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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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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beer字數:151812021年7月24教廷的基地在這寒料峭的深夜依然燈火通明,文明的光輝卻未嘗給指揮官的辦公室添上一分暖意。這裏如今再無白晝的喧譁與歡笑,風吹草木的輕微響聲清晰可聞。屋內的男人此刻合上了手頭最後一份文件,接着痛快地伸了個懶

這個時間點大家想來都已經睡下了吧。這般想着的指揮官瞅了瞅牆上的掛曆,忽然記起明天便是自己加入教廷五週年的子。想到自己這些年的經歷,他那張常竭力保持着威嚴的俊俏面龐亦不由得出一絲笑意。

與別處相比,在教廷任職格外不容易。其他勢力的掣肘、高層的猜疑、艦娘士氣低落等等皆是他要面對的問題。當年還是個頭小子的男人與他部下那羣艦娘克服了內部的種種困難,化解了各方引發的多個危機,彌合了教廷諸部門之間的裂痕……那些場景指揮官至今仍歷歷在目,他可以説是為教廷的存續出力甚多。

而在同部下並肩作戰的那些天裏,指揮官也遇到了自己此生的摯愛——惡毒小姐。儘管事後被拉·加利索尼埃各種吐槽,然而指揮官一貫認為自己是個該出手時就出手的男人。那位白的小天使固然有着不可言説之處,可那亦是她可愛的地方。和惡毒締結誓約顯然不是什麼令他後悔的決定。

絲絲涼意浸入心中,男人終於意識到自己的衣衫單薄。現在他的身體可不只是他一個人的。謹記這點的指揮官一面笑着將掛在椅背上的制服披在身上,一面考慮該怎麼陪自己的婚艦度過明天這一休息。惡毒今晚差不多就要從自由鳶尾那邊回來,他馬上又可以抱着自己嬌小的子在牀上睡大覺了。

就在他準備去屋後的私人卧室眯一會兒時,辦公室的門「砰」的一聲被人撞開了。

「長官,大事不好!」破門而入的是指揮官的一名親信。那名親信氣急敗壞地喊道:「以讓·巴爾為首的艦娘在那些老爺的鼓動下向您揭起反旗。兩方人馬之後打算合兵一處,再來抓您!」如果説指揮官上一秒還在登天堂的梯子上,那麼他下一秒便被狠狠地摔下。

飽經世故的男人不久就將這條重磅消息消化完畢,同時意識到自己現今能依靠的只有那些比較弱小的勢力,比如放自己的心腹過來通風報訊的陸軍。陸軍確實有一定軍力,可在有艦娘加持的海軍面前明顯不堪一擊。走漏消息給他們敬仰的指揮官已經是陸軍能做的為數不多的事情之一了。

「陸軍那邊建議長官您帶着夫人早點出逃,路上他們會為您儘量提供些幫助。

不過您要是決意反擊,陸軍全體都願意支持您。就算要打內戰,大夥也絕不會退縮。」對於下屬的建言,男人搖了搖頭,一言不發。親信的話令他頓時回憶起以前給自己預測的死因。自己掌握了海軍,又恩威並施,收攏陸軍等勢力的人心。在對外時,自己這個指揮官亦屢屢被任命為教廷的代表。高層對此覺不安是理所當然之事。哪怕自己衷心為教廷效勞,沒有取代高層的意思,自己也已成為威脅他們地位的人。自己能容忍他們,他們卻一定不會饒過自己。於計算的老爺們是不會在乎屬下的人的,只需要工具的他們更在乎現實的冰冷。

每個掌控權力的人看起來都希望自己的部下忠實可靠。然而那也只是「看起來」而已。

上司們的過河拆橋暫且不談,這樣的自己能量委實太大了。內戰爆發對大家來説都不是件好事,指揮官亦不能容忍自己變成發教廷內戰的導火索。接受陸軍的意見,找個小村莊隱居起來或許更好吧。指揮官不是沒想過自己的死因,可是他從沒想過向自己動手的竟會是讓·巴爾她們……

那名冒死趕來的士兵不是不明白男人內心的煎熬:「長官!時間有限,請速速做出決斷!」緊接着,指揮官手邊的電話響了起來。他面無表情地接通了來電。

「喲。」打來電話的正是帶頭舉事的讓·巴爾。她那裏想來也曉得抓捕行動曝光的事了。

「是你啊。能告訴我你們究竟在計劃些什麼嗎?」為教廷效力的男人在極力維繫那隨時都會斷開的弦,「假如是我給出的待遇不好,你們可以跟我説。我道歉,我願意改正。為什麼要反叛?不僅如此,你們居然還跟那羣你們平時瞧不上的人沆瀣一氣。這更是讓我無法原諒了。身為教廷艦孃的榮譽呢?你們不覺得羞愧嗎?」

