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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侯看連環畫便知道有個“二七大罷工”,也知道罷工中被殺害的林祥謙和大律師施洋,“二七紀念塔”正是為了紀念那些先烈而建,而且一建就是兩個塔,那兩塔有十多層高吧,據説雙塔的高度據兩位先烈身高的綜合倍數確定的,不過那兩塔的高度看起來似乎一樣,不知兩位先烈是不是真會長得一樣高?
估計塔裏沒什麼好看的,而且李靜的興趣只在塔旁那些商場,我們便只在紀念塔邊轉了一圈,轉到塔底邊那個不倫不類的小廟似的建築時,塔頂的大鐘上飄出一陣悉的旋律,卻是小時侯每天必聽的《東方紅》,心裏對這“二七紀念塔”便有了一種親切,當然畢竟是來陪李靜逛街的,那旋律沒聽完便被她拉着走向大名鼎鼎的亞細亞商場。
亞細亞商場在上世紀九十年代因挑起鄭州的商戰而聲名鵲起,“中原之行哪裏去?鄭州亞細亞!”當時中央台曾反覆播放的那句廣告詞如今還有很深的印象。據報紙上看到的消息,亞細亞因擴張過度資金週轉不靈碰到了很大的麻煩,沒想到現在還開着門,估計是地方政府不願二七廣場商圈裏少了這樣一個曾經的“大腕”因而還在力吧。
亞細亞商場的構物環境不錯,尤其是那巨大的天井襯托得裏面越發開闊,只是裏面的東西與附近的幾個商場一樣並沒有什麼特,價格與北京及我們那省城都差不多,逛了一陣我就沒了興趣,可李靜興致頗高,我有愧於她,只得捨身陪相好,在賣玉器的櫃枱還花了近千塊錢買了幾隻玉鐲子。
趁李靜看東西時偷偷觀賞一陣美,也許是河南的山水好吧,鄭州的女人一個個竟長得水靈靈的,既有北方女子的高挑,也有南方女子的秀氣,審計組馬上就要結束工作,看來我是沒機會享用了,不免留下一絲遺憾。
發```新```地```址5x6x7x8x點.c.0.m逛完幾個商場和一些商鋪,又轉到一個不知名的小街,這邊卻是另一番風景:街上擺了不少地攤,其中一個地攤還擺上了久違的“雪山靈芝”,當然也有虎骨羚羊角之類的。李靜很驚奇地看着那些東西,我笑着將從劉方益那兒聽來的中藥材常識給她説了一通,李靜邊聽邊對着標本比較,我正得意着,這傻大姐拿起“羚羊角”看了看,突然問那攤主:“哎,老闆,你這個羚羊角是不是骨粉做的?”那攤主聽了這話臉紅了片刻,接着惱怒地回道:“您這大姐怎麼這樣,不買您也別壞我的生意啊,去去去,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見那攤主臉不善,我趕忙拉着李靜離開,走得一段,卻又見路邊擺着個象棋殘局,幾個人圍在一旁正臉紅耳赤地爭個不休,要擱平常我肯定懶得去看,可這天心情不錯,便站那象棋盤邊琢磨了一會,又聽了那幾個人的走棋思路,越看越覺得走紅棋是絕殺。
這時侯那擺局之人正數落旁邊看棋的人,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令我心中不忿,便身問他:“哎,老闆,你這棋怎麼個下法?”
