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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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看到倒在泥地上、渾身染血的耶律儒玉,才突然清醒過來的——為了慶祝這件事,耶律儒玉當天就高高興興地把最大的功臣,那隻死鵝,給拔了燉湯了。
宮九:“……”這也能行?真是瞎貓碰上死耗子。
耶律儒玉角帶笑地道:“或許是我們過去都太過倒黴,老天爺覺得該補償我們了,所以才賜給我們這麼大的幸運。”他沒有説自己過去的經歷,也沒有説墨唐過去的經歷,只是眼中的那種神,讓人看了就到觸動,知道他們能夠最終走到一起,其實是有過很多坎坷波折的。只是對於他們來説,那些都已經是過往雲煙,不值一提了。
耶律儒玉沒有慨很久,他看向宮九:“對於阿唐來説,她最擔心的事,就是如果那一天她沒有撿到我,我們就會天人永隔了。那你呢?你覺得,君玉會最擔心你什麼呢?”宮九被問住了。
他當真沒有想過,墨麒會擔心他什麼——因為他自己就覺得,自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地方。活了二十三歲,也從沒有人擔心過他。
所以墨麒醒來以後,天天怕他餓、怕他着涼、怕他這個,怕他那個的,宮九心中大半其實是有些茫然失措。
就像在玉門沙漠之中,墨麒會將他護在懷裏,不讓那些骯髒的東西沾染他的白衣時一樣,他從未經歷過有人像捧着一塊脆弱的玻璃一樣的護着他,這種事事俱到的照料,反倒讓他生出幾分不適應和無措來,不知該如何回應。
耶律儒玉摸摸下巴:“我懂你在想什麼。其實,在殺鵝之前,我也沒想到阿唐居然會那麼擔心我,生怕我受傷消失——不過這也不是無跡可尋的。你想想看,你從和君玉認識到現在,有沒有什麼事,是君玉絕不支持你做,一看你做就會非常生氣、並且嚴詞斥責的?”宮九茫然地順着耶律儒玉的引導回憶了一下。
墨麒被他氣得惱怒的次數其實不少,但真正説到生氣、甚至斥責的,還真有一件。
就是他的自。
不,準確的來説,自這一行為之後暗藏的隱患。
墨麒曾經在河西的時候就和他説過,不能放縱自己沉溺此道,習武之人不比普通人,最大的不穩定因素就是產生心境上的瑕疵,愈發偏執之後走火入魔。
他的自行為也確實是在修習小老頭教給他的內功之後才開始有的,而且內力越是厲害,這種自的慾望就越是強烈,顯然是走入了歧途的重要徵兆,只是在墨麒點明這一點之前,他都一直認為這種癖好是因為小時候的經歷而形成的,卻不知這是心境上的瑕疵發展成為的偏執,若是再任其發展下去,便是走火入魔。
所以……墨麒最擔心的事情,是他走火入魔?
宮九狐疑地看向耶律儒玉:“那我該怎麼喚醒他的記憶?假裝走火入魔?以他的眼力,假裝怕是行不通吧?難道讓我真的走火入魔一次?”宮九的目光懷疑起來:“你不是想要誆騙我吧?”走火入魔可不是説了玩的,不然墨麒也不會擔心他了。
耶律儒玉聳聳肩:“我覺得沒什麼問題,你不知道君玉和阿唐一樣,修習的心法是伏天心魔引嗎?這種心法就是專門剋制心魔的。而且最為霸道的是,這功法運轉起來,還能連帶着影響與修習者內力相通的人。你和君玉在一起這麼久了,他應該有和你一起雙修過吧——”他看宮九的目光變得奇怪,顯然是誤會了,只得忍着不耐多解釋了一句,“別想得太多,我説的意思就是把內力傳進你的筋脈裏。”宮九想起地宮那一吻時墨麒灌注入他丹田之中的內力,可是幫他的武功又提升了一層境界。
耶律儒玉笑了笑:“看來你是想起來了。”他站起身,走到窗外,“試不試,你自己決定。辦法我是已經教給你了,記得你的承諾。”到時候一定、一定要在墨麒面前説説他的好話啊!
於是,大半夜的,沒等到墨麒回房的九公子,闖進了已經被他自己封起來的吳明的書房,對着那張自己親自畫的逆陣目不轉睛。
墨麒端着做好的糖茶回到閣樓的時候,整個閣樓都空空如也。
他愣了一下:“九公子呢?”一旁的白一道:“九公子去……吳明的書房了。”墨麒疑惑道:“這麼晚了,他去吳明的書房做什麼?”墨麒端着甜津津的茶,跟在暗衞身後,往吳明書房方向走。才走到一半,無名島靜謐的夜空就被一聲淒厲的慘叫劃過了:“啊——”墨麒放眼一看,吳明居所那邊跌跌撞撞跑來了許多身影,都是一些趁着夜打掃、準備第二的活計的僕役,一片兵荒馬亂。
墨麒的手差點端不穩茶,一下將茶碗進白一手裏,不等白一開口,就已經不見蹤影。
墨麒逆着人羣,以最快的速度掠進慘叫發出的地方——吳明的書房。
門剛一踹開,就從裏面滾出了一個蜷縮成團的僕役,一見門被打開,就瘋狂地往外跑。
墨麒心中一涼,顧不及問對方發生了什麼,猛地衝進了書房裏,尋找宮九的身影:“九公子!”書桌後那些被打落堆了一地的字畫堆,突然傳來了被人壓得嘎吱作響的聲音。
墨麒迅速繞過書桌,看見躺在地上,被書桌遮擋着的宮九的身影,對上了一雙瘋狂地、充滿血絲的眸子。
宮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