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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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道,“他們真的都好厲害啊。”
“這麼開心?”莫雨鎮定下來,“我還以為你會被一番,一直等着你來找我哭訴呢。”
“是被了……”穆玄英不好意思道,“像蕭老師就屬於嚴厲型,不過我不怕,絕對不會哭。”
“哪個蕭?蕭白胭?”
“嗯。”
“她是不錯,”莫雨以手支頤,略帶惆悵地説,“現在你見了這麼多大神,肯定也不覺得我有什麼特別的了,好演員到處都是。”
“你不一樣,”穆玄英立刻反駁,“在我這裏,你就是最好的。”砰!又被砸中一次。
莫雨了下下巴,倏然有種想:早點結束這通電話也不是壞事。像這種一方心裏有鬼,一方坦然直接的對話,實在不宜進行太久,容易出事。
他轉了話頭道:“你也不用怕蕭白胭,她以前有個外號叫‘ng蕭’,你不知道吧?”穆玄英果然被他轉移注意力:“還有這種事?”
“當然了,蕭白胭之前是專門給葉止菁當替身的,唔,葉止菁已經隱退了,當年也是紅透影壇的影后。後來有一次,葉止菁簽了一部電影合約,卻臨時受傷不能沾水,跟製片方周旋許久,也不知她做了多少退讓,居然成功説服對方讓蕭白胭頂上了。那就是蕭白胭的出道之作,也是她的成名作,《聊齋奇譚之白秋練》。”
“這個片子,我好像沒看過……”
“那是,你多年輕啊,”莫雨笑道,“你的童年回憶就是我了吧?來來,跟我説,你是看着莫雨哥哥演的戲長大的。”
“才不是!”穆玄英被他逗笑,“我的童年回憶是哆啦a夢和大雄,你是我的少年回憶……不對,不能説回憶吧,我現在也很喜歡你啊。”砰!
第三次。
莫雨額角,滿心期望出台一條法律,明文規定穆少年不要老是隨隨便便打直球,待他人心臟。
人太單純真誠,有時也是種不可饒恕的罪孽,對某些別有居心的人來説尤其是。
他清咳了下嗓,繼續道:“你還聽不聽我講故事了?”
“聽聽聽,你説,我不打岔。”穆玄英保證道。
“白秋練那部電影是實景拍攝,人真的要下到江水裏。蕭白胭其實很怕水,硬着頭皮上的結果就是,她在船上水裏不停ng,被導演罵得爹都不認識,落下個‘ng蕭’的外號。她就這樣頂着罵聲,一遍遍重來,堅持到拍攝結束。所幸結果是好的,《白秋練》放到今天也是一部經典之作,之後的聊齋奇譚系列,沒有一部能超越它。”説到這裏,莫雨沉默了會兒,再開口時道:“她在片場,是不是老是隨身帶個保温杯?”
“是的,”穆玄英道,“我見過好幾次。”
“那個杯子裏裝的不是水,是藥。”莫雨沉聲道。
“呃!”穆玄英小聲驚呼,“為什麼,她身體不好嗎?”
“為了演白秋練,她經常在江水裏泡,冒了也沒請假,導致落下了病,需要常常服藥進補,”莫雨嘆了口氣,“你還能看到那個保温杯,就説明她依然沒好透。”穆玄英心緒陡然複雜起來,再回想起蕭白胭冷淡的神情,心中不由生出敬佩。
李無衣雖然時常調侃蕭白胭是老妖怪,也稱讚過她演技出,人又十足敬業。
“我告訴你這些,有兩個原因。”莫雨的聲音拉回他的思緒,他聽見莫雨接下來的話。
“第一,如果她對你態度冷漠,不要怕她,畢竟她也曾經是被罵出來的新人菜鳥;第二,我知道你想當一個好演員,你也非常努力,可一切的前提是,你不能犧牲你的健康。身體才是最重要的,太累了就休息,傷了病了就去調養,要學會愛惜自己,我要你平平安安地去達成你的夢想。”電話另一端,穆玄英靜默無聲,心頭泛起一股強烈的動。他將手機貼緊耳朵,到機身發燙,比他的臉燙多了。
他低下頭,看到自己膝下的傷疤,莫名有些心虛,暗自慶幸莫雨什麼都看不到。
莫雨對他的好,他不是沒有受到,他本就是別人對他越好,他越想要回饋更多的人。
“莫雨,”他很認真地道,“如果有一天,我能幫得上你的忙了,請你一定要告訴我,我能為你做什麼。不管什麼事,我都會去做。”回應他的,是一聲長長的喟嘆。
他等了很久,終於等來莫雨帶着笑意的聲音。
莫雨對他道:“你能不能再説一遍,我要錄下來,省得後你賴賬。”***傍晚時雨還未停,他打着一把深藍的傘,傘面上繞了一圈白帆船的圖案。雙肩書包只背了右邊揹帶,他右手打傘,左手拎着個沉甸甸的塑料袋。
下雨天路上人少,每個人都在仔細打傘,小心腳下,很少抬起頭來看他人。這樣最好,沒有人會看他,也沒有誰會在他背後竊竊私語,還以為他聽不見。
打記事起走過無數遍的道路,近來卻漸漸令他恐懼了。附近的鄰居們原本都長着親切和善的面孔,現在卻也叫他害怕了,人皮下不知藏着什麼靈魂,個個要用詭秘的眼神看他。
“殺人犯的兒子”、“表面看不出,居然是這種人”、“離他遠點,誰知道殺人會不會遺傳”
…
…
他們以為他聽不到,或許,也不在乎他能否聽到。
腳不小心踩上一塊鬆動的石板,一汪水倏地冒出來,泡濕了他的鞋子。
下雨天,踩濕鞋子最令人厭煩,彷彿腳上趴了個乎乎的怪物,每一步都走得不自在。
陶珏停下腳步,雨傘微抬,目光透過雨絲,看見一個男人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