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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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男人走遠,急診室的門突然開了,卻是宋易在裏面聽見兩人的對話,急忙跑了出來。他連看都沒看站在門口的謝慄,只顧着追要走的男人。
“談恪哥!”男人的背影一頓,在夕陽灑金的樓道里慢慢轉身。
宋易已經跑到跟前去了。
謝慄鬼使神差地,也跟了過去。
他一走過去,就聽見宋易用又急又切地聲音説:“…我不是要隱瞞,原本也打算這幾天和他講清楚,所以覺得沒有告訴別人的必要…”謝慄就站在二人後面,宋易背對着他,還沒察覺後面有人。
而宋易對面的男人卻抬頭,直直朝謝慄看過來,四目相對。
於是謝慄便清楚地從對方的表情中,看到毫不掩飾的厭煩,以及似乎是含着同情的打量,彷彿是在看着兩隻打架的小狗中落敗的那一方。
那目光裏,有一種謝慄非常悉的,居高臨下的憐憫。
那一眼,像是倒進熱油裏的一杯水水,謝慄的自尊心忽然被攪得沸騰起來。
當面捉到男朋友貼在別人的身上也沒有這樣難堪,意識到正在往的男友可能心裏另有其人,也沒有這樣難堪。
真正讓他覺得難堪的是同情。對方臉上的同情,讓謝慄覺得無地自容。
“閉嘴。”謝慄忍無可忍,咬牙切齒地開口:“也別這兩天,就今天吧。”宋易驚愕地轉過來。
謝慄低頭從口袋裏掏出u盤,抬手就往宋易的臉上砸去。
那u盤裏裝的是他給宋易做的數據,之前他怕網上的數據備份出問題,又特地拷貝了一份。
宋易躲閃不及,被砸個正着,英俊的臉立刻扭曲起來。他不想當着別人的面發怒,於是壓低聲音威脅謝慄:“回頭再跟你算今天的事,現在你別給臉不要…”圓形的u盤在宋易的臉上彈開,又滾回謝慄腳下。
“不要什麼?”謝慄伸腳踩住滾到腳邊的u盤,抬頭和宋易對視。塑料外殼經不住力,喀嚓喀嚓地裂開。
“不要我幫你做的數據嗎?”他咬着牙,腳下用力,彷彿踩的不是u盤,而是宋易的臉。
塑料外殼和電子元件很快被碾成一堆碎渣,“既然早打算要分手,這東西就早點進垃圾堆吧。”謝慄的語氣肅然。往常笑起來彎彎的眼睛,這會睜得一眨不眨,表情甚至有些駭人。
眼角卻開始紅了。
謝慄説罷便走。
他從這二人旁邊擦身而過,夕陽將他背梁筆直的身影在醫院走廊地板上拉長,與那驚愕的二人還有一地殘渣,構成一幅不怎麼好看的畫。
他怕自己再多留一秒鐘,就要在那兩個人面前哭出來。
他蒙着頭往前走,宋易在他身後大喊,聲音朦朧,扭曲變形。
眼前一片模糊,他摸索着穿過醫院前來往的人,穿過馬路上的車,不記得自己有沒有撞上人,也不記得是怎麼上了公車,又是怎麼一路走回宿舍。
就像一顆失去軌道的小天體,落到柯伊博帶上,只剩沒頭沒腦地亂撞。
再醒來的時候,整個房間都是黑的,隱約的晨光從窗縫裏鑽進來。
謝慄着眼睛到處摸手機,眼皮又酸又沉。
他傍晚時跑回宿舍,蒙在被子裏哭了又停,停了又哭,最後累極。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
他找出手機來,按亮屏幕,眯着眼看見十多個未接來電,全是他師兄打來的。
謝慄還有點不清醒,順手就給師兄撥了回去,剛睡醒的聲音軟軟的,帶着濃重的鼻音:“師兄,怎麼給我打那麼多電話?”
“慄啊!”電話那邊的人一接起來就炸了,突突突的,像個機關槍,“昨晚上老闆也來觀測站了,專門找你沒找到。我沒圓過去,你自求多福吧!”謝慄瞪着“嗯”了兩聲,頓了幾秒,猛地從牀上坐起來--昨天是他們組的觀測!
他昨天出去,原本就是要在校門口坐公車,去小蘇山天文觀測站的!
謝慄想起自己導師那張皮笑不笑的臉,忍不住打了個靈。
謝慄在蘭城大學讀博,天體物理專業,導師是本系出了名的嚴苛。
據説他曾經有個師姐,博一的時候因為記不住指數公式,連着算錯了兩個傅里葉變換,導致全組的數據出錯。謝慄的導師知道後,二話不説,直接給師姐聯繫了一個本科部的高數大課,要求師姐跟着本科生去上三個月的基礎高數。
該師姐當場崩潰,神防線與個人尊嚴一起垮塌。
最後這件事以師姐哭鬧着換了導師告終,謝慄的導師則憑此成功登頂蘭大博導黑名單榜首。
電話那邊的人還在突突個沒完:“慄啊不是師兄不幫你,我一張嘴老闆都知道我吐沫星子的噴軌跡,我又真的不知道你去哪兒了,撒謊都沒法撒,師兄上有老下有小實在不能捨命陪你連坐…”謝慄摸着心臟嘆氣:“師兄,怪我昨天忘了去。我晚點就去找老闆解釋。”他師兄臨掛電話前,還是忍不住八卦,又追問謝慄昨晚到底去哪了。
謝慄握着手機好半天沒出聲,最後才低着聲音:“師兄,別問了。”作者有要説:談老闆:我,一個成功成的社會人士,對年輕人的情不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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