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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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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臂一橫,猶如井欄,正是碎骨金輪中的防守極招“五百由旬勢”。

旭升般光耀奪目的浩然正氣,轟上險惡的地獄之門,連惡佛都不身子一晃,小退半步,“山河板蕩開玄冥”的中宮突進之勢未減,媚兒的身軀在半空中一滯,雙掌離惡佛的臂欄還有三寸的距離,氣芒在其中衝撞、凝鍊已極,熾如金膏滴,似將成形。她並掌一推,惡佛再退兩步,掌臂相隔已不足一寸,氣芒轉赤,兩人間如推壓着i輪紅廓即將抵受不住,直爆開。

天羅香那廂隨行的侍女中,幾人忽然耳中迸血,當場昏死過去,七玄首腦們修為高深,只小退半步,運功護住心脈孔竅,免被震音所傷。

染紅霞身後一名少女搗耳蹲下,面痛苦之,襟口略一俯低,大把的白膩差點逸出肚兜上緣,酥綿如沙雪,滿得不可思議;都快傾出兩隻瓜來了,仍不見嫣紅暈,教人忍不住想:忒小的個子,怎能往衣裏這許多?眼見那雪晃動之甚,似酪漿般綿細,圓捏扁都不妨,兜兒勒得緊了,的確能容兩隻瓜。

染紅霞不顧旁人目光,伸手按她背心,綿和的陰極內力汨汩而入,少女“啊”的一聲回過神,抬起圓臉,茫然道:“紅姊,妳説什幺呀?我聽不見。”染紅霞以手勢示意她噤聲,讓她搗緊雙耳、張開嘴巴,順手抹去她鼻下的血珠,以免少女見了,心生恐慌。

這圓臉少女不是別人,正是黃纓。染紅霞將她安頓好,趕緊起身,而場中的拚鬥也有了結果——南冥惡佛再退三步,媚兒雙掌終於按上“五百由旬勢”的臂欄,嘴角鼻端卻迸出血來;凝滯不過一霎,惡佛又退小半步,雙臂劃開,這沛莫能御的一式“山河板蕩開玄冥”竟化於無形。

媚兒被他揮臂震退,拋飛近兩丈遠,落地時未能調整體勢,徑以背脊着地,連滾幾圈,才又狼狽撐起,單膝支跪,一抹血,出染紅的貝齒狠笑道:“……要得!這樣勉強有資格,一見役鬼令裏的降魔絕招!

以二人修為上的巨大差距,能得惡佛連退七步,簡直遠超出眾人的想象,誰都不敢説“惡佛不過爾爾”,若適才面對這招“山河板蕩開玄冥”的是自己,指不定便已倒——這樣的念頭,不止出現在一個人心裏。

嚴格説來,擊傷陰宿冥的,乃是攻守兩股力量所生的反饋。她是從本的身體素質上敗給了惡佛,當役鬼令與碎骨金輪擊實的剎那間,產生的反震巨力惡佛住了,陰宿冥卻無法承受,因而見血溢紅。

惡佛站立不動,並未乘機進襲,在媚兒看來毋寧更加挑釁。她咬着滿口血温,定了定神,丹田深處的陽丹仍持續運轉着,源源不絕地提供力量……男裝麗人深一口氣,起身拉開功架,笑道:“要我改口呢,不、可、能!你可以選擇拿回赤眼,告訴那廝你方才想錯啦,南冥惡佛反對同盟,這樣咱們就算結了,各自回家歇息,兩不耽誤。”

“……口氣大的嘛!蒙着眼聽,還以為是他給妳打得一口血,趴在地上直不起身。”動聽的銀鈴笑語自身後飄來。媚兒幾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狂喜之下血脈翻湧,差點暈過去,脅下及時被一隻綿軟小手攙住;靠得近了,温温的體香蒸來一片脂似的甜潤,轉頭道:“大妖婦!妳怎還沒死啊!”符赤錦笑的,一指身後望台。

“搗蛋鬼找出來啦。不用怕,現下他可沒了輒,搞不出花樣來。”見白額煞手裏橫抱着一具嬌小身軀,卻不是玉斛珠是誰?

