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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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下頭,“可我現在還不一定能去呢。”談恪彎起一邊嘴角,伸出小拇指:“我們來約定,如果你能去,等你畢業的時候,我去給你撥穗。”謝慄忍不住睜大眼睛:“真的嗎?”談恪大笑起來,信心滿滿:“真的。”車平穩地駛在路上,馬路內側是成片的高層住宅區。
燈火萬家,星河一道*。
或昏黃或白亮的燈光從指甲蓋般大小的窗户裏鼓出來。
謝慄忍不住眯起眼去瞧那星星點點透着熱氣兒的光。
他上大學的時候在自考機構兼職過一陣子數學老師。晚上九點下課,他坐公車回學校,從一大片住宅小區裏橫穿而過。
夜晚中亮着燈火的樓房靜默矗立着,每一扇窗都散發着晚餐的香氣,電視的喧鬧,每一點燈火都是一個家的側影。他常盯着那些燈光陷入不由自主的幻想中,想那些窗子後的場景,想那些家長裏短,歡笑吵鬧。
這種時候,孤獨也會並行而至,那是一種空虛的覺,彷彿他的整個人是從某處出的一個片段,沒有前文,無頭無尾。
“慄慄。”談恪的聲音打斷了謝慄的發呆。
謝慄回過頭來,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談恪開着車問他:“我們晚上吃什麼?”他用一副打着商量的語氣,“在外面吃,還是回家做?”謝慄歪着頭看談恪的側臉,夜晚里路燈和車燈的光線不斷親吻着男人稜角分明的側臉,一觸即離,顯得格外冷淡,又充斥着莫名的親近。
談恪等不來回應,分出神來看謝慄一眼:“問你呢。”謝慄這才遲遲開口,十分鄭重:“我們回家吧。”回家。
直到期末考試結束,會議和普林斯頓那邊都還沒回信。
夏天已經熱得連空調也沒有招架之力。
程光站在辦公室空調吹風口下邊,對着曆掰手指頭:“我還覺得咱們那文章已經投出去好久了,結果今天一看,才過了一個星期。這等信兒的子也太難熬了吧。”謝慄正帶着耳機,耳機裏放着voa慢速英語,他小聲地跟着裏面的女聲,一句一句地模仿。
他回頭看程光一眼:“你站在空調底下吹,回頭又該冒了。”程光嬉皮笑臉地抖抖衣領子:“冒躺兩天就完了,這麼熱扛不住啊。”沈之川冒着寒氣兒的聲音從後面冒出來:“你上次冒請了半個月的假我還沒和你算。”程光打個寒顫,頓時不冷了,縮着頭從空調下面躥出來,畢恭畢敬地拉開椅子,就差跪下呼一聲萬歲:“老師,您怎麼來了?”沈之川往常最見不慣程光這副樣子,但他今天心情好,懶得説,在程光拉開的椅子上坐下,開口:“普林斯頓那邊有回信了。”謝慄一把扯掉耳機:“他們怎麼説?”緩慢而抑揚頓挫的女聲從耳機揚聲器裏傳出來。
沈之川看了那耳機一眼,再次慢慢開口:“他們認為你的模型非常好,想和你在視頻通話裏聊一聊。”程光滿臉喜還沒來得及發表,立刻意識到那個天大的問題,忍不住轉頭去看謝慄。
謝慄的表情有些僵硬,過了好幾秒,他才開口:“我能準備幾天嗎?”沈之川看着他,意外地語氣温和:“你能行嗎?”
“應該,可以的。”謝慄捻動着垂落在他身前的耳機線,聲音很小,聽起來就不太行。
沈之川暗暗嘆口氣:“你明天開始還要帶本科生觀測,你要準備多久?一個星期夠嗎?”謝慄自己給自己鼓勁一般,使勁點頭:“夠。”沈之川臨走前又想起另一件事:“程光有護照,你還沒有吧?沒有趕緊去辦一個。”第二天上午,謝慄去給本科生帶第一堂觀測實踐,領着一羣二十幾個嘰嘰喳喳的本科學生浩浩蕩蕩地從教室裏出來。
這幫學生對他好奇得要死,眼神中都帶着打探,探照燈一樣。
謝慄心裏明白多半是因為談恪。
他肅着臉,一人發一把手掌大的三角尺:“今天的實踐內容,是用這把尺子測量計算明德樓的高度,可以幾人組隊,實踐報告按組,要寫清楚詳盡的原理、步驟和測量計算過程。報告分數會計入你們總成績的一部分。”本科生就地散開,拽着尺子三五成羣。
謝慄遠遠看見有幾個學生湊在一起,看樣子像是在玩手機。可等他一走過去,學生們又立刻把手機收了起來,反而讓他不好説什麼了。
實踐課一個半小時,上下來比他在作枱前站一天都累。
下課前他一一把尺子收回去,再次反覆強調實踐報告的重要。
那幾個學生照舊嘻嘻哈哈,不知道聽見去沒有。
從器材室出來,謝慄再次接到了談忻的電話。
談忻在電話那邊語氣為難:“謝慄,我爸爸想見見你,你今天有時間嗎?”謝慄頓時也很為難:“談恪知道嗎?”談忻壓低聲音,好像是不大方便:“我哥哥不知道,我沒告訴他,我怕他知道了又會和爸爸吵架。如果你實在不方便就算了。”談啓生對謝慄有種超乎尋常的興趣。這種興趣説正常也正常,説怪也怪。
談啓生從沒關心過謝慄和談恪的事情,可又總想把謝慄拉進談家的家事裏面。
那天談恪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