消失於夜中,嘶啞的語聲隨水風入,一如遠去的跫音。

“但天瑛刀劍是存在的。你曾以它為惡,而我,學會了鑄造之法。”◇◇◇自從隨侍老台丞去了趟覆笥山,談劍笏談大人就一直待在越浦城裏,哪兒都沒去。

談大人不愛遊山玩水,別提秦樓楚館,連風月了,一來談大人真沒興趣,二來是真沒有錢。

事實上,談大人是相當不怕枯燥的,在平望的督作院時,幹過更無聊、更虛擲生命的工作,復一地清點庫存,造冊歸檔。但談大人不僅創下歷任軍器少監裏最驚人的全勤記錄,堅持確實清點、確實造冊,完全按照工部頒佈的規程行事的結果,上司苦苦哀求他別這麼認真未果,終於在最短時間疏通人脈,把談劍笏調出平望,想去哪兒讓去哪,下輩子都不想再看見他。

十七座庫房幾萬件的陳年破爛兒,誰讓你一件一件搬出來裝備保養還曬太陽?有病!你姓談的全家都有病!

談大人在白城山上的常,不管是誰來看,都只能用“無聊”兩字形容——噓寒問暖、專心院生學習起居,那是台丞副貳公餘閒暇做的。談大人概念裏的“工作”,是得動手點什麼、把什麼東西打開或關上,定時定點,還要留下詳實記錄,以供有司查察。

不這樣乾的,算是哪門子工作?利用公餘做做也就是了。

所以,他在越浦城裏最難過的,就是沒工作可做。不能點什麼、把什麼打開或關上,定時定點,然後逐筆記錄。什麼都沒有。

什麼都沒有!虛擲光陰啊,談輔國!

上覆笥山之前,蕭老台丞見他每在糧船岸上走過來走過去渾身發癢也似,瞧得無名火起,遂派他去越浦附近的學庠、府衙書庫巡視,清點些什麼,做點什麼文書記錄之類,稍稍排遣了談大人的不適,圖個眼前清靜。

可越浦雖大,終有查完的一天,如非不招惹鎮東將軍,蕭諫紙直想派他去谷城大營查糧秣冊、軍械冊,但凡寫在紙上的通通讓他查一遍,看看號稱世上最清廉的軍頭,撞上絕對是世上最無聊的官僚,究竟鹿死誰手。

“你今在外頭走動時,要嘛別讓我看見,要嘛別靠近船舷。”一晨起,蕭諫紙埋頭書案時,又見他遊魂似在外頭飄,叫了進來,沒好氣道。

“是,屬下遵……”談大人一向與老台丞合作無間,絕不拂逆台丞的心意,本能應了,才想起要問因由。

“這又是為何呀?莫非老台丞掐指一算,料到今河中有?”以老台丞神人般的本領,上知天文,下通地理,似也是理所當然。

蕭諫紙冷笑。

“我怕一個沒忍住踹將下去,對你就不好意思了。別讓我瞧見為好,輔國。”老台丞就是這麼體貼人。談大人心想,不過説破就不好意思了,於是默默退出去,改往別條船上蹓躂。

因此,當水月停軒的染二掌院親自投帖,邀談大人往真妙寺拜會邵家主時,談大人是頗為躍躍的——當然非如隨行的院生們大膽揣測,乃因美人邀約之故,而是談大人快悶出病來了,鎮嫌得發慌。

“我的佩劍‘昆吾’,本出自白影城,不巧在蓮覺寺一戰,柄鞘毀於亂石之下。橫二總管與獨孤城主現下都在棲鳳館,送回朱城山似又遠了些,遂委請邵家主幫忙修補。”染紅霞小心措辭,似乎意有所指:“我只會使劍,於鑄煉一道實是大大的外行。橫姊姊説,談大人通冶煉,若能請得大人同行,也好有個照應。”都請出“文武鈞天”幫忙了,還須何人照應?談劍笏正想謙虛幾句,其實以邵鹹尊的本領與地位,這也不算是違心之論;見染紅霞説得保留,忽會過意來,探問道:“二掌院的劍,壞得嚴重麼?”

“瞧是柄鞘有損,未見其他。”

“……送家主,有多久了?”

“據説已近三旬。”那也太久了點。談劍笏相信邵鹹尊的為人,斷不致侵晚輩的劍器,這口昆吾劍在蓮台第三戰裏,與家主借予耿典衞的名刀藏鋒戰得平分秋,更可能是受了什麼暗傷,家主為補其闕,又不便言明,才耽擱如許時,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