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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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真氣波動,人就如斷線的風箏般被吹到門口,其餘人數次進去,也都面臨同樣的結局,更聽不到屋內的一點聲音,童豐羽怕阻止不了顏旭之,連忙命人來叫蔡續前去。
當蔡續來到童豐羽的院子外時,看見好幾位昨夜有過一面之緣的客人,強撐着宿醉的身體趴在牆頭的有,站在院門口的有,紛紛外面往裏張望,就是沒人敢再越雷池半步。
“顏旭之剛才那一招,要不是留了一手,大家肯定都被震吐血了!”
“噫!昨顏少俠説過他不過二十歲,二十歲就絕頂期,不愧是張掌門的高徒!”
“我現在無門無派,不知去巽風觀拜師,張掌門還收不收人?”
“你想得美!”蔡續強行從擠進人羣裏時,聽到一些人動的討論聲,心急如焚進入院子,為了避免被轟出去,高聲大喊:“賢弟,大哥來了!”果不其然倖免於難,他匆匆來到許宿門口,卻見站在門口想往裏衝,又不敢往裏衝的童豐羽。
童豐羽一臉菜,急哭道:“許先生,三思啊,你千萬不要衝動啊!”蔡續從見到過這麼急赤白臉的童豐羽,一眼望進屋內,卻沒見到想象中許宿即將被殺的場面,只見許宿一手握着顏旭之的劍,手掌滴着血,雪濺在雪白的被褥上,竟是許宿要自我了結!
“到底怎麼回事?賢弟,你為何要殺……不是,許先生,你便是有再多不是,先冷靜下來咱們好好談談。”蔡續見許宿仍舊一臉死志,顏旭之則是一臉“你要死快點死”的表情,急中生智道:“許先生,要是被江湖人知道‘簫起雲雪飛’的許宿死在這裏,以後酒劍塢又該給天下人一個怎樣的説法,在碧羽苑面前又要如此自處。
“許先生,你不能只為自己考慮,也要為我們想想啊。”
“阿彌陀佛。”一聲佛號響起,“許施主,身解於死,心無法解,又當何解?”素衣白襪的識塵走入院內,跟在識塵背後是令狐弘,站在門外,憂心道:“許先生,我還未聽到你吹奏碧羽苑的名曲,你可不能死。”許宿畔顫抖,浸滿絕望的眼眸望着顏旭之,當他看到顏旭之依舊冷若冰霜,悲從中來。
他人所説的話被排斥在心牆之外,一個字都未聽進去,而他其實從來是這樣的人。
別人以為他許宿是個謙謙君子,待人友善温柔。然而,他內心深處從始至終,只有一個人的位置,從前顏旭之就算與慕容煜相愛,對他卻仍是温情柔軟,叫他放不下,更明白顏旭之對他是心懷歉疚的。
可現在的顏旭之呢?
讓他不要靠近他,更説他令他生厭,而也正是這樣的他讓顏旭之和木竹度過了荒唐一晚。
還不止這些——許宿絕不會説昨夜看到了什麼,也不會説從蔡續小院裏回屋後,甚至強迫自己遺忘,卻不想,到後半夜頭昏腦漲、疲憊不堪的入睡後,卻做了個不可言説的夢。
許宿夢到顏旭之抱着自己,温柔地作自己,而他比笨拙的木竹要更熱烈,更瘋狂地回應,追逐着顏旭之嫣紅的畔,只是想在其上落下一吻。
當他見到顏旭之出現,一瞬間,竟恍然如夢,想要叫顏旭之像夢裏一樣對待他的衝動。
他本不是正人君子,骨子裏竟是如此……
一想到這裏,許宿握住長劍,便要自刎之際,顏旭之的衣角無風自動,“轟”的一聲,許宿整個人被猛地震到貼在牆壁上,再掉在牀榻上,吐出一口血。
其餘人一驚,童豐羽衝到牀前,扶起許宿。
許宿伸出手,想要抓住顏旭之的衣角:“旭之……唔!”顏旭之後退一步,讓他抓了個空。
許宿的手垂下之時,一顆藥丸被彈入許宿的嘴裏,帶着真氣的藥丸順着喉嚨直至掉落。
蔡續等人自然看到了,慌忙問道:“賢弟,你給許先生吃了甚?!”
“會有些難受的藥罷了。”顏旭之睨了一眼許宿,收劍入鞘,毫不留戀地轉身離開。
先前憤怒產生的衝動隨着時間推移沉壓在心,顏旭之冷靜了一些,有些話不想當面説,便傳音只給許宿一人聽,冷冷道:“許宿,一輩子給我記住你做過什麼,一輩子給我放在心裏,要讓我知道你將此事告訴另外的人,我殺你到天涯海角。
“從今起,有我顏旭之和木竹在的地方,沒你許宿待的資格。立刻給我離開酒劍塢。”顏旭之穿越到這裏十年,還未殺過一人。
他第一次對人產生殺意,來之前做足了心理準備,以為會下不了手,可在見到許宿後,他發現自己大概是真被這個世界同化,第一個想法確實是殺人憤。
過去十載不斷練武修行,遊離於這個世界的顏旭之,以酒寄情的顏旭之,首次深切的意識到,他真切的活在這個世界上,再也無法獨善其身。
而許宿最開始的打算,分明就是想與顏旭之共度宵,但事後估計有些後悔,沒有拿出陽雌香。未曾想,結果陰差陽錯讓兩個對彼此並無情愛之意的男人同牀共枕。
然而,當面對許宿一臉求死的懺悔表情時,人中的冷靜讓他改變了主意。
許宿身為君子,此時死反而是解,只有活着活在歉疚中,意識到自身的齷齪使他與木竹被迫度過荒唐一晚,才是對這人最大的懲罰。
做完該做的事,顏旭之想到木竹。
他記得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