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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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定他沒事兒才走。

林遷西走在路上，依然習慣地掃視兩邊，手機忽然響了。

他掏出來，看了一眼就馬上接了:“喂？”

“林遷西，是我。”是路峯。

林遷西光聽見他聲音就覺得神經被拉緊了:“你在哪兒呢？”路峯説:“老街這兒。”林遷西拔腿就朝那兒跑。

老遠的，還沒到那兒，就看見老街那兒停着輛警車。

林遷西直接衝到街上，拐進一家麻將館，被站門口的路峯攔住了。

“別跑了。”林遷西着氣，冷着眼，從裏掃到外，館子裏就剩了幾張空的麻將桌，打牌的人都被轟出去了。

他問:“人呢？”

“沒有。”路峯點了煙，正在:“是別人看錯了，局子裏的人也來了，不是三炮。”林遷西眼裏瞬間暗了，狠狠了幾口氣，轉頭就朝外跑。

路峯知道他幹什麼去了，跟出去，臉上的疤都了一下，就在原地等他。

差不多有半個小時，林遷西回來了，已經一頭的汗。

“怎麼樣，非要自己找了才相信？”路峯説:“他肯定是溜到外地去了。”林遷西臉上鐵青:“他能跑去北京嗎？”

“什麼？”路峯夾着煙看他。

林遷西喉嚨嚥一下，眼裏冷冷的，又説:“他會在我下次回來的時候守着嗎？”

“林遷西？”路峯皺眉:“你説胡話還是夢話？”

“有這可能嗎，路哥？”林遷西説着自言自語:“沒可能，去北京沒可能，他不可能追去那麼遠，北京那麼大，他也找不到我們……”

“還好你腦子沒燒糊塗。”路峯着煙，過來拍一下他肩:“好了，沒發生的事兒別多想。”林遷西轉頭就走。

“去哪兒？”路峯問。

他沒回答，出了老街。

在馬路上停下來，林遷西從口袋裏掏出摺疊着的志願表，又摸到那個小紙條，展開。

宗城一筆一劃給他抄下來的分數，筆鋒還是那麼凌厲張揚。

總分居然過了五百，比他想的還高，他第一次考這麼多分。

宗城還在等他去填志願。

林遷西心裏像被什麼揪緊了，忽然把紙條一握，又朝前跑了出去。

市中心那兒，便利店和平常一樣敞着大門。

林遷西在門外面停下，看着裏面僅有的兩個客人出來走了，才走了進去。

櫃枱那兒沒人，他往裏走，才在貨架後面的儲藏室門口看見他媽。

林慧麗正坐在板凳上煙，眉心皺地死緊。

林遷西忽然發現她最近好像一下就老了好幾歲，走到她面前，喊她:“媽。”林慧麗抬頭才看到是他來了，覺很久沒聽見他這麼叫自己了，居然愣了愣。

林遷西握着手心:“你跟我一起去北京吧。”林慧麗問:“為什麼？”

“我要報北京的學校，我分肯定夠了，你跟我一起走，我們提前走，以後就在北京生活，不回來了。”林遷西一口氣説。

林慧麗皺了下眉，這回居然沒不相信他考到了，反而問:“去北京要怎麼生活？那兒總不會也有個便利店等着我去上班，大城市的開銷那麼高，去找的工作應該支撐不了兩個人生活。”林遷西説:“沒關係，我也可以打工，我還可以打比賽。”

“你還得上學，如果還要打工，還怎麼練球，不練球又怎麼打比賽？”林慧麗不鹹不淡地説。

林遷西頓一下，乾笑:“總會有辦法，時間不就是擠出來的。”林慧麗看了看他:“你要去北京，還是要跟他在一起是嗎？”林遷西兩隻手都握緊了:“是。”林慧麗有一會兒沒做聲，低着頭了幾口煙:“出了這樣的事兒還是要跟他在一起？”林遷西咬牙，聲音低了:“對，算我求你行不行？”林慧麗錯愕地看了他一眼，終於知道他為什麼忽然過來了，這麼多年沒低過頭，現在居然在求自己，為了這個。

她又默默了兩口煙，在地上捻了煙頭，手指特別用力一樣，都發白:“算了，我以前管不了你，後來就沒管過你了，現在要再管你，也沒資格，你有今天都是宗城帶出來的，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我不過問了。”林遷西心裏像被什麼紮了一下:“那你還去北京嗎？”林慧麗沒看他，看着地:“你要是因為那個三炮才要帶着我去北京，沒必要，顧好你自己吧林遷西，大不了我今天就跟你做個了斷，咱們以後誰也別管誰了。”她站了起來，忽然拿了旁邊喝水的杯子，一下摔在地上。

“啪”一聲脆響，後面員工室裏的李阿姨和另一個年輕的收銀妹子一起跑了出來:“怎麼了？”林遷西還沒説話，被林慧麗拉着衣領拽了出去，剛到門外，“啪”一聲，臉上捱了響亮的一記耳光。

“滾吧，你愛去哪兒去哪兒，我早受夠你了！”林慧麗瞪着他，眼眶不知道是因為氣的還是因為別的，已經泛紅。

林遷西發懵似的看着她。

李阿姨已經跑過來拉住林慧麗，小聲勸她:“就算他鬧出那種捅人的事兒來，你也別打啊，要斷關係不會好好説嗎，你不怕到他？”旁邊店裏的，街上經過的，都看了過來。

林慧麗眼眶更紅了:“就當我沒生過你這個兒子，快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