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宗篇-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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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10月3第二-中軍大帳我這一宿自然是和沒睡差不多,早上起來糊糊的胡亂洗了把臉換上衣服就和孃親還要秦蕩一起來了中軍大營,到了門前才發現寰家兄弟早就已經提前來了,二人見到我都齊刷刷的出一副不屑的笑容,看到孃親後卻立刻滿眼放光,那充滿了侵略的目光恨不得要把孃親當場吃了,也不怪他們二人心萌動,孃親倒是絲毫沒有受到昨夜的影響,反而滿面紅光,分外神,一身白道袍穿在身上絲毫無法掩蓋她前凸後翹的玲瓏曲線,臉蛋上不着半點胭脂,素面朝天,但那天生麗質卻足以將全天下的女人都比下去,孃親腦後扎着靈虛髻,白皙的玉頸上懸掛着那條我無比悉的陰陽吊墜,腳下不知何時換上了她很少穿在外的白高跟,就連脯好像都大了一圈,只見她走在我和秦蕩身前,瞬步踏風而行,履不沾地,路過之處只留下一陣香風,到了帳門前連看都懶得去看那寰家兄弟一眼,跟在她身後的秦蕩也顛顛的湊過前,還恬不知恥的問了我一句師哥昨夜休息可好,我皮笑不笑的答了一聲,你師哥我睡的還算踏實,就是夜半好像有隻黃皮子一個勁的亂叫,我真恨不得一掌拍死他,秦蕩撓頭壞笑也不言語,我們幾人走進軍帳,帳內左右已經站滿了身披鎧甲,威風凜凜的大秦將領,一身戎裝的劉開谷正坐在軍帳正中的帥案後仔細的看着地圖,而一旁則端坐着正閉目養神的吳籌,見孃親款步而入,劉開谷趕緊起身示意孃親落座,反而是那吳籌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還不住的打着哈欠,我見這死太監這副高高在上的德行就氣不打一處來,我冷哼一聲和秦蕩站在孃親的兩側,頗有點貼身護衞的樣子,劉開谷見我兩眼掛着黑眼圈卻竭力站的標杆溜直的樣子不一笑,他示意衞兵關上帳門,清了清嗓子準備分配今天的任務。
妖族這次來勢洶洶已經連破了隴右到關中之間多處險隘,現在兵峯已經直抵蕭關,蕭關乃是關中八百里平原沃野最後一道屏障,也是北出洛京第一道關隘,大秦武皇帝曾建造的長城由西而東,橫跨環江,越過蕭關故道,沿河設,築城建關,建在此叉點上的便是蕭關,即是在長城上建的關口,也是自從建造長城後度過二百餘年到如今最早的關隘之一,戰略位置極為重要。
“十九年前,妖族六魔將【魔蜥紫瞳】屠崇曾率百萬大軍兵出隴西揮師東進,我曾在彭陽抵擋了三十餘天,若非天宗普度眾生,從天而降救了小人一命,恐怕關中大地已盡入敵手,今妖族違背天時,又捲土重來,我劉開谷就算拼上這條命,也要將這些腌臢妖輩打回隴右!堅決不能讓它們踏入這蕭關半步!”劉開谷拔出佩劍在帥案上,義憤填膺,聲若洪雷,聽得我也是一時間慷慨昂,心澎湃,帳內將士們也個個攘臂而起,神抖擻,這次妖族的主帥是號稱【雷霸天元子】的屠未央,同樣也是屠韋躍的二公子,當年這位妖族二少爺可是橫掃整個漢中諸郡,一舉準備和屠崇會獵於天啓城,繼而逐鹿中原,可惜他大哥陰差陽錯死在天宗道首韓凝嫣的手中,所以不得已撤軍,十九年後,他奉父親的命令再次染指大秦腹地,為的不是別的,就是天人二宗!屠韋躍這些年來靠着自身三百年的魔修一直勉強維持本元不散,可當年罩門被劍宗一劍衝破,已難重鑄身,丞相之子吳天又沒有履行諾言,用劍宗的元神助他恢復功力,反而將沐詩珺與姬如雪佔為己有,這讓屠韋躍更恨透了大秦,他發誓要在自己有生之年,蕩平大秦,一統天下,現在對他來説最要緊的便是急求這天下得道仙子的真元助他恢復體,否則他一閉眼,這妖族內部恐怕又要分崩離析,而天人二宗的出現讓他欣喜若狂,要知道諸子百家宗門內,道家成仙悟道者最為甚多,道家四位天下聞名的女賢更是讓他垂涎三尺,嘗過劍宗那身極品美滋味的屠韋躍自然不會放過天人二宗,只要收了這兩位女仙的真元,必然能夠讓他重現當年妖王雄風!
