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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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療。”莫雨正悠悠扯着,道旁有輛車過去,打了大燈太過晃眼,被其他車鳴笛示意。
鳴笛聲也被穆玄英聽見了,他登時問:“你在外面啊?”
“嗯,出來辦點事。”
“那早點辦完,早點回來休息,我就不跟你瞎扯了。”
“等等,”莫雨叫住他,“嘶……我想問問你,你有沒有體會過患得患失的覺,比如,會懷疑自己要做的事,到底是不是正確的?”那頭安靜了片刻,開口時安恬沉靜:“要是需要我幫忙,我換個衣服過去找你。”
“不用,沒那麼嚴重,你想到哪去了啊?”
“太反常了!”穆玄英的聲音清清郎朗,“這怎麼能是莫雨説的話呢,你可是很自信的人啊,臉上大寫的‘本人天下第一,當世捨我其誰’。”
“嘁,臉上塗那麼多字,還能看嗎?”莫雨心情莫名好了不少,“你睡吧,我不吵你了。”
“哎等等!”輪到穆玄英叫他,“你真的沒事吧?”
“沒事,一直停在路邊呢,”莫雨手捏着鑰匙準備點火,“要走了,禮拜天我來接你,到時候見。”
“好,哎再等一下!”穆玄英為防他掛,又叫住他。
莫雨沒掛,也沒繼續動作,想等他説完了再開。
車載音響裏傳來幾下清嗓,“——就任我籌策運移有成竹獨步青雲,卻敗你絕頂骨相三分情韻野難馴……晚安拜拜!”穆玄英忙不迭地掛了電話,剩下莫雨久久沒能回神。
等神思歸位,他一捶方向盤,笑出聲來。
穆玄英到底還是唱了兩句情歌給他聽,還是他主演的《最後的賭局》的主題曲——輸贏。
第十八章週凌晨下了場暴雨。
雨來得毫無預兆,猛烈地敲砸着窗玻璃,像老天在爆炒豆子。天邊一道轟隆隆的雷,吵醒了穆玄英。他糊糊地看了眼手機時間,還沒到六點。離約定出門的時間還早,他翻了個身繼續睡,卻被雨聲吵得似醒非醒。
雨一連下了半個小時,終於消停,響動漸息。
牀上的穆玄英,動了動眼皮,呼平緩下來。世俗塵雜、喧譁吵鬧皆在遠去,他像被入了一個幽寂清遠的空間,有什麼東西託着他,帶着他向下落。
是在往下墜,可完全不恐懼,耳邊的風是和緩的,撲到臉上氣息很是輕柔。他朝上看,看見從身邊往上浮起一圈套着一圈的圓環,像是水中的漩渦,老樹的年輪,起初還想去數,很快便數不清。
意識在往更深處探索,往更久之前深究,細細的半透明的神經伸縮着,像青藤的鬚深深扎進黝黑泥土……
直到白光乍現。
“今天早晨下雨的時候,我好像做了個夢。”穆玄英走進電梯,回身跟莫雨説。
“早晨下雨了麼?”莫雨跟在他後頭進來,關合電梯,按下通往地庫的樓層。
穆玄英瞅着他,哀怨的神看得莫雨十分莫名其妙,像是他把他給怎麼了。
“羨慕……看來你沒被吵醒。”
“我睡得還行,説吧,夢見什麼了?”穆玄英卻不説話了,等電梯停下,他們並肩往莫雨那輛車走,他才道:“這裏太悶了。”
“地下空氣不好,”莫雨拍了拍他肩,“等會開出去就好了,我車裏有薄荷糖。”那管薄荷糖是蘭花味的,含在嘴裏清清涼涼,卻沒什麼刺。穆玄英含着糖,在車開出地庫之後,按下半截車窗。很快他把車窗升起,還戴上了墨鏡。
“嫌悶就把窗户開開,沒事的。”莫雨注意到他動作,出聲道。
“算了,上次去吃個飯都被拍了。”穆玄英想起那陣咔嚓聲,心有餘悸。
“你當他們不知道這是我的車?拍就拍唄,心有靈犀也快上了,就當免費宣傳了。”穆玄英隔着墨鏡鏡片瞟他:“你又不是愛炒作的人,何必説這種話。”
“不對啊,你跟我去盤瑤都沒想過會被拍,今天怎麼了,心情不好啊?”莫雨空出隻手去摸座椅之間的卡盒,“幸好還有一盒巧克力。”那盒巧克力被丟到穆玄英膝上,鐵盒正好撞上他手裏裝薄荷糖的盒子。
他一手握着一個糖盒,突然覺自己彷彿是個鬧脾氣被大人拿糖哄的小孩子。
“……你在車裏放這麼多糖?”
“有時候正在開車,來不及吃飯,怕低血糖,助理就幫我備了一些,”莫雨盯着前方的限速牌,稍稍降下車速,“平時我坐她的車,她放得更多。”穆玄英把兩個鐵盒放回去:“我説話的話,會影響你開車嗎?”
“哈,你也不是第一次坐我車了,我開得不穩麼?”
“穩,玩手機都不會暈車,”穆玄英誇完他,轉頭道,“我今天早上做了個夢……可惜,已經不記得了。”夢中那些意識碎片,在醒來後化作縷縷青煙,化解消散,抓不住,記不起。唯一剩下的,只有殘留心中那絲悵然若失的受。
那種尋不到由頭的失落,徘徊不去,難以忽視。就像是在自己未曾留意的時刻,丟失了一件非常重要的東西。難堪的是,竟然連這東西是什麼都忘了。
“以前看過一種説法,人每隔七年,全身細胞都會更換一次,變成另一個人。如果這是真的,怪不得好多我經歷過的事情,都記不起來了。”他摘下墨鏡,眉心。
莫雨強忍住去摸摸他頭的慾望:“沒關係,人生本來就是大淘沙,你不可能記住每一個人,每一個細節,不然大腦要爆炸了。”
“所以人生的意義,就是不斷地遺忘?”穆玄英説出這句話後,心情更差了。
“那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