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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一個人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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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月,就三個月,不管如何一定要回來,好不好?

銀子在都放在包袱裏,還有些銀票,若是不夠就先回來,別苦了自己。

你身體不好,這些都是筠釋配的藥,多帶點總是好。

眼睛是最難偽裝的地方,偏偏你的眼睛那麼漂亮,看一眼就難以忘懷,只要是曾經見過你的人,任何易容都是無用的。…拉了拉身上樸素卻很舒適的衣袍,想起水殤居然像老媽子一樣喋喋不休的唸叨着一些瑣碎之事,便覺得口暖暖的,眼角忍不住往下彎。

原來他也會這樣關心人,這時候才發現,連自己都不曾注意的細節,他也記得清清楚楚,他居然比她還要了解她。

連頭髮都是他幫她梳的,他説,讓你一個女子出去我真的不放心,至少換個男裝吧。

既然無法阻止,至少也在能改變的地方改變一下。

他站在她的身後,輕輕撫摸着她長長的柔軟的黑髮,而後從梳妝枱上拿起梳子,温柔的從髮梳到髮尾。

水殤地一切盡數落在梳妝鏡中。看着鏡中温柔地不像話地水殤。居然拿有一瞬間地失神。

他垂着眼睛。紫光忽閃忽閃。抿着嘴角。長髮在他地手中反轉。不一會便在頭頂挽成一個髮髻。而後取過一旁地發冠仔細地為她帶上。這才抬起眼睛。於鏡中地對視。輕輕一笑:“就算男裝也很漂亮呢。”搖頭晃腦地摸摸頭上那髮髻:“覺好奇怪哦。”水殤地手順着她地額頭來到了喉嚨出。輕輕按壓。柔聲道:“還差一個東西。”温熱地覺匯聚在喉嚨處。待手移開時。那地兒赫然多了一個不該有地東西。

“這是…”摸着那圓圓地很小但確實存在地東西。呆呆地問。

水殤指了指自己的喉結,道:“和我一樣的啊。”恍然大悟,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我明白了,就是扮成和相公一樣地人麼。”水殤點點頭,也點點頭。

“那為什麼我的這麼小呢?”

“因為你年齡還小。”然後兩人相對無語片刻,最後還是沉不住氣奇怪的轉過頭看着水殤:“怎麼還不動手?”水殤更是奇怪,反問道:“動什麼手啊?”認真看了他好半天,確定他是真的不知道而不是想看她的笑話才口水接着道:“下面啊,下面不是和相公不一樣麼?”水殤愣了很久很久,一張臉如同調盤一樣一陣紅一陣白,動了動嘴,卻是什麼也説不出來。

是他太齷齪還是她太純潔?

這或許是他幾百年來最尷尬的時候,特別是對方顯然不明白自己的話題有多限制級,擺出一張天真的臉龐,他真的有些無語…努力搜索着何時的用詞,卻發現這時候無論怎麼解釋都覺得自己很猥褻,明明不是那個意思,但卻不知道如何表達。

忽然就想起,當和尚遇到自己不願回答或是不知道怎麼回答地問題的時候通常會用四個字忽悠大家——阿彌陀佛。

他不是和尚,自然不會這般忽悠,於是他説:這個,不重要。

也忒不會看臉,還好她本來也不太追究這問題,也就這樣過了。

他失態的樣子,就算是她也很少很少見。瞪着眼睛,嘴巴微微張開,那樣子,真的好可愛。

吐吐舌頭連忙站了起來,跳到水殤眼前,獻寶似得轉了個圈圈:“怎麼樣?現在該放心了吧。”水殤地目光忽然變的很奇怪,輕嘆了口氣:“是更不放心了。”説着,將托起舉到鏡子前“就算是男裝,還是讓人心動呢。”裏本就是沒有別,只是因為嫵媚地容貌總讓別人錯覺她是女生,這時候頭髮全數挽在腦後,樸素的男式衣袍穿在身上,再加上喉嚨處那若隱若現的小喉結,還真像一剛剛發育的翩翩美少年。

不自在的敲了敲頭上的發冠,彷彿是剛才才發生地事一般。

説:“這東西貴不?”水殤問:“怎麼忽然這樣問?”説:“若我沒錢了也能變賣一下啊。”那是水殤一天之內第二次被説得無言與對。

輕輕笑了笑,温柔的撫摸着發冠上那顆涼涼地寶石,喃喃自語:“笨相公,你送我的東西怎麼捨得賣。”晃了晃腦袋才發現腦子裏滿滿地裝的都是他地身影,他的笑,他的關心,他的親吻…已經無法下別的東西。

鼻子,抬頭往着天空,直到眼前那種朦朧的覺見。

怎麼辦,想要離開你,想要一個人成長,為什麼才半天的時間就想了你千百次?