“隨你挑紅黑,輸家拿五十塊錢。”
“五十就沒必要了,二十怎麼樣?不下就算啦。”我覺得我走紅棋贏定了,讓他出五十還是有點於心不忍,畢竟他擺個棋攤也不容易。
話音剛落,旁邊一四十多歲的大漢叫了起來:“好好好,每人就二十,大家一起圖個好玩。來來來,我做個證人,都把錢給我。”那攤主很快地拿出二十塊前給大漢,我覺得有點不對勁,一下子又想不起哪兒不對勁,儘管李靜勸我別下,可箭在弦上,我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跳馬將,對方老帥歸位,我又提車直搗龍門,眼看他走投無路了,沒想到他將炮拉了回來,那炮既擋了我的車,順手又對我的紅棋叫將,轉眼之間形勢逆轉,我的敗局已定。
幾招之內就稀裏糊塗敗下陣來,一時間腦子裏一片空白。
那“證人”大漢將手裏的錢給了攤主,轉頭又要我給十塊錢“證人費”。這下子我反應過來了:他們幾個是一夥的,串通了誘人上當呢。
棋輸了,那二十塊錢不要也罷,誰叫我本事不濟?“證人費”我無論如何是不會給的了,當下冷着臉告訴那大漢:“誰請你做證人了?你要錢就去找攤主拿。”那大漢不依,橫身站在我面前不讓走,李靜見勢不好,走上來緊緊挽着我的手,那樣子倒象是要保護我似的,我眼角的餘光瞥見不遠處有兩個警察,心裏一安,依然口氣強硬地説:“怎麼,要扣人?嘿嘿,要不咱們去派出所解決?”這時幾個同夥可能也看到了警察,紛紛過來“勸解”:“算啦算啦,你就當一回好人吧。”大漢半推半就的被拉到一邊,嘴裏仍罵罵咧咧的,我也不敢多惹事,拉着李靜就走,邊走邊看遠處那兩個警察,心説盡管警察裏面有些人亂來,可真有什麼事時只要有警察在旁邊你就覺得這世界還是安全的,當下對警察的親切多了不少。
走不多遠李靜就數落我,説我在外面不該惹事,見她那一本正經的樣子我笑了:“怕什麼,大不了被他們打一頓,可有你在旁邊還能照顧我呀。這輩子讓你照顧一次,那是多麼的幸福啊。”邊説邊裝出幸福狀,李靜一見不高興了:“你還説,真讓人打壞了怎麼辦?照顧你事小,你身上受苦事大呀。”她眼角隱隱有一絲濕潤,眼圈也似紅了一點,動之餘我趕忙陪了不是,又講了個笑話呵哄她一陣,直待她神轉好,兩人才上了輛出租車往回趕。
一一九回到賓館,鄧處長他們幾個已經從南陽回來了,一個個都帶回一隻大玉雕,另有若干玉佩玉鐲之類的,看得我們沒去的幾個人眼花繚亂。
天下皆知河南南陽的獨山出美玉,而且南陽獨山玉的開採和利用有着上千年的歷史,據説戰國時代藺相如完璧歸趙的“和氏壁”就是獨玉呢,由此可見獨玉的價值。獨山玉質地細膩,緻密堅硬,他們在南陽玉雕廠裏買的玉雕,玉質正宗自是不説,更讓人稱道的是那一個個玉雕工藝美,栩栩如生,真是難得的好東西。
回到房間,想起他們帶回來的玉器,心説那玉雕只怕得一千多塊錢呢,十有八九是省行指使南陽分行買單,沒能去一趟真是遺憾,不由得有些懊惱。待得要洗澡了在包裏拿衣服時,手指碰到了那堆“戰利品”,心中一下子釋然,又覺得自己很可笑:真是人心不足蛇象啊。
第二天在省行換審計意見,我發現林處長並未將濮陽分行的幾個大問題告訴鄧處長,心知濮陽的人只怕做了一番大動作將林處長擺平了,倒暗暗慶幸自己的英明:這人情反正他林處長會做,我自己做了又有何妨?本來殘存的一絲愧疚之心便蕩然無存了。
下午省行又給我們每人送了一對玉鐲子,那鐲子看起來還是不錯的,只是拿回來與我既有的幾個一比較便知道“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這句話是多麼的正確,估計省行送給我們的只是一百多塊錢一個的呢,至於他們給總行領導鄧處長林處長兩人送的是不是與我們的一樣就不好意思去打聽了。
經過審計組全體成員兩個月的努力工作,審計組圓滿地完成了總行領導給的任務,鄧處長非常滿意也非常高興,這晚便讓李處長專門安排了一個歌廳,審計組全體成員一起唱歌一起跳舞一起喝啤酒。大家在一起工作了兩個月,相互間還是有了一些情,馬上就到了分手的時刻,此一別不知何時再能相見,情到濃處幾位女士還痛哭了一場,場面煞是人。
回到酒店後吳少球拿了東西出去,他説已單獨開了個房間,我知道他要和曹玲來個依依惜別的良宵,本來兩對苟且之人正好使用兩個房間,只是我不好意思告訴他我與李靜之間的事,目送他離開房間時我只能對讓他花了冤枉錢表示遺憾了。
吳少球出去不久我便打電話給李靜,她説曹玲已經出去了,我偷偷溜到她房裏,她這才知道曹玲與吳少球早已勾搭到一塊了,看來這北方大嫂還是缺少心計,不過她那吃驚的憨厚神態倒讓我忍不住摟着她使勁親了一陣。
