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因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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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如山倒，病去如絲。

病情看似來勢洶洶，滿屋子濃濃的中藥味道，彷彿兩空氣都變成了苦的，外加白凝的過分關心，得若笑和謝亦竹也神經兮兮，以為她一不小心就與世長辭了，隔三差五的就結伴來看她，連呼都不敢大聲。生怕呼大聲了若是掛了那鬍子邋遢的鍋底白凝説不定就找到理由來牽牛於無辜的他們，其實，他們也明白白凝不是那樣的人，如果是他們就不可能如此選擇。

結果緊張來緊張去，幾天一過，貌似前一刻還半死不活的忽然間就生龍活虎起來，除去臉有些病態的蒼白，簡直和前兩天截然不同。

這也好，幾天來懸着的這口氣終於可以放下了，若笑忒動的穿着鞋就往牀上跳，抱着她動的不能言語，那覺簡直比她娘病好了還要誇張:“哎喲，我的好你總算是好了。”結果下一刻就讓被剛才一動給忽略了甚至還推了一把的白凝拎着後頸給扔了出去，若笑也不急，一邊享受飛行的覺一邊喊道:“小謝，接穩了。”於是乎，飛呀飛落到了同樣動得內牛滿面的謝亦竹懷裏。

“哈，配合的不錯。”兩人擊掌志，謝亦繡特不解風情的皺了皺眉頭“我説若笑啊，你是不是長胖了？剛覺重了不少呢。”這句看似風雲淡的話語自然又惹來一場血腥的追殺，連同剛剛病好的也跟着活躍起來，他們的快樂彷彿在揮發，通過空氣飄啊飄。

笑着抬頭，剛好就見白凝笑的看着他，忽然間就覺得心中最柔軟的地方像是被羽輕輕撓着一樣，整個世界忽然就明亮起來。

確實，外，陽光灑了一地|暖，很舒服。

蔚藍地天。棉花糖一樣地雲彩。什麼都很美好。

洗了。洗去了一身地藥味和黴氣。穿上謝亦竹不知從拿來地衣服。還沒來得及和他們説説話。就讓白凝給帶出去了。

“這是去哪？”嗅着滿身陽光地味道情也跟着好了起來。

白凝將她橫抱在懷中。身輕如燕地在樹尖上跳躍嫣然一笑:“我説過地。你好了。我就帶你去那個地方。”白凝這張臉也算看了很久。應該是習慣了。可是每次看他笑都有種驚豔地覺乾淨如玉地臉上。那樣地笑容多一分太媚一分太冷。如同量身定做。額頭地紅蓮更顯妖豔。腦袋很不爭氣地卡機了半晌。晃了晃才反應過來他説地什麼。神不自然地暗淡下去着頭沉默了好一會。才輕輕推了推白凝。

“怎麼啦？”白凝低頭。

“其實不用這樣的…”咬着下聲音很輕很低“我那天病了…説的胡話…你不用當真的…”説話的時候白凝一直看着他漆黑的瞳孔像是沒有焦距，偏偏這樣的眼神讓人覺得特別的曖昧道她斷斷續續的説完忽然就笑了笑，騰出一隻手點了點她心臟的位置:“別説慌哦，這裏告訴我，你在説謊。”渾身一顫，像時觸電一樣，猛然抬起頭瞪着他，對視了片刻又有些頹然的垂下眼，他那樣堅定的眼神讓她覺得心虛，特別是，事實上她本就在説謊。

心臟忽然就不受控制的跳動起來，剛才那那一下，居然帶來這麼大的反應。

深深了兩口氣才穩住了氣息:“真的不用了…真的…”白凝沉默了片刻:“為什麼呢？”咬咬下，抬頭凝視他，小臉上是難得的嚴肅:“就像你不想讓我不開心一樣，我也不想讓你不開心…”而後悶悶的低下頭“不知道為什麼，看見你難受，我也會覺得難受。”

“你…你説的是真的麼？”不知道是錯覺還是怎麼的，覺白凝説這句話的時候似乎動得不行，連聲音都有些顫抖，抬起頭一看，居然真的是狂喜，那模樣像是無法控制喜悦的情緒一般。

“你…”話還沒説出來，就被白凝緊緊的按在懷中，鼻子碰上也結實的膛，有些疼，那樣的力度，彷彿要把她到身體的最深處一般。

“笨蛋，有你這話我就很開心了，真的，我説過的，看你難受我比你都難受，看你開心我也會陪你一起開心的。”黑的長髮從兩鬢垂了下來，遮住了臉，卻遮不了興奮的心情“，你就是我的心情。”耳朵嗡嗡作響，每一個字都敲打在心臟最柔軟的地方，突如其來的震驚讓她久久不能話語，死死地埋在他的懷中。

