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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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遺傳來的。
陪夜對於林鵬飛來講一點都不陌生,他知道怎麼合理的利用這幾個小時的安靜時間,讓其能變得有意思且不至於累到頹廢。顯然徐寧並不能掌握真諦,他起身尋充電器時,見那人已坐在那開始搖搖晃晃的瞌睡了。
為能讓老爺子握着的姿勢更舒服,徐寧坐在了牀頭,背和後腦勺抵在牆上,微仰着頭的姿勢極其不舒服,這讓他的神情顯得略微苦澀。
林鵬飛在關了燈的病房裏藉着透過門上窗户走廊的光摸索着找到了他的充電器,發現充電器另一端被徐寧坐着後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放回了手裏握着的充電頭。
此時他躬着身子,距離徐寧的臉極其的近,他也不知他什麼病,不想因扯出充電線把人醒,卻毫不猶豫的伸手摘掉了人家的眼鏡。
徐寧沒有醒,還是閉着眼睡着,八成是受到他摘眼鏡的影響,頭微微一偏,眼看着有下滑的趨勢。這是多少次上課時林鵬飛親身體會過的頭部運動軌跡,一旦垂下來,必然會醒。
他速度快的像是被設置了反程序,一個扭身坐在了牀頭櫃上,不偏不倚的用肩膀穩穩接住了徐寧落下來的腦袋。
好安靜的四周,林鵬飛卻像是剛經歷了一場戰役,他一動不動的坐在那,兩條腿還沒擺正,身子是端正的,手裏握着徐寧的眼鏡,心裏嘆息,還好,沒醒。
那是怎樣的一晚,林鵬飛也不知他是怎麼過來的,平時他都是在另一張病牀上躺着睡,換成了坐着,他本就沒完全睡過去,糊糊中覺自己上半身被釘在了牆上,只剩兩條長腿杵在地上,是真的累。手機因沒電關機,一次次睜開眼他也不知是幾點,只知徐寧的頭越來越沉,壓得他不敢動。徐寧睡得很沉,要不是還能聽得到那淺淺的呼,林鵬飛真的以為靠着他的是個死人。
藉着晨曦的微光,他猛然想起那個徐寧醉酒的晚上。也是吐完後就趴在他背上一動也不動,害的他每走幾步就要確認一下是不是掛掉了。他記得他弟跟在後面不停的抱怨,也記得徐寧側臉貼着他後脖頸的温度。
他抬起麻掉的手臂,輕輕的在徐寧的側臉碰了下,差不多的温度。
就是這一碰,把人碰醒了。看到徐寧睜開眼的時候,他竟然對自己的舉動有一瞬的後悔。
睡醒的時候能看到林鵬飛的臉,大概是徐寧最放肆的妄想,竟然在這個早晨實現了。他愣了幾秒鐘,心臟的不斷加快跳動讓他侷促的扭着脖子坐正,一隻手還在林老爺子手裏,輕輕一就拿了出來。
“你一晚上都這樣睡的?”他小聲問。
林鵬飛捏着肩膀,輕輕起身:“你睡的真夠死的。”所問非所答,徐寧也沒有糾結這答案的具體意義,輕手輕腳的離開病牀邊,拎起書包道:“我得先走了,還要上早自習的。”林鵬飛拿過充電器將手機充上電後回身:“我跟你一起下樓。”
“那林爺爺呢?”
“已經早晨了,護士站知會一聲就可以了,”林鵬飛披着外套邊向外走邊示意徐寧,“時間應該來得及,我去醫院食堂取早餐,你也帶一份再走。”不是詢問,而是陳述,徐寧沒有拒絕,裹緊了衣服跟着林鵬飛走出病房。
到了走廊他就看到了窗外全然與昨晚不同的世界,用小時候寫作文常用的成語概括就是銀裝素裹。
這個夜晚偷偷的下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他錯過了。
“下雪了。”三個字而已,林鵬飛確定他聽出了欣喜,他側過頭,看着那完全盯着窗外看的人道:“你喜歡下雪天?”徐寧收回視線:“我更喜歡落雪,過去式沒有進行時好看。”什麼亂七八糟的,林鵬飛微微皺了眉,短暫的停頓後步子快了起來,越來越快。原本他腿就比徐寧長,他一加速,惹得徐寧不得不小跑着跟上。
“這裏的食堂也需要搶?”徐寧問。
林鵬飛搖頭:“一會兒再去食堂,先帶你去個地方。”在一起相處久了的默契,徐寧斷不會問去哪裏的問題,他在不討林鵬飛厭惡這件事上一直很努力。他緊緊跟着身邊行進的少年,心底湧上了濃濃的甜。
縣醫院住院樓的後方是個療養公園,人工湖旁邊的空地上有一棵巨大的楊樹,據院史來講,有百八十年的樹齡了。樹幹壯筆直,樹枝四方蔓延,一年四季都展示了不同的調,現下原本灰褐的枯枝已然裹滿了積雪。
剛下過雪的早晨,很多地方的小路已被埋沒,兩個少年一前一後的踩出了新的一串痕跡。積雪被碾壓的聲音還有跑步的息聲混在一起,一直到了大樹旁才逐漸收去。
林鵬飛仰頭看了看滿是積雪的枝丫,回身將一臉茫然的徐寧拉過來:“你站在這裏不要動。”徐寧聽話的照做,眼看着林鵬飛轉身走開,心裏有些焦急和好奇,他不知道林鵬飛是要幹什麼。
林鵬飛走出了大概十米的距離後停下來戴好了外套帽子,他轉過身衝着徐寧大聲道:“你把帽子也戴好。”徐寧更懵了,卻還是抬起胳膊將羽絨服的帽子扣在了頭上。當他看到林鵬飛簡單活動了一下四肢開始助跑的時候,有一絲絲的預擦過心頭。
可那少年跑的太快,他又反應過慢,等他明瞭的時候,被大力踢踹樹幹後紛紛搖落的雪已經開始亂他的視線。
雪後的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