“此次屠未央來犯,氣勢洶洶,隴右各郡均望風而降,實屬可惡!本將軍帶大軍抵禦妖族主力,決一死戰,不知各位有何高見。”劉開谷屏氣凝神四下環視諸將,幾位重要將領接二連三的闡述了一下自己的意見,但大多都大同小異,劉開谷一一點頭,就在要決定的時候,秦蕩突然從孃親身邊站出,對着劉開谷躬了躬身抱拳道。
“將軍,小人覺得此事有蹊蹺。”劉開谷皺了皺眉,大帳內也頓時個個撫耳竊語起來,一旁一直昏昏睡的吳籌冷笑一聲半睜着一隻蛤蟆眼冷笑道。
“你一個只會唸經的黃小子也敢妄談軍國大事?來人!速速叉出去!”兩個護衞應聲而入,秦蕩倒是沒有絲毫驚慌他沒等劉開谷答話便一揮手緊盯着吳籌硬聲道。
“吳大人何出此言!我雖為華陰一修道小輩,但也知國家危亡匹夫有責!豈能因我年歲尚小就蔑視於我?我此番前來是與道家天宗凝波娘娘一同赴旨而來相助劉將軍共御大敵,匡扶社稷於危機之間,大人如此相言,豈非拿聖上的旨意視若兒戲!”此話一出,驚的那吳籌也是滿面汗顏,他那乾枯如樹皮的滿臉皺褶都氣的一顫一顫的,好似枯槁的手指不斷的攥緊又鬆開,最後只是斜着臉冷哼一聲,不再理睬秦蕩。
劉開谷也是一臉驚詫,他那張國字臉上浮出驚歎之,自從吳籌當了監軍,凡事劉開谷都要低他一頭,現在見到這平國公被一介黃口小兒嗆得説不出一句話,心頭也是頗有報復的快,他故作打圓場對吳籌笑道。
“哎~吳大人莫要氣惱,但且就聽這小仙友談上兩句,倘若真有所見解也是好事。”秦蕩轉過頭看了一眼一直低頭不語的孃親,見孃親螓首微點他才走近幾步,手指案上的地圖張口繼續道。
“劉將軍,我觀此次妖族來襲,雖然勢大,但他們的主要目標卻不是蕭關,而是這裏。”我順着他手指的目標看去,只見“固原”兩個字出現在眼前,我一驚,固原四處環山,又號稱“六盤山”,此地易守難攻,自古便是和蕭關共成掎角之勢的防禦重鎮,劉開谷是久經沙場的悍將,自然會在此地安重兵。
“小友不必擔心,我已派心腹把守此地,就算屠未央有千軍萬馬,斷然也奈何不了這固原城!”秦蕩見劉開谷有成竹,眼冒光又款款而談起來。
“將軍,從固原北下便是蕭關,如果説蕭關是扼守河西走廊和關中平原的咽喉要道,那固原便是這咽喉之上的雙眼所在,失去固原就等於失去了蕭關整片北部防線,大秦已經丟失了彭陽這一西面門户,如果再把固原六盤山一代也丟給妖族,那等於蕭關屏障不復存在,所以這次誰來把守此地就成了重中之重啊,妖族詭計多端,將軍切要小心行事。”
“劉將軍啊,這位小道友所言不錯,聽聞那屠未央通兵法,又本領高強,妖族可並非胡人只會舞刀槍,它們用的可是妖法,將軍你自己也説了,倘若十九年前不是天災大賢救助於你,恐怕你已經是那屠崇魔蜥下的一灘碎了吧。”不等劉開谷答話,吳籌便陰陰的一笑,滿嘴的陰陽怪氣,劉開谷臉上青一陣紅一陣,半天也反駁不出一句,確實如吳籌所言,自己在妖族手上沒佔到過什麼便宜,就連師從劍宗的柳子陽不也最後着了妖王的道,何況他不過是體凡胎的凡人,自己都沒有百分百的信心戰勝妖族,又怎能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同樣頂着一個腦袋兩條腿的部下身上呢,況且這道家小友確實説道了點子上,西部戰線的彭陽已經陷落在妖族的手中,所以屠未央才會一路無阻兵臨城下,倘若固原再有失,他實在擔不起這丟城失地的責任,柳子陽被髮配嶺南的慘狀他可是記憶猶新,劉開谷嚥了口唾沫,輕咳一聲道。
“哦?拿依吳大人所言,為之奈何?”吳籌一雙賊溜溜的蛤蟆眼掃了一圈站在兩側的諸將,最後把眼神停留在了那最不顯眼的寰家兄弟身上,他嘴角一歪,指了指寰家二兄弟道。
“這樣吧,此次凝波娘娘帶來的幾位仙友裏,我看此二人可堪重任,不如就要讓他們去固原相助,正好也讓老夫看看陛下親自派來的修道之人的能耐如何~”寰家兄弟愣了愣,但馬上就喜出望外的出列拜謝,説了一堆什麼肯定不會讓吳大人失望,定能將妖族趕出隴右之類的豪言壯語,我滿腹狐疑,這不是胡扯,我讓孃親帶着他們二人在身邊就是怕再出事端,這二人行蹤不定,心思更是捉摸不透,而且臨行前,裴仙子也再三叮囑我他們二人恐怕心懷鬼胎,讓我多加小心。
“這……這二位道友雖然……看似身手不凡……可剛來軍中就委於大任,是否有些草率了?”劉開谷自然是不想讓這兩個自己連姓甚名誰都不知道的門外漢去防備重鎮,尤其是他搭眼一看,此二人生的實在是醜陋不堪,身材矮小不説還一副賊眉鼠眼的賤德行,實在是不入,但畢竟這兩個五短身材的矮胖子是天宗娘娘所帶來助陣的,又恐自己相加阻攔會駁了道家的面子,最後只是無奈的點了點頭道。
“也好,你們……二位小友的名號是?”寰家兄弟嘿嘿一笑,上前一步大嘴一咧道。
“小人寰衝!”