其實並不是沒有想過,離開了水殤的羽翼,很多以前輕鬆無比的事情都會變得艱難起來,只是沒有想過,麻煩會出現的這麼快而已。

這是要去哪呢…

當時只想着,若是一直呆水殤身邊一直被他寵着,那也學一輩子都拜託不了那些討厭的字眼,瘋狂的想要離開,想要證明自己其實並不是一無是處,可究竟去哪,從哪走起可真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毫無目的的走了大半天,天漸漸暗了下來。

貌似現在才想起這問題來是否太晚了點?

看看周圍荒涼得沒有半絲人煙的模樣,不覺有些慌了,難道説離開他的第一天晚上就要宿荒郊野外,這也太那個啥了吧…

果然是一無是處麼?

苦下臉,左右看看,暗淡的眸子忽然閃耀起來,對了,怎麼忘了。

抬起手掌,伸到半空,與眼睛在一條水平線上。

“我的?我的?”這名字也實在怪異,叫起來拗口得很,叫了兩聲,一點反應都沒有,怪了,明明親眼看見它鑽進了自己的身體,不可能不在啊,皺皺眉頭又叫了幾聲“我的?你睡着了麼?我的?”就要她準備放棄的時候,掌心忽然傳來一陣癢癢的覺,一團球滿臉的從手心裏浮了起來,這時候即使是看見它提着刀砍出來也比自己一個人好啊,馬上掛上了諂媚的笑容,無害的眨巴着眼睛:“嘿嘿。”小球那憤怒的表情,分明是非常非常生氣,氣鼓鼓的瞪着,翅膀抖得劈哩啪啦。連忙賠笑:“別生氣嘛。”這到底誰是誰的寵物啊?水殤分明説小球就給她,讓她覺得無聊的時候叫出來玩的,可它這模樣,哪像是乖乖聽話的寵物啊,明明就是在看它的臉

若不是情況不允許,真得想一巴掌拍扁這囂張的小東西。

嘴角搐的苦笑一翻:“別生氣了,我也不想鬧你啊,可若你不幫忙今晚我們就沒地方住了。”小球在聽見這話的時候,臉上的怒火明顯更中了。

知道,它不喜歡她,它比月枚她們直接多了,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從見到她的第一眼就沒給她好臉看過,至少不用她費盡心思的去猜來猜去,她真得不適合猜心遊戲。

好累。

若不是水殤説如果不帶上笑球就不讓她走,她真的不願和它一路。

球看她一臉自責的表情,嘰卟嘰卟叫了兩聲才非常不樂意的扇着翅膀朝前飛去,飛出幾米,發現還愣在原地,提高分貝又叫了兩聲。

這才明白,它這是準備給她帶路呢,連忙歡笑着追了上去,一把抱住毫無防備的小球,吧唧一大口親了上去,拼命往自己臉上蹭:“嗚~就知道你最好了。”

“嘰卟嘰卟——!嘰卟嘰卟——!”憤怒的吼叫久久飄蕩在上空,不曾退去。

雖然有小球帶路,找到村莊的時候,天還是徹底黑了下來。

小村如同黑夜裏的怪獸,孤零零亮着的一兩盞燈就像怪獸的眼睛,一陣哆嗦,求救似得看向小球,可憐巴巴的開口:“我的…”小球比她還要神抖索的打了個哆嗦,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忽然翅膀一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她的手心鑽了進去,一眨眼,消失了。

它受夠了,這女人不是一般的聒噪,它再陪下去會瘋的,惹不起我還躲不起麼?我閃!

真的太不厚道了!

恨恨的咒罵了兩聲,不甘心的朝前走去,管它呢,她就不信真有什麼危險它會不出來,這個是傳説中的一屍體兩命啊。

事實上,走進村莊的時候倒沒多害怕了,細碎的談,沉穩的呼,偶爾還會有一兩個行人,這樣的地方,比荒郊野外多了很多温馨的氣息,倒是她多想了。

暈頭暈鬧在村莊了逛了好幾圈,終於找到旅店,發現方才已經從它門前經過了三次而不自覺的時候已經沒有來長期咒罵,暈乎乎的開了房,鞋都沒,直接倒在牀上一閤眼便睡着了。

無意識的蜷縮着身體,心口空得難受,像是缺了一塊。彷彿這樣的姿勢才能緩解那種疼痛,彷彿這樣他就還在自己身邊。

好難受,連睡着了也無法忽略那種覺。

終於,還是她一個人了麼。(,)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