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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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量進行模擬。粒子數量就像攝像機的分辨率,數量越高,分辨率越大,“圖像”就更加清晰--能夠更好地排出泊松噪聲的影響,從而得到一個更接近真相的答案。
這個項目在謝慄來前已經原地踏步許久。
桑德斯對謝慄寄予厚望:“目前參與模擬數量的最高紀錄還是由你們中國人保持的,但模擬結果仍然與現實的物理世界相距甚遠。希望你能為我們帶來下一個突破。”?
散會後謝慄跟着大家往外走,有和他同項目的過來找他説話。
謝慄偷偷在人堆裏找了下薩沙,沒找到。他故意拉着同事拖拖拉拉地走在最後面,邊走邊聊。同事説:“薩沙跟這個項目很久了,一直沒有進展他很焦躁的,現在終於有轉機了。”謝慄趕緊搖頭:“你們對我期望太高了,其實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做到什麼程度。”他朝同事抿嘴笑,“但是我一定會盡力的。”同事覺到身後有人,一回頭:“薩沙?我都沒注意到你在後面。”謝慄現在聽見薩沙的名字都尷尬,拔腿就想跑:“我突然想起來我要去圖書館借本書。”薩沙當着同事的面伸手攔住他:“我和你一起去。”同事對這兩人之間的詭異氣氛無知無覺,呵呵笑一聲:“今天是甜甜圈,我要去看看,拜拜。”謝慄只能腳下一拐,被迫往圖書館的方向走。
校園裏有社團正在搞宣傳活動,在自由之泉的高柱下圍了一大羣人,中間站着一個學生正拿着喇叭做演説。
“我確實對你很有好。”薩沙在喧鬧的人聲中突然開口,“從在里約見你的第一面。”謝慄腳下一頓,轉頭定定地看着對方。
他的眼神裏有種堅固堅硬的東西,像綿延在海岸線的防波石堤,矗立於平原關隘上的百丈高牆,拒人千里,不容動搖,彷彿柔軟與温和都只是他的偽裝。
薩沙準備了好幾天的話生生被拒在關之內。
“薩沙,你很好,很優秀,但是這些不會打動我。”謝慄意識到現在避無可避,是非要攤開來説清楚不可了,“還有,我的愛人是個很柔軟的人,我有責任保護他,有責任讓他不為了這種事情難過。如果你堅持要繼續和我説這些,那麼我只能去找桑德斯教授請他將我從這個項目裏調開。我固然很喜歡這個項目,但不是離開了這個項目就不能繼續做研究了。”謝慄都將話説到了這種地步,薩沙便明白再多説下去也無益。他神黯然,低聲道歉:“抱歉,我的本意並不是要給你造成困擾。”謝慄搖搖頭:“我不想刺傷你,但我也有要保護的東西。”第二天項目開小會,謝慄在投影前給同事們解釋他的新構想,薩沙遠遠地坐在會議桌另一頭看他。謝慄朝對方點頭笑笑,轉頭繼續和同事討論,彷彿又變回了那個薩沙在里約第一眼見到的有些害羞的東方少年。
謝慄拿到允許他獨自開車上路的正式駕照時,就到七月了。
美東熱得不像樣子,他被曬得兩邊胳膊和身上都成了兩個顏。
他小心翼翼地開車鑽進都市裏狹窄的街道,生怕蹭着停在路邊的車。跟在後面的本地司機野慣了,急得頂着他股開。
謝慄嘴裏唸叨着:“我不急你不急,誰急誰是小王八。”他勾着背伸長脖子盯着前方一邊開車一邊唸唸有詞,倒還真的像個小王八。
談啓生坐在副駕駛哼哼笑了兩聲,笑完又自覺心情複雜。他可真沒想過有一天能坐上談恪男朋友開的車。
可這事就這麼發生了,還理所當然,順理成章。
保姆阿姨在後面盤算着回去了要給這爺兩個做點好的--談啓生住在高檔的醫院裏每天吃着高檔的營養餐,臉都吃成了高檔的莫蘭迪灰。
“小謝啊,家裏有什麼菜啊,你給阿姨説説,我看看晚上回去,我能給你做點什麼?”阿姨在後面問。
謝慄沒來得及吭聲,談啓生先不願意了,轉過頭説她:“這孩子開車呢,你別跟他説話。那點吃喝的事就不能回頭再説。”阿姨不幹了:“怎麼吃喝就成了那點事,也不知道誰在醫院裏想紅燒獅子頭想得夜裏直説夢話。”談啓生臉上掛不住,要嚷嚷。阿姨趕緊伸手一指謝慄:“人孩子可開車呢,你嚷嚷回頭他要分心了。”謝慄不吭聲,偷偷抿着嘴笑。
這樣鬧哄哄的場景在他的腦子裏已經模擬過太多回,卻從來沒有眼下這樣幸福的覺。
有人和他連在了一起,他和世界之間斷掉的那線被仔細地重新織連起來。
晚上吃完飯,謝慄陪着談啓生在家轉悠。
談啓生上回來忙着倒時差,沒呆明白就去了紐約。再有他當着談恪的面,也不好意思東摸西問。
和謝慄在一塊他倒是放鬆了許多。
兩個人在一樓的書房裏像尋寶一樣,把幾台書架從上到下翻了個遍。
“這臭小子藏着好東西呢。”談啓生看着謝慄從梯子上下來,手裏拿着一本薄薄的圖冊,紙頁發黃。翻開來看,是槍支設計手繪圖。
談啓生小心翼翼地左右翻看:“他小時候就喜歡這些,家裏收音機的説明書,冰箱的電路圖,他都跟寶貝一樣收着。第一次帶他去所裏,他在外面看到我們那些設備眼睛都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