“小人寰宇!”
“謝吳大人提拔!!”這兩個狗東西着實是沒把劉開谷當回事,反而是對一旁的吳籌躬身答謝,劉開谷看吳籌一副孺子可教的德行氣不打一處來,只好轉身繼續安排接下來的任務。
我和秦蕩還有孃親自然被安排到最前線和劉開谷一起進軍抵抗屠未央的主力,寰家兄弟則火速奔赴固原協助防禦以防妖族繞後,大軍十五萬明天準時開拔,共抗妖族!
當天晌午,我正在帳篷內盤膝練功,孃親不知何時從外面走進來,她身上的味道我再悉不過了,我嗅着鼻前的清香看着孃親坐在我身旁,她見我盈盈一笑道。
“風兒,為娘所傳授與你的【清心咒】修煉的如何了?”我睜開眼看着孃親那淡雅如的嬌顏不知道她問起此事作甚,只好定定神道。
“孩兒一直在鑽研此術,已經可以做到澄明的境界。”孃親聽我這麼説不由的出一絲驚詫,她起耳畔的髮絲湊上前端坐在我的身邊,了我有些發亂的頭髮又和之前在關山的山頂上如出一轍的問道。
“那……風兒你有沒有覺得身體有什麼變化?”她這麼一説,我倒是奇怪起來,我一直不知三年前孃親傳授於我這本【清心咒】到底是為何,如果説對我修真悟道有所幫助那應該是傳授我【平陽決】這種真陽內功的功法,【清心咒】除了能夠讓我幫裴仙子緩解閉宮術的副作用外,剩下我還沒太覺得對我有什麼本質上的幫助,這本名不見經傳的清心養神的功法反而更像是養生所用的經文,倒是適合那些老頭老太太去鑽研……
“孩兒……並沒有覺得有什麼變化啊……”我是個實在人,或者説是老實人,並不會和秦蕩一樣扯謊,見孃親相問,也只是和之前一樣實話實説,孃親聽完微微皺眉,但隨即娥眉舒展而開,她盈盈一笑道。
“也好,你雖和【平陽決】不通相,但修煉此術也可有助風兒你陶冶心神,強身健體。”我聽完心頭哂笑,孃親啊孃親,這安人也不用這麼安,難道那秦蕩就有什麼慧不成?他可以修煉【平陽決】提升修為,可我這個兒子卻只能去品讀這種女人都懶得修煉的功法,您可是我的親孃,就不能傳授與我一些別的功法嗎?可真是摳門……
“風兒,你説什麼?什麼功法?”估計是我心有所想,口中便出,八成是把腹誹之言叨咕了出來,我趕緊搖了搖頭轉移話題。
“沒有,沒有,孩兒什麼都沒説,孃親,我們什麼時候進軍啊。”孃親思索片刻道:“劉將軍已經決定了是明清晨,風兒,你一定要記住孃親再三和你説的話,真若於妖族戰,切莫逞強。”孃親説完便站起身準備離開,我點了點頭告訴她自已肯定不會亂來,我看着孃親離開的背影心中慨萬千,孃親會不會覺得我是在給她拖後腿,秦蕩的功法突飛猛進,又有【平陽決】的加持,肯定要遠勝於我,就連寰家兄弟再不濟也收了裴仙子大半輩子的功力,我連他們兄弟二人其中一個都打不過,又何況兩個一起來……細細想來,我更是心口發堵,喉嚨裏就好像了一塊破布讓我覺得呼都不順暢,又不想起了裴仙子,沒有裴仙子陪伴我的子裏,我沒有了心靈的藉,更沒了發的源泉,秦蕩在這裏都有孃親相伴,我呢?我雖然身在孃親身邊,可卻被秦蕩搶走了我本應該獨享的母愛,我就像個沒人要的孤兒一樣可憐,恐怕真戰死在沙場上反而才是種解吧。
師孃……徒兒想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