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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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嗓子都差點啞了。
謝慄回了辦公室,對程光説:“老師平時真不容易,我才知道原來帶學生講課這麼累。”程光倒是很好奇:“老闆説他生什麼病了嗎?他以前從來沒請過假,我們要不要去看看?我記得老闆也是一個人在這,應該沒人照顧吧?”謝慄想想也有道理,摸出手機來給沈之川發信息,表示自己和師兄要去牀前儘儘孝。
沈之川沒一會就回了信息,表示不需要他倆來盡孝,他明天就能上班,讓謝慄程光把項目進展準備一下他要聽。
沈之川對這兩個學生都心得很。一個面臨畢業,另一個翻過年就該準備開題了。
他剛放下手機,方顯就開了他家的門進來。他趕緊閉眼裝睡,方顯大概是在卧室門口看了看,提着東西去廚房。
沈之川現在面對方顯覺得又心虛又尷尬。
他星期五晚上喝多了,情緒上頭,兩句話不對付,當着方顯的面哭出來。
方顯抱着他哄,哄來哄去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滾到了沙發上。
沈之川酒勁發作,破罐子破摔。
但衣服都到了一半,方顯忽然踩急剎車,説什麼都不肯再進行下去。
沈之川當場急眼,連“你要是不行就把褲子了趴下”這種話都説出來了。
方顯直接把人抱回卧室,被子一裹叫他睡覺。
沈之川也真的睡着了。但是第二天早上醒來,他一下牀,雙腳一軟撲通一聲就跪下了。
客廳裏的人衝進來摸他額頭,發燒了。
沈之川這場病來得莫名其妙又氣勢洶洶。方顯非把他折騰起來去醫院,去了也沒看出名堂,還平白捱了一針。
回家以後他睡了一覺,醒來好了一會,到晚上又開始燒。
週末兩天方顯一直在沈之川家裏守着。他從隔壁拿了電腦過來在沈之川的客廳工作,按時起來給沈之川倒水喂藥量體温,伺候得週週到到。
沈之川這麼多年的都是一個人過的。偶爾幾次生病都是幾片藥灌下去,照常上課工作。這回有人照顧,反而讓他產生了自己很嬌貴的錯覺。
可沈之川不敢沉溺,他覺得自己消受不起。
星期二沈之川回去上班,謝慄和程光堵在他辦公室門口噓寒問暖。
沈美人一看這兩人心虛的表情,就知道項目進展不順:“直説吧,哪做不下去了。”程光朝謝慄拼命眨眼,謝慄平時最得寵,這會自覺擔負起替師兄擋子彈的任務,做小可憐狀:“我們的模擬結果和觀測預期嚴重不符,但我覺得不像是參數問題。”沈之川坐下,一邊開電腦一邊問:“藍圖呢?”謝慄趕緊雙手呈上u盤。
沈之川上電腦看了好久,謝慄和程光不安地換了個眼神,人心惶惶。
好不容易沈之川看完了,把鍵盤推回去:“你們沒有把自由尺度考慮進去吧?”謝慄心裏一緊,他還真的沒想過。
儘管大象和老鼠的體積相差甚遠,但如果將二者各自放入計算機中,實際上對計算機而言,不存在任何區別。只有當大象與老鼠同時出現,並存在於同一個體系下,才會顯現差異。
也就是説,真正對計算機有意義的,並不是大象與老鼠各自的體積,而是他們的體積比。也正是這個體積比,決定了大象-老鼠這個系統的質。
這就是物理學中所謂自由尺度的概念。
謝慄最初的模擬思路,是在莫斯科物理學院已經完成的第一部分基礎上,沿用他們已經做出來的大尺度下暗物質坍縮的模擬結果,來作為第二部分小尺度模擬的初始和邊界條件,來模擬星系和星體形成的具體細節。
如果説莫斯科物理學院的第一部分模擬是大象,那麼謝慄他們要做的就是老鼠。
沈之川一下子點醒了謝慄。
有人用一百個10*10的網格來描述了大象,於是謝慄沿用了“一百”這個數量,又用一百個1*1的網格來描述老鼠。
儘管這是一種相對直觀和節省時間的方式,但帶來的後果就是當把老鼠的一百個網格和大象的一百個網格放在一起時,就會按比例多出了比原先數量多一百倍的網格點。
謝慄的算法忽略了自由尺度,表現在模擬結果上,就是模擬出的恆星數量,大大超出了現有的估算數量。
也就是説,謝慄他們做的東西,從頭到尾都錯了。
程光頓時就萎靡了,連謝慄也跟着喪氣起來。
現在再重頭開始寫,要趕上九月的里約會議,恐怕難度很大。
沈之川沉默了一下,先檢討自己:“這個事情要怪我,我應該提前幫你們捋一捋,至少在你們開始模擬前,幫你們把思路看一看。現在這個時間,趕上九月肯定不太可能。只能儘量做了,還好發現的早,不至於連程光的畢業論文也一起耽誤了。”謝慄很不開心地從沈之川辦公室出來,程光還安他:“沒事,今年去不了就算了,你以後子長着呢,這破會年年開,不差這一次。”整個算法都是謝慄寫的,謝慄覺得很對不起他師兄:“可是師兄你一定很想去吧?要是你明年畢業準備轉行,那這就是你最後一次能參加的機會了。”程光笑笑:“我都打算轉行了,那這會去不去還有什麼要緊。”謝慄搖頭:“師兄,我來想想辦法。”作者有要説: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