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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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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耿照蹙眉道:“寶寶,這樣便説不通啦。五帝窟最重純血傳承,能誕下純血後裔的女子可是寶哇,選拔做為潛行都的一份子,豈非大損黑島的利益……”此話一出,連他自己都不沉默。事實上,黑島不但沒有沒落衰亡,實力還是五島中數一數二的強,其中必有蹊蹺。

符赤錦冷笑:“這有什麼難的?只要將毒素排出體外,就能生育啦。”耿照愣了一愣,忽然明白過來,失聲道:“這……這……”一時無語。

“蛇腹斷”將劇毒、內力與生命元練成了一處,“出體內之毒”,其實就是把合而為一的內力與生命一併放棄。黑島女子擔任潛行都衞到了某個年齡,漸不能勝任探子的工作,便逆轉行功,將毒元內力一併捨棄,變回手無縛雞之力的平凡女子,受孕懷胎,為黑島延續血脈。

但因三者合一的毒元已失,不只內力寥寥無幾,連生命也變得短暫,多則十年、少則一胎之後,便即香消玉殞,孩子則由島中眾人撫養長大,做為潛行都的後備。除了少數終生不育、留以訓練新人的核心菁英,潛行都諸女罕有活過三十歲的。

“那麼,阿紈姑娘她……”

“漱玉節讓她來取,必先命她逆轉行功,捨棄了“蛇腹斷”的內元。否則毒死了你,還有什麼好試的?”符赤錦面凝重,輕聲道:“綺鴛説得一點也沒錯,伊黃粱選中阿紈,已是最好的結果。若看上其他潛行都衞,豈非又要再平白饒上一名花樣少女的命?”第七九折風停柳岸,映朱陽這與其説是剝奪生命,更像是被奪走了青。耿照回想起書齋裏的綺鴛,以及那些伏案振筆的俏麗少女們,不敢想象一直以來,她們是抱着何種心情來面對這樣殘酷的、毫無選擇的悲慘人生。

“活在宗族的世界裏,每個人不過是衣上的一點線頭,她們的母親、師長、姊妹都是這樣走過來的,將來她們的女兒也會這樣走下去,就像呼吃飯一樣自然。”符赤錦淡然道:“那些潛行都女子的事兒,以後你別管啦。你管不了的。”兩人相對無言。片刻符赤錦又道:“二師父傷重,雖保住了命,但功力大損,須找一處土金氣旺的修行地,慢慢調養恢復。大師父與小師父的情況也差不多。”耿照見她的模樣心裏有了底,握着她的手温言道:“你已有計較,是不是?”符赤錦淡淡一笑,柔的小手任他握着,咬道:“世上土金之氣至強,莫過於昔遊屍門的總壇所在,人稱“千年不朽常伏地”處。我想帶師父前去閉關,少則一年、多則三年,修補三位老人家折損的功體。”耿照口道:“我陪你去!”話甫出口,心不由一沉。

符赤錦笑道:“你走得了麼?我的事是了啦,可你的才起了頭兒。我也想留在你身邊,看能不能多少幫上一點,但三位師父的傷勢不能再拖。你放心罷,我不會再尋死啦,會好好活着,好好照顧三位師父,報答他們對寶寶錦兒的恩情與疼愛。我會好好的,等……等你來找我。”粉頰微紅,想掩飾羞意似的咯咯一笑,温温的小手慢慢翻轉,握住了他的手掌。

耿照知她看似柔媚,其實慧巧心堅,一旦決定了的事,必已考慮周詳,而且貫徹終始、絕不改易,一時無話,半晌才輕捏她的手道:“打算什麼時候動身?”

“大師父説了,再辦完一件事兒就走。”玉人“咭”的一聲輕笑,眨了眨眼睛,狡黠的模樣無比嬌媚:“這是秘密。老爺別再問啦!”◇◇◇往後的形勢發展,卻遠超過耿照的預期。

慕容柔連番求見,皇后娘娘總是推説身體不適,誰也不見,驛館這廂吃了幾次排頭,約莫將軍也火了,遂不再派人前往。

求見被拒的大小官員們不比慕容柔,在棲鳳館外苦候落空,仍是帶着禮物隨從,前來排隊遞帖,漸漸傳出言,説皇后不見鎮東將軍,是因為在“等”。蜚一起,棲鳳館外大排長龍的熱迅速消褪,從昨起便空蕩蕩的,大有“山雨來風滿樓”的氣氛。

“等什麼?”耿照翻閲冊子,不覺皺眉。

“等琉璃佛子。”綺鴛道:“鳳駕前來,不見臣民是很不尋常的,只能認為皇后娘娘是在拖延時間;而該來卻還未來的,只有琉璃佛子。她二人前後腳離開平望,依常理推斷,皇后不過是誘餌,真正的殺手鐧在佛子手中。”耿照愕然。

““殺手鐧”又是什麼?”

