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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仔細得聽敍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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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笑吃痛,蹙眉,伸手扣住我的手腕。我伏在君笑身上,哽咽着,掙扎着,道:”我不願呆在這裏,我想回家。”君笑伸出另一隻手,替我抹去淚水,哄孩子般柔聲道:”回哪裏?哪裏是你的家?”

“哪裏都好,只要不是這裏。”君笑笑了笑:”你見過養在籠子裏的金絲鳥沒?就算打開籠子,它也飛不遠。你知道為什麼?”君笑的聲音變得低沉起來:”錮它的不是那個有形的籠子。”君笑指着我的左,道:”是這裏,被困住了。”

“它以為它飛出了籠子。

就擺錮,其實不過是從有形的籠子飛入了無形的籠子。”我望向君笑,不言片字。

“有什麼傷心的,不是早就知道了他於你並非真情。”我搖頭,這不一樣,知道是一回事,但若真的切實體會到了又是一回事。君笑鬆開桎梏我的手。看着我的眼,道:”你真的喜歡他,何必非要乞求他的愛,為什麼不去爭取,要他離不開你。”我愕然,看向君笑。

他望着我,畔的那一抹笑不知是何意味,他摟住我,親吻着,雙手在我身上游移,輕捻慢,貼着我的耳畔,曖昧低語:”凌夷果然還只是孩子。”我離開他的,道:”什麼意思?”君笑笑了一聲,沒有答話,繼續撥着我,我按住他的手:”你…”話未出口便被他以口堵上。纏綿悱惻的吻幾乎令人窒息,我掙開他,還未來得及動作,君笑忽得探到我的下,不輕不重的捏了一下,笑道:”你來找我做什麼?哪裏那麼多廢話。”我騰的一下紅了臉,急道:”我只是…”話到這裏忽得發覺説不下去,我來找君笑做什麼?想從他這裏得到安還是其他的什麼?我恐慌起來,從君笑身上爬起。

看着他慢慢向後退去,君笑雙瞳緊緊的盯着我,笑起。心中的恐懼一點一點的緩緩升起,幾乎將我整個兒淹沒,下意識的想要逃離,我轉身向外跑去。

直到被什麼東西絆倒,我爬起,向前一步,又一個踉蹌,跌在地上,跪伏着,狠狠揪着草莖。混着泥土氣息的青草香味充斥在空氣中,令我冷靜了稍許。

頹然的呆在原地,想着自己的舉動,指尖微微顫抖起來,深深的扣進地面。望着佈滿殘敗枝葉的黑褐的土地,只覺得渾身發寒。

我在依賴君笑,越發的離不開他,每每遇到事情,首先想到的就是君笑,即便是現在,身體的每一細微之處都記着他的容顏,他的聲音。

他手指的温度,這個人的一切都已深深刻在我靈魂中,無時無刻不在侵蝕着,誘惑着,怎樣也擺不了,夜很涼,風很大。我回到聽竹苑,窩在被子裏,睜着眼,直到天亮。蟬潭敲着門,我倦然道:”進來。”抬頭,便愣住了,道:”怎麼是你?”***跟在蟬潭身後的人也是一呆,他張口,卻説不出一字,半晌才訥訥道:”

真巧…”看他模樣,我不住笑出聲來,道:”今又是為了何事?”顏風道:”那我回去找你。

卻見不着半個人,今聽王師傅説要為素心閣裏的人裁新衣,我便央他帶我一起,想着偷空去找你,問清你名字也好贖你出來,沒想到就這麼見到你了…”顏風忽然住了口,看了看蟬潭,我揮手示意他退下。待蟬潭走了出去,他才道:”我這樣説被他聽到不要緊吧?”我不語,看着他漸漸慌張起來,愧疚的看向我,道:”又給你惹麻煩了,上一次便是…”我終究忍不住笑出來,道:”哪裏有事。”

“真的?”

“真的。”我加重了語氣,特地點點了頭,顏風這才鬆了口氣。靜了片刻,見他還站在那裏,不説話也不動彈,我道:”你不是來量尺寸的麼?”他這才恍然道:”我忘了。”我站起來,走到他面前張開雙臂,道:”你量吧。”見他不肯碰到我在外的肌膚,我故意去捉他,見他紅着臉,畏手畏腳的模樣實在是可愛。顏風折騰了半晌,才記錄下數據。臨行前,他才道:”你叫什麼?”我笑了笑,沒答,直到他被蟬潭催着去別處時,我才對着他的背影道:”凌夷。”顏風回首,這世上竟還有顏風這樣的人。

元大人派人來尋我時,我正窩在聽竹苑中,手裏攥着丁一寫給我的那張紙,對着枯木龍發呆,或許,君笑説得沒錯,這世上有許多東西是要爭取的,丁一不是顏風。

他所處的位置不允許他如顏風一般單純。貼身放置玉牌如嬰兒肌膚般温潤柔滑,隔着衣物,輕輕‮撫‬着它。我緩緩闔了眼,對着來人道:”待我整好儀容就去。”那人大約沒料到我回得如此乾脆,出驚訝神,停了片刻,才道:”我在外面候着公子。”丁一,既然你不能給我想要的情,那麼就讓我來掌控你的人,讓你不得不記住我凌夷,不得不將目光放在我的身上,不僅僅是因為我與幼年的時相象。