原來適才媚兒與惡佛極招相對,迸出強烈的無形氣震,符赤錦突然甦醒,身子恢復原狀,顯是超詣眞功失了效用。

她自薛百滕懷中掙起,見身畔小師父仍昏不醒,自非翠明端改變了縱的對象,遙見玉斛珠不知何時離開方塔,沿場邊悄悄移至望台下,距方才混戰處頗近;白額煞則躡足來到她頭頂的圍欄邊,冷不防一攫,拎小雞般將她抓了上來,一把打暈,小偷兒似的抱着少女溜回來。

從那一刻起,她便重得自由。

箇中的因由,符赤錦無法確切解釋,依她的推測,與白額煞觀察的結果不謀而合,或能説明鬼先生換人質的手法。

大凡心識控制之術,皆有一天敵,便是“難以及遠”。故符赤錦等想盡辦法,也要見小師父一面,蓋因小師父附近,必有縱者翠明端的蹤影,施術時不能被外力干擾,異常脆弱;只消能打倒她,又或終止施術,小師父便能重獲自由。

當紫靈眼走入祭殿,符赤錦拚了命想找出翠明端的隱匿處,然而卻不可得,輪到自己走上方塔,甚至被超詣眞功所制,反成人質;其中關鍵,便在“如意女”三字。

如意女與翠明端有連結,明端能控她們的身子,應其所在,有無可能透過這些個與她心靈相通的女子,將心識加倍延伸,以克服“難以及遠”的難題?如釣線連着魚鈎,又在魚鈎上連接另i條帶鈎的釣線……以此類推,拖釣的範圍,便遠勝過一釣竿所能及。

這樣一想,謎團就突然刃而解。

玉斛珠是最好的如意女,須緊跟目標,那幺其他的魚鈎和釣線呢?

符赤錦猜想:天羅香那廂,被無形氣震震暈的侍女們,其中必混入了金環谷出身的如意女,或本就潛伏在冷爐谷內,或於鬼先生壓服後,才命蜓狩雲着手安排。天羅香搞來忒多抬刀棺的“八部教使”,並非搞什幺排場,而是為了掩護超詣眞功的及遠之法,才有“藏葉於林”的佈置。

符赤錦對超詣眞功頗有了解,寥寥幾眼,便將前因後果串起。

那白額煞無此瞭解,純靠觀察,判斷玉斛珠的亦步亦趨必有蹊蹺,趁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集中在鬼王惡佛之鏖鬥時,神不知鬼不覺地挾持了玉斛珠。就算鬼先生髮覺了,總不好開口替天羅香討一名侍女;押寶出手,果然解得此局。

符赤錦見媚兒形容狼狽,想她為了自己獨當惡佛,莫説兩人沒甚情,便是手足親人,也未必能做得到,中血熱,嘴上卻不肯饒,笑道:“先説好啊,我最看不慣男欺……我是説大欺小,看到就拳頭癢,可不是幫妳啊。”媚兒“哼”的一聲,滿臉狠笑:“妳是忘了帶紅衣,想吐血染紅罷?碎骨金輪裏有招很方便的,一把砸得稀巴爛,保證從頭到尾一樣紅,上街都不丟人哪。”符赤錦噗哧一聲,惡狠狠地瞪她一眼,一本正經道:“是幺?一會兒讓聶冥途試試,反正他又不會死。”聶冥途正還口,冷不防一塊牆碎從天而降,正中腦門,狼首哼都沒哼一聲,斷垣間竄起大股濃煙,宛若失火;圍欄上,白額煞放落手上兩枚西瓜大小的磚石,衝雙姝一豎大拇指,壓低笠沿,又躡手躡腳回到原處。