“我怎麼知道?”綺鴛沒好氣的瞪他一眼,潑啦啦地翻動厚厚一摞情資:“市井的説法,大多與慕容柔不了干係。鹹以為琉璃佛子帶了聖上的密詔,要來對付慕容大將軍。”耿照不失笑。他入得慕容柔的幕府雖才幾,也知將軍府組織之嚴密,豈能説拔就拔?況且,派一名京城名剎的高僧來誅殺封疆大吏,也未免太匪夷所思,小老百姓不懂朝廷運作之複雜繁瑣,才會產生如此荒謬的想象。

綺鴛卻一本正經。

“央土東部各駐軍衞所,近調動頻繁,這是從前沒有的事,再加上皇后遲遲不肯接見、佛子又還未面,其中大有蹊蹺。倘若慕容柔心生不安,挾皇后以自保,正好授人以柄。”耿照還是搖頭。以他所知的鎮東將軍,怕不知“心生不安”為何物,何況連他們倆都能想到的圈套,套得了這頭不世之狼麼?

綺鴛出一張紙頭遞給他。

“袁皇后是大學士袁健南的女兒,袁家是央土士族,自前朝以來就很有名望。但袁大學士夫婦膝下空虛,並未育有子女,袁皇后乃是螟蛉,你猜是從誰家抱來的?”他望着紙上所寫,不一口涼氣。

“任……任逐桑?袁皇后是他的女兒?”

“先帝定下這門親事,一口氣拉攏央土商賈、士族兩大門閥,也算極高明啦。”綺鴛道:“皇上討厭皇后,也討厭慕容柔;皇后是任逐桑的親生女兒;慕容柔討厭任逐桑,皇后卻替慕容柔説過好話。你玩過鬥獸棋麼?”鬥獸棋的棋盤橫七縱九,跟象棋一樣分成兩邊,中間有河阻隔,對奕的雙方各持象、獅、虎、豹、犬、狐、貓、鼠八枚棋子,大可吃小,同類互吃,而最弱小的鼠則能吃象。因棋子有趣,講究的還會以雪花石膏與黑石雕出動物形象,在一般公卿富賈家中很受女眷的歡

耿照出身貧窮的中興軍村,自是不知,訥訥地搖了搖頭。

綺鴛似覺無趣,急着想結束話題。耿照越來越覺得她是真的討厭自己。

“總之,“鼠”這枚棋子雖弱,誰都能吃了它,但只有它可以下水、到處亂跑;對手稍一不慎,還能趁機吃了大象。比起慕容柔、任逐桑、甚至皇上,皇后才是這盤棋上的“鼠”。”耿照聽得懵懂,但也知事情絕不單純,暗自警醒。慕容柔倒是一派輕鬆,照樣埋首軍務,這幾去谷城大營檢閲,似乎全不在意,視滿城風聲鶴唳如無物。

唯一一次召見耿照,除了吩咐他讓符赤錦來陪夫人外,就只問了七玄的事。

“七玄?”才剛提過寶寶錦兒,耿照暗自凜起,所幸碧火功修為深,先天真氣發在意先,心緒波動還未到面上,便已沉若深水,不致出異樣。

慕容柔放落公文抬起頭。

“我知你是七大派弟子,探問道七玄的動靜,覺得為難麼?”耿照搖頭,想了一想才道:“將軍既已吩咐,屬下這就去查。”慕容柔點了點頭。

“當夜伏擊我的明顯有兩撥人,除了天羅香,另一批人也須清查。那名喚作“鬼先生”的黑衣人一意教唆,乃是關鍵人物,應列為首要目標。”集惡道退出東海武林三十年,方兆熊等雖聽媚兒被稱作“鬼王”,卻不知是哪個鬼王。嶽宸風握有五帝窟這支奇兵,與七玄的淵源不可謂之不深,應能想到是集惡三冥之一的鬼王陰宿冥,但聽慕容柔的語氣,嶽宸風似未向他稟報。慕容柔縱有辨別真偽的異能,卻無法不問而知。

耿照本就想調查鬼先生的來歷,這點與他目標一致。慕容柔本要重拾公文,忽想起一事:“此事必有時效,須得趕在七玄盟會之前,查出一點眉目。否則那幫妖魔鬼怪一晤,又將生出許多事端。”耿照吃了一驚:“他怎知七玄即將聚會?”須知此事隱密,連漱玉節都不曾對嶽宸風提起,寶寶錦兒縱與自己親密無間,也未多漏半點。除非慕容柔另有消息的來源,否則怎知七玄大會將開而未開?

