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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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見一下三炮。”楊鋭驚訝地看出來:“這是出事兒了？”路峯好像有數了，站了起來，飯也不吃了，跟楊鋭説:“我去看看。”説完走到宗城跟前，點個頭，示意他跟自己走。

宗城跟着他，去了街頭上，站一起低低談了一會兒。

很快路峯掏了車鑰匙，去路邊上發動了他的舊貨車。

宗城跟上車，坐到副駕駛座上。

路峯把車開出去時説:“待會兒見到三炮我去説，你可能會吃虧，別反抗。”

“我明白。”宗城沒半點兒情緒地回。

車七拐八繞的，最後停下來的地方是條髒亂的老街，周圍擠着洗頭房、洗腳屋，鬧哄哄的，老遠就能聽見麻將館裏麻將牌敲桌子的聲音，嗒嗒的響。

路峯下車，先進了麻將館裏，過了會兒，走出來，叫了聲:“宗城。”宗城從車旁走過來:“能進去了？”路峯看一眼裏面:“最裏頭，你夠狠，他右胳膊都斷了。”宗城什麼都沒説，低頭走了進去。

路峯在外面等着，點了支煙，沒幾口，聽見三炮鬼叫的聲音:“你他媽還敢來，老子卸你一條胳膊信不信！”整個麻將館都因為他的鬼叫安靜了幾秒。

宗城的聲音很冷:“那就左胳膊，右胳膊我還要用。”

“你媽的……”一通髒得不能再髒的問候，尖鋭地刺人耳膜。

路峯煙大半截，裏頭人出來了。

宗城一手扶着胳膊，對他説:“可以走了。”路峯看了看他，轉頭去開車。

宗城去了車那兒，右手拉開車門，坐進去。

路峯看一眼他始終垂着的左臂:“捱了幾下？”

“兩下。”宗城靠上椅背，説:“我讓他拿杆砸回來，他説找不到球杆那麼硬的，非要添一下才解氣。得謝你出面，不然應該不止。”

“那不至於，你今天那下讓他陰招在大家面前了出來，他自己也沒臉，不然我去説也沒那麼容易，肯定還要咬林遷西，這會兒只提挨你揍的事兒。不過以後還是儘量避着他，那不是什麼好貨，沒規矩，什麼事兒都幹得出來。”

“知道了。”宗城當時看其他人都在裏面清賬，就三炮故意走了出來，就猜他是想避開林遷西玩兒陰的，才留了意。那一杆揮出去的時候就想好後果了。

路峯發動了車，也沒急着開，又看一眼他手臂:“嚴不嚴重，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不用，他力氣不行。”宗城聲音沉沉的:“你這兒有木條嗎？夾着正一下就行，還沒斷。”路峯迴頭從裝貨的車廂裏摸了一陣兒，摸出兩木條，拿給他看。

宗城説:“短點兒，四十公分左右就夠了。”路峯折了兩段，把邊上的刺在車墊上磨兩下，磨到不扎手了，又從車座底下找了兩舊布條出來。

宗城坐正，把左臂完全出來。

路峯才留意到兩道重重擊打的痕跡，紅紫的都淤了血，把木條按上去。

宗城自己扶住了，那條斷眉動一下，臉上終於出隱忍的表情。

“你有種，還敢主動找回來。”宗城自己扯着布條拉緊，腮邊咬緊一下，又鬆開，淡淡説:“我嫌麻煩，不想糾纏，林遷西也是。”林遷西要出那個坑。

路峯點點頭，他想得長遠，不然以三炮的為人，真會沒完沒了，眼下至少這茬算揭過了，雖然鬧得不太好看。

他看宗手法練，連要求都很專業，忍不住説:“你還會醫啊。”

“家裏有個弟弟要照顧，該會的就得會點。”宗城綁上布條，口氣還是沒什麼起伏。

“這回照顧的還多了個林遷西是吧？”路峯問。

宗城把手臂小心放好，又靠上椅背:“他給我扛一回，我給他扛一回，公平的。”路峯又點了點頭，把車開出去。

回到雜貨店外，也就過了個把小時。

宗城下車後説了句:“謝了。”人就沿着街道走出去了。

路峯迴到雜貨店裏，楊鋭正好伸頭看出來:“他回去了？”

“回去了。”路峯朝路上看一眼，回頭説:“我沒説錯，這小子是真狠。”

“比你年輕時候可狠多了。”楊鋭笑着説。

“不止，聽説他成績不錯？”

“什麼不錯，好着呢，林遷西天天圍着他轉沒看到嗎，能教林遷西的那種，能不好嗎？”

“幸虧成績好，”路峯慨:“不然他要是去街頭上混，這兒的老大可能就是他了。”林遷西醒過來的時候又到一團茸茸的玩意兒在拱自己，睜開眼睛，是湯姆在他懷裏拱。

他反應了一秒才想起自己在哪兒，一下坐起來:“我？我就睡這兒？”就躺那小桌邊上呢，也就身邊多了條毯子。

他轉着頭找宗城，找了一圈，宗城才從卧室裏出來了，好像也是剛醒，眼皮半搭着，還帶點兒惺忪。

“叫什麼？”宗城的確剛醒，聲音還啞着。

林遷西盯着他:“你就讓我睡這兒？自己睡房間？”宗城説:“那沒辦法，我也挪不動你。”其實是昨晚回來後只有右胳膊還方便，沒法動他，只能讓他那樣睡着了。

林遷西信了，兩下肩膀，試着活動身上，他還是厲害，打不死的小強，一晚上又好多了，把懷裏的湯姆挪開，撐着小桌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