媚兒猶豫片刻,才對她道:“有件事我很不想妳知道,但想想還是覺得該告訴妳。若有人膽敢這般瞞我,我會教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低聲在她耳畔説了幾句。符赤錦美陣圓瞠,以手掩口,淚水一霎間盈滿眼眶,嬌腴的身子一晃,簌簌顫抖,這回反是媚兒攙住了她。

見她這般模樣,媚兒忽覺慶幸,自己終是同她説了小和尙的事。不瞞她似乎也很好。

“有點出息!”她這話倒是説得半點不心虛,明明在棄兒嶺上哭得可慘了。

“別讓人瞧見妳哭。”

“……妳聽見時沒哭才有鬼了。”説得跟親眼瞧見一樣!媚兒對大妖婦又多幾分忌憚,可能還雜有一丁點佩服。沒準她將來也是老妖……算了,還是別説。她們不知怎幺搞的都聽得見。

鬼先生冷眼瞧着,當是一段別開生面的小曲。

幽凝刀魄已得,遊屍門老的老、小的小,翻來覆去也只能數出三個半,一把捏死就算,沒甚可惜。儘管陰宿冥的內外修為突飛猛進,在這一兩個月間似有什幺奇遇,畢竟同惡佛相差太遠,添上個不以武功見長的“血牽機”,不過多葬一具豔屍罷了。

漱玉節拾了食塵刀,走下階台,見薛百媵攔路,淡然道:“老神君,我倆的恩怨,一定要在此時此地了結幺?”薛百媵沉痛搖頭,嘆道:“看來妳始終不明白,此事自頭至尾,皆與恩怨無關。”情況又回到了最初的模樣^除了惡佛的介入,令結果更無懸念之外。

漱、薛尙有一斗,陰宿冥縱與符赤錦連手,仍非惡佛之敵。

“那幺……再加上我如何?”清朗的語聲引了眾人的注目。媚兒與寶寶一起轉頭,赫見一抹猩紅篷影飄然落地,長腿錯,婀娜健美的體態既充滿力量,又美得令人失神;英風與柔媚在她身上,結合得天衣無縫,增一分太多、減一分則太薄,只能以“完美”一一字形容。

在餘人眼中,“玉面蠨祖”雪豔青適足以與惡佛一較高下,這極可能是今夜此地,能有的對戰組合裏,最最華麗燦爛的一對,當能傳下名留青史的一戰;然而在並肩禦敵的雙姝心目中,倘若可以,她們更想呼喚她的眞名,彷佛如此便能得到力量。

她有個偉大的父親,拱衞北疆,力抗異族。

為保全耿照,她獨力與鬼先生周旋至今,未曾放棄。

——染紅霞。

“萬里楓江”染紅霞!

◎◎◎在她躍下望台之前,姥姥伸手按住她的香肩,以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向她提出警告。

“妳明白‘其出不意’是什幺意思幺?”老婦人並未顯現怒容,語聲平靜,彷佛事不關己。

“機會只有一次。妳要為了那遊屍門的女子,選在這個時候發難?”染紅霞與她相處不過數,不知怎的,卻對這位總是雍容嫺雅、説話慢條斯理的“姥姥”無有惡

“代天刑典”蛾狩雲在派中威名赫赫,總覺該是更明犀利、雷厲風行的人物,姥姥予她的各種印象裏唯一與此相合的,大概也只有刁鑽難測的強橫武功了。

即使情況緊迫,染紅霞仍未魯莽甩華服老婦的阻攔,徑回過頭去,平靜而堅定地望進她的眼眸。

“符姑娘是我的朋友,鬼王與我亦有結盟抗敵之約,我不能眼睜睜看她們,折在惡佛手裏。”似覺抱歉,微一頷首,輕聲道:“對……對不住了,要讓您獨自——”紙狩雲笑起來。

“我一生都在做不讓自己後悔的決定,這一點,妳倒是比我那些個徒子徒孫更要心鐵。有朝一,水月停軒若容不下妳,記得來冷爐谷找我。”遞給她一柄長劍。染紅霞認出是在北山石窟演武時蛆狩雲所持,雖無花俏裝飾,劍質卻頗不俗;她11人每回出入石窟,必有黒蜘蛛的人嚴密捜身,蛾狩雲不知用了什幺法子挾帶至此,自是以為保命卻敵的手段,此際卻了給她。

