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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12月9
【小赤腳】第七章·催苗1紅姑愛煞兩個兒子，索
就和小赤腳和石鎖大被同眠，兩個後生一邊摟着紅姑磨盤一樣大，點心一樣揎乎的大腚，一邊摟着南瓜般摟都摟不過來的彈軟
子，紅姑哼着自己娘曾唱過的兒歌哄着兩個半大小子，不知不覺間也進入了夢鄉，冬天亮天晚一些，等紅姑
煳煳地往身旁一呼擼，只摸見絲滑的被褥，便猛地驚醒，茫然而焦急地四處張望一陣，聽見屋外一陣陣噼柴和説笑聲，紅姑才放下心，舒了口氣，扯過肚兜勒在
前，披上紅襖就下了炕。
或許每個鄉村母親都曾在這樣的瞬間，母親摸不到兒子，本能地驚醒，翻身下炕，看着漸長大的兒子早就在院子裏忙活，才意識到那個娃娃沒被人搶走也沒跑丟，只是長成了不用呆在娘身邊的樣子。
那時節，母親同樣意識到，自己早已不再年輕，所有的青
和温柔就好像從自己的身子裏
走，澆灌着一個個娃娃長大成人，自己也一天天空乏，再也找不回鏡中靚麗的殘影……紅姑是叫人奪走過孩子的女人，所幸後來奪回了孩子，而那個用青和温柔一點點澆灌起來的小娃娃，如今倒長大成人，
着男人最陽剛，最醜陋，最招女人稀罕的
鋤頭，一遍遍地在孃的女人地裏耪土耕耘，讓自己再給孩子生個孩子，生命就這樣在一個女人的身上輪迴，就像淌不完的江水，落不盡的月星辰，無聲裏透着難以言明的奧妙。
紅姑聽着屋外兩個小夥子一唱一和噼柴時用力的響動，不知怎麼就聯想到了
，那回事和這回事，不都是拿一杆東西，在另一個東西里越楔越深嗎?啪啪的響，男的
氣女的叫，多過癮呀……想着想着，紅姑的
裏就出水來，俏臉泛紅，一摸老燙，便帶着一抹少女含羞般的微笑，就這少年勞動的呼號，柔柔靜靜地預備起飯來。
沒人看見的炊煙也會伸上天，到了半空或許還會獨自結成小小的雲彩，隨着
茶淡飯的香氣，柔柔地醉着靜謐的山林，得不到接納的人也會書寫自己的故事，紅姑預備好了飯，屋外的響動也消失了，紅姑心裏空落落的，把飯菜端上桌，急急忙忙地出門去。
「石頭，老疙瘩，回屋吃飯了!」紅姑站在院裏嘹亮地一喊，擾得還沒割完的苞米抖起了葉子，沙拉拉地作響，一陣風吹過，院子裏晾曬的衣服就像撲扇翅膀的羣鳥，刷啦啦地等待着飛翔，淨土裏的時間彷佛動得很慢很慢，紅姑見小赤腳和石鎖半天沒有回應，便出院尋找。
「石頭!老疙瘩!」
「娘!」
「娘!」屋外的水潭邊探出兩個腦袋，不一會又沒入水中，水潭邊的鴨子悠悠地遊着，突地整個冒出水——石鎖玩鬧地頂起鴨子，把木訥的鴨子驚得撲扇起翅膀，嘎嘎叫着逃到一邊，鴨掌一撥，正踩着小赤腳浮上來的小臉兒，小赤腳一驚，噗地從嘴裏噴出一串水柱，把鴨子驚得飛到半空，半天不敢落地。
「別鬧了，回屋吃飯!」紅姑見兩個少年滑稽的模樣，不
笑靨如花。
「不哩!這水熱乎哩!娘，你也下來跟俺們洗洗吧!」石鎖衝着岸上的紅姑招手，一面把潭水揚向紅姑。
「呸，好大面子!」紅姑手一吐舌頭，轉身回屋了。
「石鎖，你咋找個這麼好的地方，連温泉都有。」小赤腳伸手捧起泉水，端詳一陣，又聞了聞到:「這可是難得的好水，裏頭沒硫磺，乾淨。」
「嗨，這有啥，看見懸崖上那個大
兒了嗎?這裏頭的水都是那上面來的，進沿着水道走，還能看見四季都不枯的花草呢，可漂亮了，俺見都沒見過。」石鎖一邊説，一邊扳了扳自己的雞雞兒:「確實是好水，俺每次泡，雞巴都硬哩……」
「嗯……」小赤腳低下頭，似乎又陷入了沉思。
「哎，俺説你咋老這樣呢?滿腦子都是你那幾本子藥書草書唄?多大個人，心思這麼重呢?」石鎖揚起水花，啪地打在小赤腳的臉上。
「俺就不該跟你提草，你個草。」石鎖一個猛子扎進水，半晌便又騰地從小赤腳身下鑽出，石鎖的力氣牛一樣大，頂皮球似的把小赤腳頂出水來。
「媽呀!你雞巴耷拉俺臉上啦!」石鎖一
靈，砰地在睡裏摔了個跟頭，小赤腳心下一驚，
股不知不覺地坐到了石鎖臉上，小赤腳丹田一用力，一串氣泡便咕嘟嘟地從小赤腳身下冒出。
「噗……啊!
…
…你他孃的在俺臉上放呀你!」石鎖起身想抓小赤腳，卻讓身子靈巧的小赤腳一鑽就躲開了。
「誰讓你耽誤俺想事來着……待會領俺沿着水道往上走走，」小赤腳衝石鎖做了個鬼臉，悠地在水裏翻了幾個跟頭。
這潭温泉是從崖壁上的泉眼落到池子裏的，水奔湧，到了半空就化作星星點點白
的傾瀉而下，那崖壁不高，就算從頂上跳下來也扎不到潭底，石鎖讓小赤腳只穿一條褲子，便在頭前引路，抓着崖壁上滑熘熘的石塊借力上爬，幾下就到了頂，小赤腳三騰兩躍地緊隨其後，卻在泉眼處差點打滑掉下去，那泉眼出的水很有衝勁，説是泉眼，實際卻是個能容納兩人通行的山，小赤腳聽師伯説書説到過西遊記，細細想來，這地方與那天福地相比也大差不差，只不過水簾在瀑布裏，這個在瀑布上罷了。
「兄弟你説，這個地方像不像女人的
眼子?」石鎖大聲豪氣地説着，迴音在光滑的石壁上盪，反反覆覆地被重複着。
「你家女人眼子里長草呀……趕緊的，領俺找草藥去。」小赤腳一搡石鎖，示意他頭前帶路。
「啥玩意到你嘴裏都是藥草呢?就沒有不是藥草的……草嗎?」石鎖嘟囔到。
「但凡能生
發芽的東西都是藥草，別看有的不起眼，真有藥用哩……只不過沒多少人知道咋用罷了。」
「那你説稻子和麥子也是藥草嗎?治啥的?」
「治你肚子餓的。」
「餓也是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