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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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醫院收了個闌尾炎病人,手術前需要刮淨下邊的陰的,先是由一個老護士去刮,正颳着,電話鈴響了,要的偏巧是老護士,老護士就讓一個年輕的小護士去刮。
後來就刮完了,一小一老兩個護士在池子裏洗手,老護士就説:現在社會上小夥子們時髦文身,可那病人怪,竟在那麼個地方上也文了‘一’兩個字!小護士卻説:哪裏是文了兩個字,是七個字的:一江水向東!”眾人一時倒沒聽明白,唐宛兒過來直拿拳頭打夢雲房。
戴尚田還在糊塗,説:“那時怎麼回事,一個看是兩個字,一個就看成七個字?”孟雲房説:“真苯!唐宛兒一聽就知道了。
若是你我,永遠看都是兩個字,唐宛兒要是去,那立即就是七個字了!”眾人恍然大悟,嘩地就笑了。
莊之蝶説:“接了前邊的説。”孟雲房説:“敍的這個故事當然不收錢的。
那女人出去了就往回走,因為天黑,房子都一模一樣,女的登登推門就進來了,進來了就直至去牀上睡下。
但是壞了,她走到了右邊那光房裏去了。
光睡不穩,剛才聽到女的在外邊,就躁的不行,突然見女的到了她的牀上,知道她走錯了,心想:送上門的好東西兒,吃了白吃,不吃白不吃!二話不説就抱緊了幹起來。
女的説:你好厲害,才幹畢了又行了?!光還是不言語,氣兒出的像老牛一樣。
女的一聽,這出氣聲怎麼不對?伸手摸摸那頭,頭上沒頭髮,哎呀一聲,翻下牀就走。
這回走進的是自己的房子。
男的問,你長江了嗎?這麼久的!女的哽咽了,説她對不起丈夫,如此這般説了。
這男的怒從肝起,就衝出門來,不想竟走到左邊房裏來了。
噢,我忘了待,夏天睡覺為了通風,都是不關了門的。
這房裏住的是個老頭,男的不容分説拉起老頭一頓好打!完了。”李洪文便問:“完了?那最後呢?”孟雲房説:“那當然鬧起來,官司讓派出所去判了。
這一片居民為此反映到市長那裏,説再不解決這裏居民住房困難,那丟西京人的事就還要多呀!這不,現在不是到處改造低窪區嗎?!”眾人説:“這故事有意思,你可以不喝酒了。”李洪文説:“老孟説啥都離不開,我説個唐宛兒能聽的。
我是老西京户,七姑八姨的親戚多啦。
現在社會上興各種網,又山頭網,集團網,同學網,鄉黨網,秘書網,什麼網都頂用的,就這親戚網事不中,而且趨勢是農村包圍城市。
城裏的大小領導幹部都是從鄉下奮鬥了上來的,老西京户卻幾乎沒人在哪個單位負個責兒的。
我家十八户親戚共有兒女三十六個,一半倒去了外縣調不回城,剩下的又盡是底層人士,孩子入個託兒所也沒個後門能靠了他們。
可逢年過節,還得去送他們的禮。
今年節,我買了一盒點心。
老婆説,親戚這麼多,一盒給誰送?我説我有辦法。
大年初一早晨,我把這盒點心送了我舅;下午我大姨讓孩子就給我送了一盒點心;我又去送了二姨。
如此人送我來我再去送人,一個大年裏走馬燈似的,吃不好,睡不好。
走親戚就待差事,放下點心就走。
到了初八已上班了,晚上我的‘一挑子’來了送我點心,他是最後一個親戚,點心放下不等我回來就走了。
我回家一看,這點心盒這麼悉的,上邊是有個三元三角五的數字的,那時我買時記下的價錢,他竟又送回來了!有意思吧,這可是報告文學。”眾人説:“有點意思,也沒意思,你得喝酒了!”李洪文把酒喝了,説:“這還沒意思?好,我認了,瞧你們怎麼説!”輪到戴尚田,戴尚田説:“我不會説的,我喝酒吧。”莊之蝶説:“你搞評書,看問題自比我們高的,你得説一段。”戴尚田説:“我單位沒房,我老婆在銀行,我住房是她的家屬。
這樓房太高,要爬十層,我常常是上氣不接下氣爬到十層上了,一摸鑰匙,才忘記車子忘了上鎖,而鑰匙還在自行車鎖孔兒。
補充一下,我家門鑰匙是和自行車鑰匙拴在一起。”大家還在聽着,他卻不説了,問:“説呀!”他説:“完了。”唐宛兒説:“這不行的,你再來一個!”戴尚田就説:“我常想,西京城裏這麼多人,可我經常打道的不外乎四五個。
在家裏我是父母的兒子,是老婆的丈夫,是兒子的父親;在外是你們的朋友,是單位的職工。
那麼,在這個世界上什麼是真正屬於我的呢?真正的屬於我的只是我的名字。
可是,名字是我的,我從來沒叫過我的名字,都是別人在叫。”孟雲房説:“你喝酒吧,這哪兒是故事?”莊之蝶説:“他説我心裏也酸酸的,不能懲他。
大海,到你了。”苟大海説:“我這不算故事,也不敢證實真實,是聽説的。
現在市面上假冒商品多,我只説領導不受其害的,但上一禮拜天,我姐姐給我説,西京市以為老齡導演請幾個老戰友,為了顯示威風,他沒在家請客,到一家高級賓館擺酒席。
要喝茅台,賓館經理就取出茅台來,一嘗,是假的;又取了一瓶,一嘗還是假的。
連取了三瓶都是假的,經理臉上不是了顏。
這位老領導就説了:你這高級賓館是怎麼搞的?讓秘書到他家取酒去。
秘書到他家拿了一瓶茅台,打開每人一杯,不僅是假的,本裝的不是酒,是自來水。”孟雲房説:“這一定是誰賄賂他的,送這麼好的酒,誰送得起?可不送又辦不了事。
趙京五説他就這麼幹過。
大海説的這事人人都知道,也想得來。
今這酒卻是真的,你得喝了。”苟大海紅着臉説:“我聲明不是故事,只給大家提供個寫作細節的。”把酒還是喝了。
李洪文也説:“我剛才説的大家不滿意,但總又閃光的內涵。
我還得聲明,我已經在一篇文章中用過了,之蝶你就不要用,你用了,名氣大,是你抄襲了我的,讀者反倒會説是我抄襲了你。”莊之蝶説:“我還真沒看上呢。
我説一個,剛才在清虛庵我去上廁所,一進去,人那麼多,蹲坑全佔了,旁邊還有等候的。
有一個蹲坑的就給我笑,我想,這是誰呀,也是文學愛好者?或者聽過我的報告?在書上看過我的照片?就走過去,那人卻沒有理。
原來他是拉大便使勁,一用勁臉上就好像是笑了。”大家哄地笑了一片,唐宛兒説:“你這是在罵我們了,讓我們一笑,我們就都是在大便了!可你也在作踐你自己哩,一個大作家説這笑話?!”莊之蝶説:“自我作踐着好。
世上這事兒是,要想別人不難堪,也想自己不尷尬,最好的辦法就是自我作踐,一聲樂就完了。
以前照像時,總是要讓説‘茄’,往後照相,不如就説:“努屎‘!這細節怎麼樣,這是專利,誰也不許用啊!”孟雲房説:“那不行,今講的,誰都可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