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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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過個年吧,剛好還連着他生,但是看她一點兒都沒想起來的樣子,什麼都沒説,閉了嘴,拉開門出去了。
想不起來也正常,他生對他媽來説也不是什麼好子,他那個什麼都不成樣兒還把自己給作死的爸就死在他出生前沒幾天。他媽從沒跟他提過,林遷西是上初中的時候,有次聽鄰居議論才知道的——“改了跟他媽姓就有用了?這種東西就是遺傳的,有什麼樣的老子就有什麼的兒子……”不知道為什麼會想起這些,林遷西走在馬路上,踢開腳邊一顆小石子,兩隻手收進外套口袋裏,小聲跟自己説:“還想那些幹嘛啊西哥,你不信命的,都跟這狗的混子剛這麼久了不是嗎……”他沒爸,家裏連張照片都沒有,那就是個陌生人,都不知道叫什麼,為什麼要因為一個陌生人不痛快,沒道理。
林遷西口氣,呼出來的時候成了白霧,他出來是幹嘛的來着?對,要去打球的,打球打球!
他一邊走一邊掏出手機,正準備向宗某人發去邀約,沒想到手機先一步響起了微信進來的語音通話鈴聲,屏幕上亮着燈塔頭像,真夠巧的,他手指一點就接了。
“乖仔,”宗城在那頭的聲音聽起來低低的:“吳川跟我説了,要不要陪你去練球?顧陽今天去學校拿成績了。”
“幹什麼你……”林遷西好笑,一隻手攏在嘴邊:“怎麼説的好像要揹着你弟出來撒歡似的,還特地強調一下顧陽去學校了。”
“諒解一下,我現在拖家帶口。”宗城連開玩笑都是口氣淡的。
林遷西説:“行吧,諒解你了。”
“去楊鋭那兒等我一下,一會兒就來跟你碰頭。”宗城的語氣裏像帶了點兒笑。
林遷西跟着笑了聲,掛了電話,往楊鋭那兒走。
走一半兒,又想起楊鋭那瓶“潤滑油”的惡搞。他摸一下鼻子,,可惡的楊老賊,想拿他開涮,找錯人了,他是那種玩兒不起的人嗎,就去他那兒打,噎死他!
小城裏忽然多了煙火氣,是真的煙火氣。林遷西今天撿路走的,想快點兒去碰頭,走的偏,經過一片老牆下面,腳步停了一下,墊腳抬頭,往牆裏面看。
這裏頭以前有個老廟,後來倒了,一直沒重建,就這麼沒人管了,現在就剩了一扇門也破開了,門裏頭有人在説話,好像還有人在裏頭燒香,難怪有煙火氣,搞什麼這是。
林遷西還以為是要過年了才這樣,看了一眼就要走,忽然聽到一陣悉的説話聲——“拜這有什麼用,你們真夠無聊的,還相信這些。”是秦一冬的聲音。
“好玩兒啊,咱們學校好多人都來過了,還有人坐車去好遠的地方找寺廟拜呢,搞得可神了。”這好像是鄒偉的聲音。
“高考要是拜拜神就行,我天天拜,給我拜個清華。”另一個人説,一羣人都跟着笑了。
“就是説……”秦一冬接話。
林遷西想回避都來不及,他們就從馬路對面來的,説話的時候就面瞧見了。
秦一冬穿着個白連帽外套,拉鍊拉得嚴嚴實實的,襯得臉比平常還秀氣斯文,眼睛一轉落到他身上,相隔不到一米,就這麼站住了。
林遷西看看他們,五六個人,還是他那籃球隊裏的,雙手着口袋,故意很輕鬆地跟鄒偉打招呼:“巧啊,來燒香啊?”鄒偉可能是想起上回半點兒都沒捱到他身的事兒了,沒什麼面子,耷拉着張臉,但也沒理由再找他茬,愛答不理地從他旁邊過去了。
其他幾個人尾巴似地跟他後面過去。
林遷西心想可算乖巧了,早點兒這樣不就好了,非得被治一回才舒坦。他有意一眼都沒多看秦一冬,嘴裏哼起歌,撓撓頭髮,跟他們擦身而過。
“林遷西。”秦一冬忽然喊。
林遷西轉過頭,鄒偉那羣人都先進那老牆裏頭去了,就他還站着:“怎麼啊?”秦一冬看那牆:“咱倆以前不是在這兒過香頭嗎,你去拔了。”
“啊?”林遷西一時有點兒懵,沒搞明白他説什麼。
“你去年生,咱倆在這兒香頭的,你他媽失憶了啊?”秦一冬沒好氣:“你不是馬上又要過生了嗎?拔了,拔了就乾淨了。”他説生,林遷西有點兒想起來了,是有這麼回事兒。以前他太混了,跟一羣三教九的學了太多的中二江湖戲碼,什麼拜把子、香頭,差不多就等於是結拜的意思,做派就跟個土匪似的,還覺得自己賊他媽帥。
去年生,覺也過了好久了,好像那天喝多了,林遷西可能還跟人打了架,不知道從哪兒找了把燒的香,跟秦一冬説:“走,去香頭。”也沒別的地方適合搞這種信活動,最後他們就來了這地方。秦一冬找個小花盆埋了土,給他當香爐,林遷西拿打火機一點香,了兩進去。
林遷西就這麼點兒印象,其他都記不太清楚了,冷不丁被他提起來,真有點兒摸不着頭腦:“這誰還找得到,你都來了,自己拔不行嗎?”秦一冬聽他説找不到,好像更來氣了,指一下牆頭:“牆上面!又不是我上去的,你的,你去拔!”
“……”林遷西看了他好幾秒,心想算了,他樂意拔就拔吧,別讓他不舒服了,於是往後退兩步,外套袖子往上拉了拉,一個快跑,衝過去撐着牆一翻,就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