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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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子葉覺臉頰微燙，忙輕咳兩聲轉移話題:“嗯…我不問道長為何在這裏，望顧道長也別再問我緣由。”想了想又真誠補充道:“我真心欣賞道長為人，不願騙你。”顧仙棕笑道:“好，聽你的。”他停了片刻，又道:“不過我倒是願意和阿葉説説為何我會出現在這裏，就不知道你願不願聽了。”蘇子葉莞爾一笑，“顧道長若願説，哪怕是要開口罵我，我也定要聽上一聽。”顧仙棕眼中的笑意更濃了，“上次分別之時，不是與你説了，我和師妹下山另有要事，便是玄清枱接到了白塢觀的求助。他們觀裏死了幾名弟子，我和師妹奉命前來協助調查。”他頓了頓，不笑了，繼續説道:“只是…我與師妹來了半月有餘，孟觀主卻隻字未提此事，我懷疑他的本意本不是讓我們前來協助。”蘇子葉低頭思索着，將剛才在屋頂上聽到的對話和半封信上的內容告訴了顧仙棕，篤定道:“孟元風必有問題。”顧仙棕點頭道:“而且，這白塢觀的弟子，到底是誰殺的，也不好斷言。”蘇子葉聞言，冷哼一聲，譏諷道:“不是都傳是那個鳳陽門狼子野心背信棄義的少主做的嗎。”顧仙棕:“我看未必。我雖不曾與這位少主相，但覺他並不像傳言一般。”蘇子葉反問:“顧道長何以見得？”顧仙棕則道:“如果他真是狼子野心，不顧情誼打傷蘇門主叛逃出山，又怎麼會八年來銷聲匿跡，毫無建樹？”蘇子葉:“……”顧仙棕又説:“要説白塢觀的弟子都是他殺的，也不合理。武林中殺人又留下明顯表身份的傷口，只有兩種情況。一是尋仇，告訴對方我來複仇了；二是，挑戰別派，揚名立萬。但那位少主顯然這兩種情況都不是，不然不會蟄伏二十餘還沒有下步行動。”蘇子葉:“……”

“再加上孟觀主含糊的態度，我覺得這次殺人事件，更像是白塢觀在自導自演。”顧仙棕見蘇子葉並不答話，便主動發問:“阿葉覺得呢？”蘇子葉這會兒哪還有心思去思考到底是誰殺了人，只覺得心裏五味俱全。古語説得好，夫市之無虎明矣；然而三人言而成虎。自從揹負了“叛逃”的名聲後，他聽到的全是什麼忘恩負義，狼子野心，豬狗不如的話語，甚至自己有時候都產生了“我就是這樣的人”的錯覺。他從未想過，這世上居然還會有一陌生人不信傳言，相信自己。

蘇子葉低下頭，心中產生了一個強烈的念頭，他要告訴眼前這個人自己到底是誰。他深一口氣，緩緩道:“顧道長，其實我……”話音未落，顧仙棕抬手止住他。四下環顧一週，一手拉着他的胳膊一手挽着他的，提氣一帶，進了內屋。接着又是一推，兩人便已滾上牀了。

蘇子葉蒙了，用眼神詢問這是什麼情況。顧仙棕卻不看他，只用真氣將牀簾打落，又抖開牀被，翻身壓在他身上，一把將兩人蓋住。

突如其來的黑暗讓蘇子葉到不適，他能覺到顧仙棕緊緊環着自己，兩人大腿貼着大腿，膛挨着膛。被子中空氣不通，他甚至覺得自己要窒息了，這氣氛實在是尷尬又曖昧。蘇子葉有些忍受不了，猛一發力，想翻身起來。

顧仙棕意識到身下人想做什麼，一手緊緊環上他的，將他死死地扣在身下，低聲喝道:“不要動！”蘇子葉便不動了，不是他不想動，而是他本不敢動了。剛剛顧仙棕那句話帶出來的温熱氣息就擦着自己臉頰而過，攪得思緒都混亂了，他覺自己一顆心在狂跳，深兩口氣，鎮靜下來。

黑暗中，蘇子葉努力平復着心情，低聲問:“怎麼了？”只聽耳邊傳來一輕微的聲音:“有人來了。”下一刻，房門便被推開，走進來一人。蘇子葉將被角略微往上提起，隔着牀簾向外屋望去，只能看到那人藍白相見的道袍下襬，像是一名白塢觀弟子。

這名弟子像是也在找什麼東西，將書架，櫃子一通亂翻。被縫實在是太窄，看不到那人的臉，蘇子葉只盼他能進入內屋，好讓自己看清到底是誰在鬼鬼祟祟翻查觀主的房間。

然而這時屋外卻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還有人大聲道:“失火了！失火了！庫房失火了！”那弟子啐了一口，快步出了房間。

蘇子葉將被角又往上拉幾寸，了口氣，轉過頭想和顧仙棕説話，卻在看到身上人的臉後，什麼都説不出來了。

顧仙棕眼眸很亮，目不轉睛地盯着他看，左手食指正勾着他散落的長髮，一圈一圈，慢慢纏繞。

兩人目光織在一起，彼此呼出的氣息都打在對方臉上，蘇子葉拉着被角的手突然滑下去，瞬間兩人又籠罩在黑暗中。屋外一片嘈雜，屋內卻只剩下兩顆心砰砰砰跳動的聲音。顧仙棕微涼的手指撫上蘇子葉的脖頸，輕輕地，一寸寸向上滑去，輕觸他的嘴，他的鼻樑，他的眼，他的眉。蘇子葉只覺“轟隆”一聲，大腦爆炸了，什麼都想不到，甚至連呼都不會了。

忽然房門被人推開，簡淳不合時宜的聲音傳進耳朵，“阿葉！你在哪兒！”蘇子葉一下回了神，一把推開顧仙棕，從被窩裏鑽出，連滾帶爬地翻下牀，“我在這！在這呢…”簡淳聞聲進了內屋，看到自家師弟後愣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