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塵夭你要我怎麼做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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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的時間每每想起這都恍惚覺得是在做夢。

混混噩噩噩想要醒來卻被壓得慌，這是夢魘了，用力掙扎身體彷彿不是自己的，使勁全力有無法動彈一個指頭。

不知道是醒着還是睡着，睜眼、閉眼、睜眼、閉眼…時間就這樣逝。

想要時光定格在那，不要走，不要走，可是渺小的她面對生活就像夢魘一樣，掙扎的滿頭大汗才發現連那麼一丁點都沒有為之改變。

多麼無力。

是在三天之後才醒過來的，其實水殤那一掌力度掌握得很好，不至於暈這麼長時間，或許只是她自己不願醒來而來。水殤也不強迫，就讓她睡着，靜靜的坐在她的牀邊，一坐就是一整天。

雙眼緊緊的閉着，似乎再也睜不開，濃密的睫投影在眼瞼上，時不時的皺皺眉頭，連睡夢都這麼不安穩，似乎夢見了什麼不開心的事情。

想不到只是三個月的時間，居然有這麼大的變遷，一開始只是因為無法拒絕那樣的她，就心軟了，讓她離去，讓她去成。

他明白她忽然要離去是有原因的，只是沒有想到所謂的理由居然是那樣，他知道的那一刻幾乎要瘋了，可是她已經離去。

忽然就覺得這樣一走似乎就再也無法握緊她，她隨時會徹底的離開自己，再也不回來。不該讓她走了，就算哭就算鬧，也不要她走。

深深的嘆了口氣，剛剛閉上眼月雪進來了。

恭敬將清粥放在桌旁，退到一邊低下頭:“宮主，多少吃點東西，這樣下去您的身子…”水殤擺擺手打斷了她:“下去吧，留下一份就好。”

“宮主，您的身體…”

“下去吧。”語氣雖然輕柔可是明顯帶有不容拒絕的意味。

“是的，宮主。”月雪無奈的轉身想要走，退到門口又停了下來，言又止。

水殤微微抬起眼，詢問的看着她。

月雪忽然就跪了下去，膝蓋重眾砸在地上“碰”一聲脆響:“宮主，月枚…”一聽到這個名字，水殤無力的表情忽然就凜冽起來，怒去浮上面容，寒着臉吼道:“下去！”月雪固執得跪着，一邊哭一邊磕頭，額頭一下一下砸在地上，不一會就腫了起來:“宮主，您開開嗯，月枚會死的，宮主，求您了！”水殤忽然就站了起來，將桌子上的東西一掃而光，因為氣氛膛劇烈的起伏着，指着門口怒吼:“給我滾！不然就滾去陪她！”月雪磕得越發厲害，額頭都見血了:“宮主，求您了，月枚跟在您身邊這麼多年，就算行行好，放過她好不好。”水殤深深了口氣，走到月雪的身邊，彎下，忽然用力捏着月雪的下頜，直接用力將她提得站了起來。

月雪吃痛直冷氣，被迫和水殤對視，剛剛接觸到水殤的視線就覺得好像全身的血都凝固了，他那樣瘋狂的眼神，甚至是從前血洗其他國家的時候都沒有如此駭人，藍的眼眸底泛着血紅。

水殤盯着她，一字一句説着:“她跟了我這麼久又怎麼樣？她敢胡亂讒言讓離開，她敢違揹我的命令任在月明樓受苦，饒了她？你讓我饒了她？”月雪只是一個勁的哆嗦，話也説不出來，水殤一揚手，將月雪狠狠的拋出去，撞在門框上，像是斷線的木偶一樣，無力的倒在一邊。

“滾。”水殤不看她，淡淡的吐出一個字。

月雪踉踉蹌蹌的起身，擦去嘴角的血跡，狼狽的退了出去，她明白這時候在和水殤説什麼都是無用的。

水殤站在門口，看着碎成一地的碗不説話，陰沉的駭人。

誰也不敢再進來，時間就這樣僵持着，知道牀上傳來一陣淺淺的呻，低得幾乎聽不清楚，而在水殤耳中確是比任何聲音都要清晰。

三步並作兩步走到牀邊，着急的握着的手，急切的看着她，忽然又覺得這樣怕嚇到，稍微鬆了鬆手，收斂了臉上的表情。

沉寂了許久的睫慢慢的抖動着，眼皮輕顫幾次忽然就睜開來，往事總是忽閃忽閃的眸子現在顯得暗淡無光，茫然的盯着屋頂，似乎沒有察覺旁邊坐了個人。

“，哪裏不舒服麼？”水殤稍微用力握了握她的手。

緩緩轉過頭，輕輕看了他一眼，瞳孔忽然就緊縮起來，似乎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一樣，呼也變得急促起來。

“怎麼？你哪不舒服？我叫大夫。”水殤急急撫摸她的額頭，卻是越發驚恐，瞪着眼睛往一旁閃。

這樣的動作明顯刺痛了水殤:“你怎麼了？説話啊，説話啊。”説着想要將攬在懷中。

“不要碰我！”忽然就尖叫起來，因為長久沒有説話忽然出聲，聲音又啞又尖，怪異得很。

水殤僵住了，藍眸中是濃濃的哀傷和不解:“我不碰你，你別急。”得到了保證才放鬆下來，眼中的驚恐褪去，又變成了一開那副無神的模樣，靜靜的看着屋頂不説話，眨了眨忽然就無力的閉上，似乎不願開口。

“，你怎麼了？”對於忽然的抗拒，水殤一半是受傷，跟多的是不解，就算是那她強迫她和他回來也不至於這樣啊，這樣的覺實在怪異“你是怪我將你帶回來麼？”見她不説話又接着説:“還是怨我不救白凝。”

“救不了的，就算是筠釋也救不了的…”

“，你説説話好不好？不要這樣。”睜開眼睛，卻沒有看他:“我要見白凝。”水殤一愣，握緊了拳頭:“沒用的。”

“我要見白凝，讓我去見他。”固執的重複着。

水殤有些動氣了，聲音提高了幾分:“我説沒用的，治不好的！反噬的這麼嚴重他現在還活着已經是奇蹟！”毫無預兆，的眼淚忽然就了下來，怎麼也停不住，不出聲，只是一直淚。

水殤坐在一邊表情有些僵硬。

良久，才慢慢睜開眼看向他，聲音苦澀至極:“塵夭，你要我怎麼做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