明天就得南北分飛了,兩人有了若干次肌膚之親,本沒有愛的兩個人經過數次磨合已做出了一絲愛的韻味,兩人相摟着便説了一大堆言不由衷的情話。可惜歡娛時光苦短,她恨我不早動手,我笑説早動手只怕你真會去報警了,李靜想想也確實如此,只好又抱怨審計時間太短,我知道她這一回去老公只怕十天半月才會兼顧她一次因而有點失落,只得説出一大通鬼話呵哄了她一陣。
兩人都沒有説有機會再聚之類的話,我們都清楚在一起的這一段經歷只不過是生活中的調味品,她不可能離開那麼優秀的老公,我即使不與阿瓊在一起了也不可能與她共度一生,可畢竟曾經有過,在記憶的深處我們都會在某個時刻拿出來品味一番。
為了給她留下一個更值得回味的印象,這晚我使出十八般武藝耍出三十六種招式玩出七十二套花樣説出一百零八句聲語另搭上吃的勁頭好好地伺候了她一場。
一二0回到江都已是週六下午。
我先去了趟辦公室,將給陳紅的衣、給趙玉環買的書放在了辦公室,呂經理給的那兩萬塊錢在河南不敢去存,一直隨身攜帶,帶回家又怕阿瓊尋問底,便進辦公桌裏,過兩天有空再存到信用社算啦。至於那兩項鍊我早有考慮,三月給阿瓊買的那一項鍊後來不知去向了,不知當時是不是盛怒之下扔進了蝶水河?既然我自己花錢買的阿瓊都無福消受,別人買的她就算了,還是給陳紅和丫頭每人一吧。
回到家裏,兒子在伺候他那些家當,阿瓊正在電腦上玩遊戲,一家人團圓了自是一陣親熱,晚餐去老岳母家裏酒足飯飽後三個人還在大街上逛了很久,又去肯德基陪兒子小坐一陣。
儘管在河南被李靜盤得夠嗆,可好久不見阿瓊了,對阿瓊的身子還是有了些新鮮,這晚的家庭作業倒還能保質保量地完成,所謂久別勝新婚,其中的樂趣不用多題。
週上午兒子非要我帶他出門去玩,沒辦法,只好與他在大街上到處閒逛,在一個衣店門口碰到兩個與彎彎差不多大小的黃藍眼小孩子,彎彎平常沒親眼見過外國人,這會兒便很好奇地站在旁邊看那倆小孩玩耍,過得一陣來了個高大的洋女人,見彎彎盯着那倆小孩,便拉着彎彎的手嘰裏咕噥説了一大通,彎彎不解地望着她,她明白彎彎聽不懂,就抬身朝我又説了一通,我只聽明白“hello”,其他的便雲裏霧裏了,那女子見我只笑不説,知道剛才只是對牛彈琴,臉失望之,一聲“bye~bye”便帶着小孩飄然而去。
望着老外母子的背影我有些愣神:我的英語似乎早還給老師了,要知道當初高考英語滿分一百我可考了九十五分呢,看來十幾年銀行舒坦的生活讓我褪化了。
慨一陣,又給兒子買了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想起好久沒見到廖衞東了,便帶着兒子到了金葉茶樓。
廖衞東正在辦公室與朱玲玲商量着什麼事,見我推門進去,免不了一陣寒喧。朱玲玲給我倒茶時我發現她的身子有點異樣,忍不住“哧”地笑出聲來:“玲玲,才一個多月沒見呢,怎麼就養胖了?”朱玲玲臉紅了紅,嗔笑着瞪了廖衞東一眼:“都是你,連飛哥也笑話我了,到時侯我看你怎麼辦。”
“嘿嘿,飛哥,我和玲玲正商量着準備元旦節就把事兒辦了,再不辦就來不及了,我姐也同意了,到時候你可得來給我當伴郎啊。”
“呵,衞東,恭喜你呀,終於找到一個值得託付終生的女人了,還是我們玲玲厲害啊。不過,我一個老男人給你當伴郎?不行不行,你還是另請高就。不過呢,到時候你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我絕不推辭。”説笑一陣,朱玲玲帶彎彎到隔壁辦公室去玩電腦遊戲,給我與廖衞東留下了閒聊的機會。
“飛哥,這一趟出去得久啊。”
“是啊,很無聊,查別人的問題總不是討人喜歡的事。”
“那倒是。不過呢,去大西北看看也不錯,我還沒去過呢。”
“確實如此,去大西北體會一下那邊的風土人情,看看在江都難得一見的景,倒算開了眼界了。不過,那些地方要我自己掏錢,是決不會去花錢買罪受的。”對廖衞東説了説在青海河南的見聞,着重説了在塔爾寺和少林寺的經歷。見我憤憤不平樣,廖衞東笑了:“飛哥,你想想我們國家的一些事兒,中央出台的那些政策,哪樣不好?可都讓下面的人亂七八糟執行,自然達不到效果了。再看看我們的黨章,寫得多好,可有幾個黨員完全按那上面去做了?其實,宗教不就是政治嗎?都是一個道理,不是佛教教義本身有問題,是和尚們唸經念歪了。有時間你可以看看佛經。”
“呵呵,那玩藝我就懶得去看了。哎,這陣子忙了些啥?”
