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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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
-木竹是誰,誰又是木竹?
顏旭之拿到面具之初愣了許久,內心五味雜陳,不知該何去何從,後來一想,即使他不知道這張面具下的臉到底是何模樣,和那四個多月的相處難不成還能是假。
這江湖如此之大,多得是原著裏沒出場的人物,不過是他恰巧遇到了特別的木竹,雖然可能連木竹這個名字都是假的。
但放不下心,便從心而行。
結果現在有人告訴他,木竹説還無法以真正的自己見他?
他這個被騙的人都無所謂,騙他的木竹反而更在意?
要是如此在意,當初又為何不告訴他真相?
顏旭之雖然生氣,又有些不甘心,不甘心步調完全被木竹掌控,而他也發現自己對方的在意遠超想象。
回到巽風觀後,顏旭之思慮再三,最終決定將面具讓對面具頗有研究的楊長老看看,楊長老一觀之下便道這面具的手法像是出自碧羽苑掌門之手。
“這面具的用料極其珍貴,製作手法堪稱一絕,薄如蟬翼,伸縮自如,戴在臉上絕無半點違,就和真的麪皮一樣。我曾有幸見過時玉韻製作的面具,就是這種。”楊長老捋着鬍子,搖頭歎服,“不愧是天下第一手。”
“材質裏用到了天蠶絲,應是刀槍不入、水火不侵,但防不了絕頂高手的攻擊,可惜了。”楊長老指了指面具上的刺破的劃痕。
他和掌門這位高徒不多,但幾次接觸下來也發現顏旭之的格説好點是沉穩,難聽點是冷淡,意外這人的眼裏會有如此深重的焦慮,美眸微顫,讓觀者忍不住心疼。
顏旭之看出楊長老對面具愛不釋手,不斷暗示他的眼神,當做沒看到,思索道:“如此珍貴的面具,時掌門會記得都給誰製作過嗎?”
“碧羽苑都有記錄的。”楊長老是個遇見人就喜歡嘮嗑的主,有的話説過十幾二十次,一樣能當做第一次説似的抑揚頓挫,“説起來,時玉韻當年之所以聲名鵲起,就是給天鶴世家的大公子製作了一張血鴉教護法的面具,進入血鴉派後,成功在牀上將魔頭手刃。
“當時荀簫還不知在哪個旮沓,當年那可是世間唯一一個絕頂後期的魔頭,而他只有一個弱點,那就是護法情人兒,然而這護法卻被正道殺死。
“面對與小情人一模一樣的臉,魔頭下不了狠手,甘願死在大公子刀下。從此這江湖誰都不敢説自己是易容第一人,時玉韻聞名江湖後,找他做面具的人也絡繹不絕,但只有人品、情,能入他眼正道人士才能讓他出手。”楊長老邊説着趣聞,邊打開箱子,明目張膽將面具放進去。
趁箱子還沒合上,顏旭之眼疾手快拿走面具放入儲物簪:“多謝楊長老,我先告辭了。”徒留痛失寶物,黯然神傷的楊長老。
顏旭之匆忙離開又回來,再見張鴻虎是要求他寫一份信箋。
原著中提到,任何門派的弟子要去碧羽苑,都需要自家掌門信箋做憑證,否則只能吃閉門羹。
張鴻虎得到幾罈好酒,答應給顏旭之寫信箋,美其名曰是讓弟子前去探討音律,倒也沒有寫切磋武藝這類出格的話。
“師父,一旦有殺荀邵和荀簫的消息都請告訴我。”顏旭之提起荀簫,見張鴻虎一臉驚訝,“我記得師兄的仇,但那是另一回事,這次是我自己看不過去。”沒有多加解釋。
顏旭之説過上次荀簫四處殺人一事應該是殺荀邵易容成對方而為,至於真荀簫的去向,目前還是無人知曉。
張鴻虎的大弟子莫温疏死於荀簫之手,多年來,張鴻虎一直留意着荀簫的動向,可惜每次都慢上一步,後來聽説荀簫被殺荀邵打成重傷,落江湖也一直都在尋找,但荀簫就像是人間蒸發一般,沒有任何蹤跡,這次從殺荀邵嘴裏探聽到荀簫還在江湖,張鴻虎打定主意一定要趁着荀簫還沒完全恢復找到對方。
張鴻虎難得認真臉:“放心,以後荀簫的消息為師與你共享。”待顏旭之遇見離開,張鴻虎長嘆一聲。
這次,顏旭之跟一年前離開巽風觀時的泰然自若全然不同,不知那個木竹是何許人,竟然可以駐紮進這個面冷心冷的徒弟心裏,他想求教一下是怎樣的套路。
張鴻虎永遠記得十年前與顏旭之的初見。
瘦小的男孩面對意圖搶奪他錢財的三個大人,手裏拿着不知哪裏找來的鐵鏟,毫無章法地揮舞,竟讓三個大人吃下好幾記傷口。
十歲顏旭之臉上灰撲撲的,一雙眼裏沒有孩童的懵懂無知,盡是成人般的冷靜與聰慧。
起初,張鴻虎一直認為顏旭之是早慧。因為溝通起來毫不費力,甚至一點就通,有時又讓他覺得這小小身軀其實住着一個成人的靈魂,而也由於早慧,又或是在外那段時間的遭遇,顏旭之待人處事總表現出遊離人羣之外的淡漠。
張鴻虎還以為這輩子都沒機會看到顏旭之為誰緊張了。
或許面臨這般的考驗,顏旭之離天道會更近一步。
既然木竹還未想好如何面對他,那就自己去尋找答案。
如果此次碧羽苑都沒法調查出木竹是誰,顏旭之會就此放棄,再也不去尋找什麼真相,繼續過他的喝酒練武的逍遙子,等木竹以後出現,或許他連這個人都忘了。
兩天後,巳時一刻,顏旭之登門碧羽苑。
作者有話要説:荀簫:與其讓顏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