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説 阅读记录

分卷閲讀290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耿照伸臂擋了頭幾下,臂骨疼痛折,暗自心驚:“此人好強橫的膂力!”殺劫臨頭,體內真氣自生反應,雙臂再擋數記,來人拳勢一緩,似是打中了什麼極堅極硬之物,指節吃痛,冷不防耿照一拳揮出,正中那人的下顎,打得身子後翻,凌空拋跌出去!

這一拳少説也有數百斤重,滿擬將他打皮綻骨裂,當場昏死過去,豈料那人背脊觸地的瞬間便即彈起,耿照只來得及躍起身來,眼前倏地一黑,視界裏已被那巨靈鐵塔般的魁偉身形佔滿。

兩人全不防禦,咆哮着相互揮拳,猶如兩頭髮狂的猛牛抵角衝撞,“砰砰”的駭人毆擊聲不絕於耳,哪像是拳拳到的模樣?直若滾木陷地,金鐵鏗鳴,光是聲響震動都令人氣血翻騰,聞之幾嘔吐。

毫無間斷的互毆持續了近一盞茶的工夫,耿照得碧火神功的幫助,肌每每在拳壓着體的瞬間,總能巧妙地挪開分許,偏斜的體勢卸去大部分的勁道,無法閃避的則以更強的護體真氣反震回去;兩人看似捨生忘死地互毆着,卻始終有一方敵我同傷,全然處於捱打的狀態。

片刻那人終於抵受不住,膝彎一軟,向後踉蹌了幾步,耿照全身的內力正運轉如沸,哪能説停就停?一個箭步欺進懷裏,“砰!”將他打得仰天倒地,跨上來人腹間,雙拳如離弦彈子,颼颼颼地朝他面門轟落!

“住手!”少女悽絕的哀喚令他及時恢復清醒,拳頭擊落地面,只差寸許便要將那人的頭顱搗爛。

就着額間點滴墜落的汗水瞧去,赫見大漢的五官全擠在一塊,口鼻突出,像是動物的吻部;肌膚澤與其説是黝黑,不如説是泛着不健康的青紫,渙散的目光有種説不出的痴呆之。此際,那雙細小的眼瞳里正佈滿了惶恐驚駭,連被力量壓服的模樣也像動物多過人。

“別……別傷害他。”芊芊雪潤的俏麗圓臉有些白慘,櫻全無血,勉強扶着樹幹支撐身體,仍不住輕輕發顫。適才的狂暴對撼無論對少女的身心而言,似都造成了極大的負擔。

“他是我的朋友。他是擔心我的安危……才會對你出手的。”説着將聲音放輕放軟,彷彿哄小孩一般,柔聲道:“阿吼,別這樣。這位耿照耿大哥也是我的朋友,阿吼不能同他打架。”耿照離開他的身體站了起來,忽湧起一股極其怪異的悉之,彷彿在哪裏和某人也打過這樣的一架。那如野獸撕咬般全憑本能、奮力求生的戰鬥十分特別,他並不經常遭遇。是對上妖刀離垢與崔公子之時麼?不是……耿照搖搖頭,暫時放棄搜尋記憶。

巨漢阿吼像做錯事的小孩一般,從地面上爬起來,卻不敢回頭面對芊芊。

芊芊定了定神,將身子藏在桃花樹後--説是“藏”,只比碗口略些的樹幹本遮不住她豐盈的身子,梨形的渾圓腴一覽無遺,極富的雪白大腿透出薄紗衫子,直教人想撲上去咬一口。

“好……好了,阿吼,你把我的衣囊拿到林子外頭,我請耿大哥拿來便是。你也不許看我。”阿吼點了點頭,背對着小主人,一路摸索出林,果然從頭到尾都沒回過頭來。

芊芊見他離去,這才放下了心,再也撐持不住,小手一軟,整個人軟軟癱倒;耿照及時掠過去,張臂將她穩穩接住。少女軟綿綿地偎在他懷裏,再沒力氣遮掩什麼,只見她前滿滿堆溢着兩團山一般的酥盈雪,將粉的肚兜緞面撐得飽,視覺效果異常驚人。

那件兜兒是貼身穿的,平還會再加件單衣為襯,肚兜下緣堪堪遮過臍眼,白皙的小肚子呼呼的分外綿軟,腴的腿心夾着高高賁起的飽滿恥丘,猶如新炊的雪面饅頭,上頭的恥淡細稀疏,似是還未發育完全。

芊芊的身子不止温軟,還十分易汗,連微噘的上都沁出細薄的汗珠,細緻的少女肌膚摟起來汗津津的無比滑溜,肚兜上出的一小片膩潤雪肌佈滿細汗,鎖骨埋在腴裏,更顯得小巧可愛。

她閉目休息了一會兒,面漸漸好轉。

耿照的拇指輕按她左手腕脈,碧火真氣徐徐送入,芊芊“嚶”的一聲睜眼,頰畔漲起兩朵酥紅,整個人彷彿被扭開了什麼機括,突然間活轉過來,靈活的大眼睛骨碌碌地轉得幾轉,似是前事飛快在腦海裏跑了一遍,嘆息道:“來不及了,是不是?你都看見啦。這下可怎生是好?可憐你要娶一個又肥胖、又不好看的胖姑娘回家……”櫻忽被堵住,不睜大眼睛,身子微顫。

