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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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沈望舒説完那句話後,她落在她身上的拳頭終究是越來越輕了。
等到後來,沈望舒的拳頭終於還是落不下去了,她便抱住路以卿狠狠哭了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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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祭司踐行諾言替路以卿治好了失憶,之後卻沒再現身。
兩人哭過笑過,眼看着天都要暗沉下來,這才準備離開了。臨走前衝着庭院前的那一排屋子揚聲説了告辭,只是屋中一片寂靜,並沒有人回應,也不知大祭司是否在其中。
路以卿看過那些緊閉的房門,便對沈望舒道:“好了,咱們走吧。大祭司雖對我施以援手,但説到底也不過是利益換罷了,咱們也不欠他的。”沈望舒點點頭,心思顯然也不在這上面,便先一步站了起來。
路以卿隨後起身,站起來時神略微變了變,不等沈望舒出口詢問,便從脖子上扯出了一紅繩。確實只是紅繩,因為那紅繩上掛了幾年的平安扣如今已不見了蹤影。
沈望舒見狀心中一凜,忙問:“平安扣呢,不見了嗎?!”説到底,路以卿的病症能夠有解,從一開始便是靠着明悟大師的指點。他送的平安扣也是一件法器,用途和意義都是非同尋常,不僅路以卿自己看重,沈望舒顯然也十分在意。此刻路以卿是恢復了,可見平安扣不見了蹤影,沈望舒心中還是下意識慌了一下。
然而路以卿聞言卻搖了搖頭,臉變得有些怪異。她鬆開了手中捏着的紅繩,將手探入了懷中,然後抬眸偷偷瞧了沈望舒一眼,又不好意思似得微微側過了身。
過了一會兒,沈望舒便見路以卿迴轉過來,手裏卻是從懷中摸出的一小撮石屑。
兩人面面相覷,沈望舒眨了眨眼睛,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這石屑是……平安扣留下的?”路以卿其實也不清楚,她只是站起身時覺懷裏有什麼散落下去了,就好像有人往她衣裳裏了一把細沙。不過想想平安扣之前的模樣,她還是點了點頭:“應該是吧。”沈望舒又看了她手中的石屑一眼,終是嘆了口氣:“這平安扣是明悟大師當年為了失憶症送你的,如今也算是功成身退了。走吧,咱們回去了,再不回去少將軍他們該擔心了。”路以卿點點頭,忽略了懷中的不適,牽住了沈望舒的手離開。
兩人走出了大祭司的府邸,府門外竟還有人等着與二人領路。她們從善如的被領回了城樓,直到離開了這座城池,騎馬走在昏暗的天幕下,沈望舒這才幽幽開口:“阿卿,你説你想起來了,那這些年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能給我個解釋嗎?”路以卿失憶的事,始終是橫在沈望舒心中的一個結。她從前不曾深究不是她心大淡定,而是明白那時候的她再怎麼想要深究都是沒有結果的,她需要的解釋從來不是那時候的路以卿能夠給的。
可現在不同了,路以卿恢復了記憶,也就是開始清算的時候了。
路以卿心中也明白,所以兩人出城之後便是信馬由繮,走得相當慢。等到沈望舒終於開口問了,她倒也跟從前一樣沒有隱瞞的意思,她問沈望舒:“阿沈你相信借屍還魂嗎?”沈望舒微怔,想了想竟點頭道:“從前不信,現在信了。”子不語怪力亂神,可見過了明悟大師給的平安扣,又見識過大祭司神鬼莫測的手段,還有什麼不能信的?更何況路以卿之前的失憶都是魂魄有損引起的,那既然有魂魄,又為什麼不能有借屍還魂呢?就是這個話題在這將黑未黑的逢魔時刻説起,多少讓人有些心裏發。
路以卿沒想這許多,便繼續之前的話頭説了下去:“阿沈你信就好。七年前我外出受傷那次,就遇見了一個想要借我身體復活的鬼魂。”她説到這裏頓了頓,才又繼續:“那人不是我們這個時候的人,她好像來自千百年後,有着許許多多咱們不知道也不懂的知識。”話説到這裏,沈望舒顯然也想到了路以卿這些年的奇思妙想,比如傷口縫合,比如曬鹽斂財,再比如燒製玻璃……深究起來,路以卿身上怪異之處不少,只是沈望舒從來沒有追究罷了。
沈望舒也不在意這些,她眉頭深深皺起,只覺後怕:“那人做了些什麼?”路以卿似乎遲疑了一下,這才道:“她想搶奪我的身體,但我不想給,所以我們倆打了一架。”説道這裏她故作輕鬆,還笑了笑:“我打贏了,所以她不在了,我還是你的阿卿。”這個結果如今看是理所當然的,沈望舒也不覺得自己會認錯了愛人。可聽到路以卿用輕鬆的語氣説出這樣一番話,她卻還是忍不住心疼。
魂魄相爭,生死一線,哪怕勝利也是慘勝,又如何讓人不心疼了?!
此時天已經黑得厲害,路以卿看不清沈望舒神,但卻鋭的察覺到了她的心情。她便又笑了笑,語氣仍舊輕鬆的説道:“阿沈你別難過。禍兮福之所倚,這一場變故下來,我也不是沒撈着好處啊。你看看我靠着曬鹽賣琉璃攢下的這筆家業,可是比阿爹折騰了半輩子的還多。”沈望舒沉默着,許久才道:“可是我寧願沒有這些,我只想要你平安。”這是當然的,如果可以選擇,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