而是讓你離不了我,一生一世,將我銘刻在你的心中,刻骨銘心,深入靈魂。綰起長髮,以一支古樸墨玉簪固定,換上一件玄深衣,上面以同線繡着梅花暗紋,外面再罩上一件玄紗衣。

拿了芸草香囊,系在間,不佩其他飾物,抱了琴,踏出房門,在那家僕的引導下,穿過迂迴長廊,行至一處專為身份高客人設下的偏院,家僕先行通報,在外面待了片刻,才聽元大人道:”進來。”除去幾名樂伎,裏面並無他人,元大人見我進來,便遣他們退出。見一干人陸續離去,心中不免忐忑,微微斜眸看向他,元大人並無不悦之,只是也不似上次一般,客氣的讓我坐下。我站在原地安靜的等着。

直到他慢慢品完手上茗茶,才看向我,緩緩道:”真是遺憾,本想再來瞧瞧蝶影的劍舞。”我低垂着眼,安靜地聽着,不言片語。元大人伸出手,抬起我的下頜,以指尖摩挲着,微微向上挑去的眼探究般的看向我,道:”都是惹人憐的好孩子。”停了下,他又道:”那後君笑是不是罰你了?”我出些許怯意,向後挪了少許,他撤了手,拉我坐下,道:”是我心急了。

不該那般對你,漆夜與你情同手足,他的死與我也有莫大關聯,難怪你會失態。”想了想,我道:”凌夷不該怨怪大人。”元尹笑了一聲,道:”現下倒是真乖了,怕是君笑罰得不輕。”見他這麼説,我蹙眉,微微將身體蜷起。元尹將我摟在懷,道:”不怕,君笑手段雖多,但也不輕易使。”伏在他的身上,嗅到一股淡淡清香。仔細想來,元尹絕不會單純的對一個小小娼如此用心,上回那般衝撞了他,都沒加以追究,反而忍了怒氣前來尋我。

上回臨行前還特別提到凌家之事,能與此牽扯上關係只有丁一。温潤的玉石磨蹭着肌膚,心中微微泛起寒意,從一開始丁一就料到了如此情況,才會將此物於我。

或許連他告知凌家一事也是有所圖謀。微重的按壓驚醒了我,抬首,見元尹正看着我,笑道:”想什麼?”猶豫了片刻,我道:”想家。”然後坐正了身體,道:”我畏寒,娘總喜歡這麼摟着我,坐在火盆面前,爹總怨她嬌慣壞了我。”我一面説着一面微微笑起:”其實爹很疼我,只是面上很兇。我喜歡撒馬玩。

他怕我出事,不知為了這被打過多少回,可暗地裏他卻找來人為我訓馬…”説着説着,我忽得住了口,望着地面發呆,停了下,才抱着琴站起,扯出一抹笑,道:”我給大人獻曲,上回是凌夷的錯。”正準備邁出步子,元尹忽得抓住我的手腕,我一驚,想要回手,他反手將我拉進懷。我慌道:”元大人!”他一笑,放柔了聲音,道:”現在不想聽。”我低頭,停了下,才小心翼翼的湊了上去,閉了眼,蜻蜓點水般的輕輕吻了吻他的。大約是見我出一副任君宰割的模樣,元尹笑出了聲,道:”想什麼!只是想和你説説話。”我詫異的睜了眼,看向他,侷促道:”我以為…”下面的話卻被自己進肚腹中,沒有説出。元尹嘆息了一聲,道:”可憐的孩子。”我微微紅着臉,小聲道:”其實我只與丁一…君笑從不輕易讓我接客,比起其他人,要好多了。”元尹的神慢慢凝重起來。隨意捏着我的手,道:”你可知凌家因何事被定罪?”我茫然的搖了搖頭,道:”爹希望我能考取功名,從不讓我參與家裏的雜事。”元尹撫着我的臉頰,我略微瑟縮下,他道:”江南凌家在朝廷收購的軍糧中參雜了沙石,兼霞守軍因供給不足,失了利,韓將軍戰死。

陛下將兼霞守軍劃為襄陽王的麾下,又給了他兩萬兵馬,令他前去兼霞,這才解了危機。”我睜着眼,仔細得聽他敍述,忍不住道:”他們不會做出那樣的事。”元尹道:”陛下得知原因,下令查抄江南凌家。”我抓着他的胳膊,急道:”他們不會那樣做!”元尹着我的發,冷然道:”凌家自然不會身家命當兒戲,可若是他人陷害就不好説了。”我蹙了眉,抓着他的手微微顫抖起來,半晌才猶豫道:”難不成…”我看了看元尹,他望着我,墨黑瞳孔微微泛着冷光。我低聲道:”

是襄陽王?”他出一抹笑,道:”凌夷是個聰明孩子,兼霞兵敗對襄陽王最為有利,不但奪去了我手上部分軍權,還令陛下對他信任有加。”我咬着,半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