這什麼都不想去想，什麼都不要去想。

欺騙、謊言、遺失的記憶。

“這裏？不是瑤城麼？”入了城後，白凝將放下來，兩人牽着手在街道上慢慢行走，好奇的四處張望着，越看越覺得悉，也難得她遲鈍在這地步，走了兩條街才恍然大悟。

白凝柔聲道:“是啊，是瑤城。”就鬱悶了，最近是不是和這瑤城槓上了，怎麼老是往這跑捏，這麼大塊地，莫非只有瑤城一個大城？

“我們來幹什麼？”問問惑的問道。

白凝輕輕一笑:“別急，到了就知道了。”啊？得這麼~，什麼事情非得到瑤城才做的了？歪着腦袋想了很久依然不明所以，目光碰觸到一旁小攤點上的胭脂盒，忽然就想起白凝以前説過的一些話。

“我説過，我會保護你的，的不能傷害你。”這句如雷轟耳，驚訝的瞪大了眼睛，驚恐的了口冷氣，小臉瞬間慘白。莫非他來瑤城就是想帶她來報仇的？

覺到手小手的僵硬，白凝困惑的低下頭，卻見衣服受了驚嚇的模樣，緊張的搖晃着她的手:“你怎麼了？身體又不舒服了麼？”着氣盯着他，半晌才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別…我們回去了好不好…”白凝看她這模樣也急了:“不舒服麼？那我們回去？”連忙點頭，抓着白凝的袖子:“嗯，回去，我説過不用的。”

“啊？什麼不用？”白凝有些暈了。

“他們沒錯的，是我笨…我們回去吧…不用的…”只是可憐兮兮的看着他，生怕他反悔了一般。

白凝看了她片刻，忽然就明白她説的都是什麼來着，一時間哭笑不得，捏了捏她的鼻子:“你以為我帶你來是想去月明樓報仇麼？”緊張的點點頭:“莫非不是麼。”

“笨蛋！怎麼可能。

“白凝假怒敲了敲她的腦袋，有時候真搞不懂她那裏都裝了些什麼東西“你不生氣我幹嘛找他們麻煩？”乾淨捂住腦袋，小心翼翼的出一隻眼睛看着她:“哎呀…你又不説來幹什麼，我心急麼…”

“唉…”白凝笑嘆一口氣，把她的手拉下來握在手中“急什麼，馬上就知道了哦，下次不許裝生病騙我。”

“我沒裝啦…”委屈的辯解着。

白凝不説話，只是看着他，那黑漆漆的眼睛實在看不處心機有多深，看得心慌不已，心虛的低下頭不再看他。

好還尷尬的時間不算太久，走了不一會就停了下來。

抬起頭，看了看，正街上，繁華的街。

“就這裏了。”白凝柔聲道，走到了一間店鋪之前。

“這是？”

“顏坊啊。”

“啊？關着門呢，我們來幹什麼？”白凝笑笑，從懷中摸出一把鑰匙，進大鎖中輕輕一轉“咔嚓”一聲，鎖應聲而開:“進來吧。”

“哇…”驚歎着隨他走了進去，瞥見裏面那篇粉紅的世界更是瞪大了眼睛“好漂亮啊…這裏是你開的？”白凝搖搖頭，將門從裏面關上:“不是。”糊塗了:“那你怎麼有鑰匙？”白凝也忙着回答她，走到粉紅的軟墊上優雅的坐下:“因為是你開的。”

“我？”指着自己的鼻子，分明就是不相信“哈…説笑了吧…”這店先不説它的規和緻的裝修，關是看看貨架上擺的那些東西也不知道為何物，就算不掂量自己的斤兩，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白凝抿了抿嘴，忽然斂去了笑意，緊緊凝視着:“我不説笑的，關於你的記憶我不説笑，也從來不騙你。”細細想來，自從恢復正身面度白凝，他總是問聲細語，這樣嚴肅的説話貌似還是第一次，看着他嚴肅的面容，居然有些緊張，絞着手指，半晌不知道説什麼。殊不知，這才是白凝原本的招牌表情。

還是白凝打破了尷尬，拍了拍旁邊的墊子:“來，這裏坐，你以前最喜歡就是這個墊子了。”怯生生的抬頭看看他，見他臉上又有了笑意，這才小心的蹭到他身邊做下，好奇似得彈了兩下，嚐到了樂趣一樣，反覆彈了好幾次，扭頭看着白凝，開心的説:“好軟哦，真舒服。”白凝笑笑:“果然沒變…你想知道什麼，我告訴你，或者你想全部知道，那我從頭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