原來耿照見她説話之時尖翹的上更噘,形狀姣美動人,説不出的細緻可愛,竟爾低頭吻去。

她從小到大便是家裏的明珠,阿吼這樣莽巨漢也好,如東郭般長她許多的師兄也罷,人人都當她是寶貝捧在手心裏,一句無禮的話語都捨不得對她説,更別提被青年男子如此強吻,那是連她作夢都不曾想過的事。

芊芊年紀幼小未經人事,櫻陡地被攫,除了緊閉小嘴,不知該做何反應。比起她來,耿照算是花叢老手了,含着她豐潤温軟的珠,以舌尖輕輕舐。芊芊腦中一片空白,渾身上下烘熱難當,偏又軟綿綿地提不起力氣,鼻腔裏忍不住唔唔細哼,突然腿間一陣膩滑,似是滲出漿水。

那陌生的自體內而來,她心知並不是汗,比平解手時覺更温更徐,卻更豐沛汩溢,像被人從高處拋下,心尖兒悚然一吊,不又慌又怕,伸手微將他結實的膛推開,轉頭大口大口氣。

“你就當我是有意輕薄好了,”耿照對她説:“但不許你再説自己肥胖或醜陋。你是個很美麗、很動人的姑娘,大家都很歡喜你。若能娶得你這樣的姑娘為,那是幾輩子都修不來的福氣,世上沒有男子不願意的。”芊芊雙頰酡紅,閉目輕着,劇烈起伏的脯堪稱“波濤洶湧”,襯與那張猶帶稚氣的俏美圓臉,竟有股説不出的奇特魅力,彷彿直要誘人侵犯似的。

“雖然你説的話很中聽,”片刻她緩過氣來,睜開晶亮慧黠的眼眸直視着他,微噘的幼抿着一抹笑意:“但輕薄女子是不可以的。你再這樣,我就要當你是壞人啦。”

“……難不成我現在還是個好人?”

“是啊,你是很好心的人,該有個美貌的老婆,我實在是不忍心害你。”芊芊嘆道:“我手笨,針線活兒做得很平庸,下廚又老是得雞飛狗跳;讀書寫字都會一點兒,也學過幾門武功,但教問起淵源,只怕還是辱沒了我爹。身為女人,容貌體態也沒有值得誇耀的地方,要説有什麼比我更糟的,也只有娶了我的人啦。”忽然想起了什麼,紅着臉正道:“你方才親……權且當是安我來着。若是再來,我可要生氣啦!”耿照被她得哭笑不得,心想:明明是個小丫頭,怎地説話如此老成?忍不住問她:“芊芊,你今年幾歲啦?”

“虛歲十五了。”那就是十四歲。他笑起來。

“十四嫁人有些太早,不如咱們就當作沒這回事,今天先個朋友就好,你看如何?”芊芊嘆了口氣,望着他的眼神既有些無奈,似又帶着憐憫。

“這我早想過啦,我自己也不想嫁人啊。但我爹爹很討厭別人説謊,就算我能叫東郭師兄和阿吼幫着我欺瞞,你手下這麼多兵,還有這兒幾千人的百姓,只消漏一點風聲,難保我爹不會追究。”耿照暗忖:“她喊東郭御柳作“師兄”,果然是青鋒照的門下。”他聽眾人都叫她“大小姐”,又不像身有武藝,為她運功活絡血脈時,雖然略有些內家柢,實在稱不上高明,以為是米商糧行的千金,純是押運糧車,不幸捲入風波而已。此時才確定她是青鋒照之人,興許是入門不久,武功造詣平平。轉念忽覺有趣,不笑道:“我以為你是小小女夫子,做什麼都是一板三眼的好不正經,原來也動過欺上瞞下的念頭。”芊芊被他逗樂了,又圓又亮的眼睛滴溜溜一轉,嘆道:“要是説一句謊話便成壞人,世上早就沒好人啦。”耿照揶揄她:“你哪像是十四歲的丫頭?説話這般老氣橫秋。”芊芊瞪了他一眼,嘟嘴道:“所以是虛歲十五啊,誰人與你十四?”兩人哈哈大笑。

“偶爾撒點小謊也無傷大雅。”耿照陪她笑了一會兒,正道:“我會約制下屬,讓他們把嘴巴閉上,莫要風言風語。我瞧這兒的百姓歡喜你的,該也不會在背地裏閒話。這樣都還能傳進令尊耳朵裏,我便登門請罪,向他老人家解釋清楚。真要不行,把芊芊娶回家倒也好,這算是便宜我啦。”芊芊俏臉酡紅,微一絲青澀羞意,低啐道:“……巧言令!”片刻才嘆了口氣,淡淡搖頭。

“你要知道我爹是誰,就會後悔話説得太滿。我姓邵,住在花石津邵家莊,我爹爹的名諱上鹹下尊,人稱“文舞鈞天”