「……指揮官,你向來是很冷靜的。今晚是怎麼了?忘記我們昔齊心協力的時光了麼?」

「我也不記得讓·巴爾你是這樣的傢伙!反叛不是兒戲。你帶領大家解除武裝,那我們還能好好談談。」指揮官此話一出,電話另一邊立時沒了動靜。他隱約能聽見讓·巴爾在對其他人説「他今天似乎太亢奮,話都説不通了」這樣的內容。接下來和他通話的是敦刻爾克:「喂,是指揮官嗎?您暫且先冷靜冷靜,有話慢慢説。您若是聽完我們的想法,肯定能理解的。」

「還有你嗎,敦刻爾克?」指揮官不自覺地輕輕跺起了腳,「想當初,我就是在你的引薦下,決心不顧那些老人們擺出的臭臉,為教廷奉上人生。我原本以為你不會手這種事的。那個時候你勸我的話你還有印象嗎?你譭棄誓言,這個是絕不能原諒的。我不想再多説了。停止行動,這麼做對雙方都好。」

「指揮官,這次政變已是覆水難收。而且我們是為了您才這麼做。」

「好一個『為了我』!我想要看教廷內戰嗎!?」男人的憤怒終於遏制不住:「你們這羣叛逆給我老實待着。等我帶自由鳶尾和鐵血的海軍過來,把你們一個個都送上天!」他怒火不息,將掛斷的話筒往桌上一砸。門口的士兵擔心地看着自家長官。

在發完被背叛的怒氣後,指揮官長出一口氣,臉上滿是倦意。

「你回去吧。順便告訴陸軍以及其他幾個部門,不要妄動,趕緊和我劃清關係。一旦被清算,你們少不得被那羣老爺給折騰。」

「您打算就這麼跑掉?什麼都不做?」士兵頗無奈。他不是什麼笨人,不用多久便明白自家長官在接電話時最後喊的那幾句純粹是氣話。

「上過戰場還不明白麼?能做就盡力做,做不成那就死。我不是那種能用鮮血給自己鋪權力之路的人。你看,做出決斷多簡單。」聽着指揮官故作輕鬆的話語,士兵知事不可為,只好在臨走前朝這位長官行了個軍禮:「在此祝長官您一路順風。您永遠都是我們的長官!」指揮官送走了前來報信的心腹,倉促地收拾完行李,即刻便踏上逃亡之路。

由於早些年的各種疑慮,他在許多地方都為自己預留了後門。只要指揮官等會兒沒有錯失和將要歸來的愛會合的機遇,他就有把握帶着子遠走高飛。

惡毒的宿舍距離辦公室不算特別遠。飛奔至宿舍門前的男人將屋門猛然拉開。

他所想念着的愛人正嫺靜地坐在鬆軟的沙發上,神態慵懶,似乎是知道丈夫暴開門的理由。旅途的勞累沒有讓這塊無暇白玉蒙上半點塵埃,衣服在膛那片的些微開口平緩地起伏着,謙遜的溝壑若隱若現。惡毒的坐姿則更傾向於莊重,穿着白褲襪的雙腿採取了較內斂的姿態。眼瞳如一泓秋水,剪出的是藍灰的詠歎調。她的腳邊放着一個小行李包,也不知是她出使歸來的遺留,還是她為亡準備的行篋。

「事情我已經清楚了,指揮官。」惡毒的眼中映出了指揮官的身姿,「儘管很麻煩,不過我這邊也已準備妥當。」男人苦笑起來:「真對不住。明明快要到我們結婚兩週年的紀念了,卻沒料到出了那麼大的事。」

「沒關係。我是您的守護之刃,追隨您自是無怨無悔。只是指揮官您到時候打算怎麼逃出教廷的轄區?陸路會被封鎖,您又沒有船走海路。實在不行的話,我可以發動艦裝載您渡海。」白的少女輕佻地離開了座位,拎起那個小行李包走近她的丈夫。

指揮官並沒有發覺自己嬌的異常:「辦法我有不少。況且,陸軍那邊跟我約好會提供一定程度的幫助。我們先從與鐵血相鄰的哨站開始,那些士兵皆和我有一點點情,他們當中也有許多人的父母被我照拂過。假如他們那裏説不通,我便領你去下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