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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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在懸崖前及時勒馬,在宮九突然鋒鋭起來的目光中咳了一下,堅定道:“朋友!我們只是朋友。”楚留香背後一陣冷汗,慶幸自己反應過來了,趕緊將自己鋪墊了這麼久的重點拋出來:“道長心思再不過,今天在礦
中的事,定然會勾起他以往的那些回憶,他心情肯定不會好。只可惜我和胡鐵花當真得走了,陪伴不了他,可能懇請九公子,代我們多多照料道長?”不,才不是當真要走,胡鐵花和他只是想幫忙拉個皮條。
楚留香沉:“只是要讓道長開心,也不是件簡單的事……”宮九抱着極度愉悦的心情,微微一笑:“那是你。”··第二
一早,便是趙禎定下的出發時間。
不過隊伍裏,卻多了個不怎麼受歡的同伴。
耶律儒玉來找趙禎的時候,看起來輕鬆得很,毫無負擔,好像昨夜發生的一切都只是幻覺。
他既沒有提死去的遼軍,也沒有提打仗,更沒有提玉礦的事,只説自己既然已經作為遼國的使者入了宋,自然要去從未去過的汴京遊玩一下。
偏偏耶律儒玉沒帶任何武器,更沒帶任何遼兵,遼國的國書也確實遞到汴京,説耶律儒玉這是“出使大宋”了,以至於趙禎竟一時拿他奈何不得。
沒人相信他只是想去汴京遊玩的。馬途一案,遼軍的行動分明是從去年就開始了,謀略了近一年的計劃,死了那麼多士兵,就這麼輕拿輕放,當做沒事了?
怎麼可能。
馬車上,被宮九強行拽着上了同一輛馬車的墨麒,正仔細看着面前的冊子,清冷的眸子裏隱約燃燒着一股一般人瞧不出來的熱情。
宮九坐在旁邊,墨麒盯冊子,他就盯墨麒。
宮九略有些得意道:“……這是我令手下整理出來的,我大宋今年有災情,或者需要濟貧的地方,需要多少銀兩,多少物資,現在地方上是什麼狀態,都在這裏了。”當然,除了整理這些東西之外,宮九還給自己的手下下了另一個命令:殺死那個嘴裏不乾不淨的廢物世子趙顯。
不過,這就不是墨麒需要知道的事情了。
墨麒原本還沉默壓抑的氣場,幾乎是立即就染上了點歡欣的覺。……別人是花銀子買東西發
情緒,放在道長身上,就是當冤大頭捐銀子換取快樂。宮九又道:“你也替我挑幾個,我也可略盡薄力。”幾乎是立刻,宮九就發覺墨麒投來的目光裏,出現了欣
、愉悦、贊同等等各種正面的情緒……
哄道長就是這麼簡單。
你不需要誇讚,不需要玩具,甚至不需要花自己的銀子,只要遞給墨麒一個賑災濟貧冊子,讓道長去當冤大頭,他就自己快樂起來了。
當然,如果你捨得,陪他一塊當冤大頭,他就更高興了。
宮九心裏真的覺得有幾分好笑,忍不住微微勾起總是冷硬地平板着的角:“冤大頭。”
…
…但冤大頭當冤大頭當得十分快樂,並不在乎宮九這點語言攻擊。
··因為帶上了趙禎這個拖油瓶,往汴京去的馬車行進速度極為緩慢。即便如此,小皇帝還是被馬車顛的每天面如菜。
出了西北,沿途便開始有江山醉的分樓駐紮了,眾人就在道長的酒樓裏住下,順便掏空一下江山醉裏一壺冬的儲量。
既然到了自己的酒樓,墨麒自然便得順帶着理一理自己手下生意的賬目。除了江山醉以外,他還有些其他生意,清點一遍須得滿城走動,一天下來竟比在玉門關時還忙,只有在三餐的時候才能瞧見他,就連小徒弟唐遠道,亦是如此。
這可不是件能令九公子高興的事。
墨麒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城裏萬樹千花地掛滿了燈籠,比白竟還好看些。不過等到夜
真正降臨的時候,這些燈籠便挨個地熄滅了,還給晉城一片靜謐如水的月
。
墨麒推開窗户,正準備趁着月,擦拭一下許久沒有保養過的浮沉銀雪,窗外的樹梢上,就落下了一道翩然的影子。
墨麒:“……宮九?”墨麒沒想到,自己突然興起開個窗,竟然還會瞧見他。
宮九手上又拿着那把純裝飾用的摺扇了,硬是在冷風裏還展開扇了幾下,才坐在樹上道:“我細想來,之前那首《桃夭》,當真不適合道長。於是,我又另想了一首。”這段時間,宮九一直沒再作什麼幺蛾子,所以墨麒聽到這話的時候,沒設防地順着問了句:“何?”宮九便似笑非笑地看向墨麒,把扇道:“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糾兮,勞心悄兮——”
“……”墨麒才平靜了不到幾天的心湖上,又一次燃起了無之火:“……宮九!”宮九是第一次嘗試學着風
才子,月下戲美人的戲碼。但當墨麒那一句怒聲喊出來的時候,他就瞬間無師自通了這些風
才子為何會在瀟灑離開的時候還要朗笑。
他在笑聲不自抑地溢出口的時候,就意識到今晚的自己太不像自己了,可他還是無法抑制住這彷彿從心尖傳出來的震動,充溢着他整個膛的愉悦。
整個酒樓都在宮九灌注了內力的大笑和詩聲中驚醒了,那清朗的、帶這些笑意的
詩聲還在耳邊迴盪:“——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憂受兮,勞心慅兮。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