慕容柔看出他滿心疑惑,笑道:“當夜那鬼先生喊出“七玄同盟”四字,斷天羅香的退路,此乃反之計。若同盟已成,保守秘密還來不及,豈有喊破之理?天羅香的雪豔青臨走之際曾提到“七玄大會”,我料鬼先生要在此會上反天羅香,才教唆她們來殺我。”耿照心悦誠服,暗想:“他所知不及我,陰謀詭計在此人面前卻無所遁形!”任務到手,潛行都策動羅網,將注意力從正道移向其餘五玄,如水銀地般深入越浦裏外各處,使出渾身解數收集情報,但除開天羅香、集惡道兩個顯著目標,成果卻極有限。照目前情況看來,鬼先生這“七玄大會”恐怕湊不足數,眼看開不成了。

耿照每聽取綺鴛的彙報,漸能掌握城中動態,心中益發寧定,已非先前那般茫然失措。

此外,他更命潛行都追查某人的行蹤,才知當在王舍院中遇到那個叫阿緹的少女,不但擁有出神入化的畫技,還能按照他人口中描述,速寫出連她自己都沒見過的人,眉目形容便如真人般肖似。

阿緹照着他的口述塗塗改改,勾線着彩,把肖像畫了出來,諸女紛紛圍觀,無不讚嘆。綺鴛皺眉道:“世上哪有這樣的人?肯定是瞎掰!”耿照好説歹説,她才勉強答應派人打探;要不多時,便有消息回報。

“三、四……在六處,分別有人見過。”綺鴛翻着姊妹們送回的蠟丸書信,沉道:“最後一次是三天前,就再也沒人見過了。從路線推斷,是向越浦而來沒錯,以他們形貌之特別,恐怕一到越浦便躲了起來,從此斷了線索。”

“他們?”

“嗯。”綺鴛道:“除了你尋的那人,據説還有一名高大魁梧、滿身刺青的黝黑男子,兩人結伴而行。我已派阿緹跑一趟河梁鎮,畫回此人的肖像,最快今夜能夠趕回來。”耿照聽她設想周到,滿懷口道:“多謝你啦,綺鴛姑娘。”綺鴛俏臉一紅,氣呼呼地甩過馬尾,板着臉道:“誰……誰要你討好了?我……我們一向都這樣的,又……又不是為了你。哼!”把書信往他膛一甩,扭着又尖又翹的小股背轉身,餘威所及,自然又是那些吃吃竊笑的姊妹們倒黴,偌大的書齋裏頓時一陣雞飛狗跳。

耿照苦笑搖頭,對弦子道:“我們出去走走好了。”弦子從來不會説“不”,兩人一如往常,沉默地並肩而出。

他本想去那幾個地方瞧瞧,但最近的河梁鎮往來也要一天,以他現下的身分,恐怕沒辦法説走就走。想着想着,不覺來到內浦堤岸附近,觸目皆是楊柳青青,水風宜人。

凝目望向碼頭,既不見蕭諫紙的老舊漕舫,更無華麗氣派的映月鉅艦蹤影,他心中嘆了口氣,暗忖:“不知她……她們現在過得好麼?”拂愁緒,轉頭對弦子笑道:“你渴不渴?我們進去坐會兒罷。”帶她走進堤邊一家分茶食店。

上回在五絕莊耿照對她説過的話,弦子可一直牢牢記得。

“你不是説……別在外面吃東西?”耿照笑道:“不吃東西,喝杯茶而已。”正開口喚:“小二哥……”忽然一愕,微微舉起的右手停在半空,竟爾痴了。

小店臨岸的雅座上,一名紅衣女郎獨自憑欄,怔怔望着欄外的楊柳碧波,玉一般的白皙臉龐微透着光暈,猶如凝雪,擱在案上輕撫劍鞘的指尖也是,令人難以移目,正是染紅霞。

不見,她的容顏似又更清減了。

原本結實健美、充滿驕人彈的蛇,如今更是差堪盈握;束腕用的臂韝大了半圈兒,空隙裏但見半截皓腕,雪肌上青絡淡細,不知是忘了繫緊,還是袖管鬆了。只有鼓脹脹的坎兒依舊飽滿,彷彿兜裹着兩頭渾圓肥潤的大雪兔,襯與纖細的藕臂長腿,平添一股病美人似的空寂。

耿照腦中一片空白,口彷彿針刺般隱隱作痛,也不知是心疼抑或其他,片刻才想:“她……怎一個人在這兒?許掌門呢,二屏呢?她……她瘦成這樣,有沒有人照看她?”回神已來不及,食店夥計殷勤上前,大聲招呼:“兩位客倌裏面請,裏面請!貴客臨門,看茶看座啦--”餘音悠揚,便似唱戲吊嗓。

耿照便要退出去也是不能了,染紅霞回過頭來,嬌軀一震,明眸裏掠過詫異、惑、驚喜、失落……等諸般情緒,最後又盡歸虛無,只剩一片自殘似的灰冷,視線自他身後一掠而回,快逾劍芒,卻什麼也看不進眸中。

弦子今天也作男裝打扮,武人用的織錦抱肚裹出一把又細又薄、玉牙兒版似的窄,比起女子裝束,武服更凸顯出酥桃般的兩枚玲瓏玉,一看便知是一名清豔的美人。

上回是雪膚腴的寶寶錦兒,這一次,則換成了窈窕如玉的弦子……耿照無法向她解釋,為何每次相逢時自已身邊總有着風情殊異的各佳麗,但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