…喂喂,你的臉怎這麼白?”阿吼取衣花費的時間,比想象中來得更久。

碧火神功的靈覺過人,耿照聽見巨漢將衣囊放在林外,去取時已不見蹤影,想來此人不止樣貌如獸,連速行躡蹤的本事也像虎狼,若非耿照近內息異常暢旺,力量彷彿取之不盡、用之不竭,適才那場的直拳互毆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阿吼是我爹在河邊撿來的,據説在襁褓時,模樣更像剛出生的狸貓獾犬,越大才越像普通人。約莫是他的親生父母被嬰兒的樣子嚇到了,才扔進河中。”芊芊--耿照想到她那來頭奇大的父親,額際便痛不止,心裏仍是喊她的閨名,刻意略去邵字--在林深處邊着衣邊閒聊,好讓背對自己的耿照放心。

“他不太會説話,但心地很善良,像小孩子一樣。我從小便帶着他到處跑,有他保護我,爹爹和三叔也能安心。”像她這樣嬌滴滴的大小姐,隨身不帶服侍的婢女嬤嬤,反而帶着一名形貌醜陋的痴傻巨漢,怎麼想都很奇怪。

“那是誰來服侍你常起居?與婢女僕婦同行,不是比較方便麼?”

“我六歲起便隨爹爹四處奔波,起初多是照顧貧民,發放棉衣暑湯之類。後來央土大災,老百姓離失所,紛紛湧入東海,爹爹上書朝廷、將軍都無有回應,只好在邊境圈地蓋起“安樂邨”來,安置可憐的難民。”耿照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穿衣聲,芊芊悠然説道:“我本來也有嬤嬤和侍婢的,要不爹爹終忙碌,無暇分神照顧我。但後來她們都嫌辛苦,有的累病了,有的是不習慣安樂邨的水土,等我十歲上來月……能自個兒穿衣整理了,便打發她們回家鄉去。反正阿吼能駕舟車,又能搬運重物,照顧百姓比侍女好用多了,又聽我的話。我換衣裳時便叫他轉過頭,他從沒偷看過。”耿照知她説的是“來月事”,省起對方是陌生男子,這才趕緊改口,心想:“只有這時才覺得她還是小女孩。”但十歲便已來,難怪發育得如此傲人。

號稱“虛歲十五”的邵芊芊,身體出落得豐美完,足可生兒育女了,卻還是鎮東奔西跑,賑濟難民,既不像同齡的懷少女,也沒半點待字閨中的模樣。耿照不暗暗納罕,只覺邵鹹尊果非常人,才得教養出如此特別的女兒。

“好了,咱們出去罷。”耿照回過頭去,不雙目一亮:芊芊換上一襲齊襦裙,高高的裙邊系在上,以遮掩她豐腴的曲線。

那上襦是淡藍薄紗,領、袖綴着寬邊的深底碎藍花;下裳是同的深底藍花裙,上先系一條藍紗帶子固定裙裳,再系一條月牙白的寬綢結帶做為裝飾,從上到下是三分淺藍七分深藍,不但看上去瘦了幾分,下身的比例似也更加修長,平添遐想的空間。

只是被齊襦裙一裹,除了臉蛋手掌,就只出鎖骨以下的小半片腴白脯,其餘遮得密不透風,打扮得斯文規矩,不愧是“文舞鈞天”邵鹹尊的獨生女,任誰來看都無法稍置一詞。

襦裙本是央土仕女之間時興的裝束,搭配羅襪繡鞋,更是美麗。但芊芊裙內另着白綢褌褲,腳上套了雙軟緞靴子,顯是為了行動方便,有幾分旅裝的利落,益發顯得嬌俏可喜,青洋溢。也難怪她在車內要將這些褪下,被車篷一悶,這身打扮的確很熱。

她被耿照瞧得渾身不自在,紅着臉嘆道:“好啦好啦,別再瞧啦。你今瞧了忒多回,都不止“行一善”了,有必要這般積德麼?”料想她對外貌的自卑是經年累月所致,恐非三言兩語能消解,耿照也不與她爭辯,淡然笑道:“天快黑了,咱們出去罷。”兩人相偕而出,這才驚覺整座籸盆嶺悄無聲息,適才的人聲鼎沸直如夢中,半點也不真實。

耿照警覺起來,風中卻無一絲危機應,桃香吹送,沁人心脾,無比寧定。數千民隨意席地或站或卧,出神似的靜靜聆聽,連遠方巡檢營的弟兄也垂落槍尖,雖在羅燁的約束下列着隊形,已無絲毫殺伐之氣。

村籬邊上,只有一人昂然而站,身姿拔,披着的一襲連帽鬥蓬本是白的,現已灰黃斑剝,風霜歷歷,卻絲毫無損於背影的出塵。

那人肩負行囊,手持木杖,杖頭懸着一隻破舊的油葫蘆,頸間掛着一串木珠;打着綁腿、趿着蒲鞋,模樣像是行腳商人,但普通的行腳商再怎麼舌燦蓮花,也不能教幾千人同時席地坐下聽他説話。

耿、邵行出時,那人似乎剛説到一個段落,民們鴉雀無聲,或眺望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