“瞎忙了一些,主要是十月份林山縣的“柑桔節”,朋友非拉着我做,找一些關係拉來了一些大腕助陣,今年的林山柑桔節可是搞得紅火啊。”
“呵呵,衞東啊,林山人民得謝謝你才對啊,柑桔節一紅火,柑桔就更好銷了。”
“,謝我?不罵上我娘我就很幸運了。你知道節前的柑桔多少錢?四五,現在呢?一五。那狗節一搞,賓館房價都上去了,真正做柑桔生意的客商反而住不上,那些客商都不是很顯眼,政府那些人就沒把他們當回事,結果那節一過,客商們都去鄰近的江北省了,沒人收林山的桔子,價格一下子就下來了,那些桔農害慘嘍。靠,都是縣政府花錢搞的政績工程,這幾年的柑桔很不好賣,也賣不起價來,可桔農們又不能把樹砍了種其他的,縣裏統一搞的柑桔工程嘛。嘿嘿,桔農辛辛苦苦的,能得到幾個錢?倒是政府一幫人年終都有東西可以總結了。市裏的劉副市長你知道的,不就是在林山當書記時燒了不少錢把柑桔節搞出了影響才提拔上來的嘛。他倒好,股一拍就走了,得後來的不得不跟着加大投入。説起來柑桔節應該能擴大影響引客商,不過就憑政府那幫人搞?書記縣長們只看造的勢大不大能不能撈政績,下面管事的那些人則趁機猛往包裏撈,他孃的這樣能搞好事?”
“哎,你姐夫是書記啊,你給他説説,他能不管這事兒?”
“嘿嘿,是書記不錯,可他這書記想動真格的阻力太大了。李市長本土起來的,圈子扎得牢,而且政府那邊的事市委也不能手太多,兩邊真較勁,大家臉上都不好看。柑桔節搞了幾年了,不可能在他這書記手上就不做了吧?要真是那樣,不光縣裏政府部門會罵,就是老百姓沒熱鬧看了也會罵。算了不説這個,一説我就有氣。本來,車禍後我一直心平氣和的,都是那些混蛋非拉我去參與柑桔節,搞得我幾個月的修行都白修了。”
“哈哈,那是那是,都要奉子成婚了,你還修個的行呀。”
“哎,飛哥,中午一起吃飯,叫上何其偉,把嫂子也叫上,好久沒熱鬧了。”廖衞東嘴裏説着,手指已在電話機上按了起來,何其偉聽説我回來了便叫我聽電話,自然是説了一通廢話並約定了中午的飯局。
放了電話,再瞎聊一通,等阿瓊過來了,幾個人便到茶樓不遠的紫金城酒店,待落座不久何其偉就到了,只是他這次竟破天荒地帶了個女子同來,這可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那女子看起來有些眼,年紀估計比陳紅要大幾歲,身材高挑,眉眼帶笑,兼有當初阿瓊的媚眼與劉瑩的巧嘴,尤其那走路的姿勢,倒象是專業模特似的,更令她全身上下透出一股成女子的風韻。
一望之下,我不由得暗暗喝采:好一個俏麗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