染紅霞心下,但空手實無與惡佛一戰的把握,於是快收下,一扶圍欄翻過身去,徑至場中加入戰局。

強援既至,符、陰二姝不由得神大振,三人散成了個“品”字,以生力軍染紅霞為鏃尖,符赤錦剛從超詣眞功的束縛中掙出來,氣力猶未全復,而媚兒與惡佛硬撼一掌,已然受了內傷,均難再當惡佛一擊。

方塔之上,鬼先生眼見變故陡生,雖以惡佛武力之強,再加個染紅霞也不致翻了盤去,結果終歸是一樣,但畢竟迭出狀況,與原本的計劃漸行漸遠,氣不打一處來,峻聲冷道:“雪門主,妳這是要表態幺?妳天羅香上上下下忒多口人,如此基業,可不能朝令夕改,説變就變。要有個什幺萬一,只怕後悔莫及。”裹脅之意十分骨。

薛百膳聽他説得雲遮霧罩,不着邊際到了這等程度,其中滿滿都是顯而易見的陰謀氣息,心中暗忖:“看來,竟連天羅香也為狐異門所制,難怪這廝忒也大方,專提於已不利的條件。以‘玉面祖’之能,卻又如何能夠?必是使了什幺卑鄙的手段。”料想以漱玉節之明,不可能聽不出蹊蹺,瞇眼乜着長劍指地、擺出與尊長過招之架勢的烏紗麗人,冷哼道:“宗主,連天羅香也着了道兒,帝窟五島未必便強過了這幫毒蜘蛛,妳仍執不悟幺?”漱玉節淡淡一笑:“請老神君讓路。與其勸妾身,不如勸符神君去,她有什幺必要,須捋惡佛虎鬚?”薛百膳心念一動,就在略略分神的剎那間,漱玉節已低着頭朝老人身畔掠去,打算來個聲東擊西,乘隙掠上方塔,將兩柄刀劍上玉座。

薛百膳大笑,袍袖一翻,徒手抓下一塊欄杆,彷佛非是堅硬温潤的上佳玉質所砌,而是白麪捏成。他隨抓隨扔,漱玉節腦後生風,嬌腴的玲瓏葫左擰右旋,接連讓過“暗器”,雖是應變快絕,腳程卻顧不上了。

眼看痩小的葛袍老者雙臂如鐵,飛撲而至,美婦人一聲嘆息,玄母劍連劍帶鞘一抖,嗤的一聲破空勁響,徑刺老人腋“大包”,使的卻是黑島帝字絕學裏的《穿心劍式》。薛百滕不敢大意,運勁於爪,全神拆解,雙方均有所保留,皆未用上全力,一時間鬥了個不勝不敗,戰況頗為膠着。

另一廂染紅霞聽出鬼先生以耿照相脅的意思,料想自已這般明旗亮幟、公然反抗鬼先生,他多半猜出耿郎已不在望天葬;按黃纓帶來的消息,行動之際,耿照將示以信號,一望即知。無論如何,總不會是現在這當口。

她不知道提前發難,將對耿郎的計劃帶來何種影響、會不會導致失敗……為了符赤錦與陰宿冥的命,她不容許啓已坐視不理。對她這般任妄為的舉措,黃纓的反應可能比姥姥要大得多,縱使頭暈腦脹,仍抓下她一片衣角;若是負責傳遞消息、聯絡兩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