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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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場地,中間蓄一水池,池上有假山,山上有噴水。
有許多人就拿了分幣在水面上放,嚷道能放住的就吉利。
唐宛兒先擠進去瞧熱鬧,放了幾枚,枚枚都落下池底,氣得還在口袋裏掏分幣,分幣沒有了。
扭身看看池後又是旗杆,卻只一,上懸黃幡,幡兩邊飄兩綵帶一直拖地,莊之蝶站在那裏在讀,就過去要莊之蝶給她些分幣。
莊之蝶正眼看着黃幡,雙手又擦火柴點煙,讓唐宛兒在他褲子兜兒掏,唐宛兒掏着幾枚分幣了,手卻不出來,隔兜子握住了一。
莊之蝶忙説:“你賊膽大!這是佛地!”唐宛兒偏又握了握,竟硬起來,説:“你正經,你起來幹啥?!”笑着把分幣拿走了。
孟雲房過來説:“那沒甚讀的,是我擬的詞兒。”拉了莊之蝶又往後邊走去。
唐宛兒在水池裏終於放住了一枚分幣,卻沒有一個人在旁邊喝彩,咂了嘴兒也走開來,卻興奮了兩邊廊房下的各類塑像,認得是菩薩,卻説不出是何種菩薩,個個面如滿月,飛眉秀眼,甚是好看。
孟雲房就喊:“唐宛兒是看那菩薩長得好,還是要和菩薩比着誰美?”唐宛兒就惱了臉,跑過來,卻又噗地笑了。
孟雲房就説:“惱了臉還像個菩薩,這一笑太媚,就不像了!”唐宛兒説:“孟老師什麼地方也胡説,對佛不恭的。”孟雲房説:“佛教的事我比你知得多。
古時大法師就説了,佛是什麼,是死橛子!”説話間,莊之蝶只探頭往那一排經堂和僧舍裏看,李洪文就問:“那裏是尼姑睡的地方嗎?是一個人睡,還是打對兒睡?”孟雲房説:“你管人家怎麼睡!快先到後院接待處登個記。”李洪文又問莊之蝶:“尼姑合鋪兒睡。
有沒有同戀?”莊之蝶沒言語,前面正過來一個尼姑,穿得一身灰布長衫,光了頭,卻眉目清秀。
李洪文就吐吐舌頭,直嘆尼姑剃了頭好漂亮的。
莊之蝶説:“過會見到監院,你怕要叫出聲兒的!”到了登記處,那裏擁了一堆人,一張桌子後坐了一個老尼姑,面前放着筆墨和宣紙冊頁。
孟雲房就去介紹了莊之蝶,只驚得老尼和旁邊幾個和尚都念起阿彌陀佛,便見慧明從旁邊小圓門裏出來,李洪文果然叫了一聲。
莊之蝶就手伸出來握手,慧明也行了佛禮,進小圓門裏。
原來又是一個極乾淨的小院,北邊有兩間廳房,便在廳房裏讓坐了,立即有人捧了茶來。
慧明説:“莊先生能來,實在是山門有幸,我真怕請不動你的。”莊之蝶説:“清虛庵這麼大的事,我怎能不來呢?恭賀你了!”慧明便説:“你見見省市領導吧,他們也來了!”莊之蝶探問領導來的是誰,但慧明已拉了他走到西邊套間裏。
套間裏是一圈黑直式坐椅,椅上套有杏黃坐墊,中間是黑漆茶几,上嵌了藍田山水紋玉石板,香煙零亂,茶水狼籍。
慧明便説:“各位領導,我介紹一下,這位是著名作家莊之蝶!”眾領導就説:“都知道的。”一一伸手來握。
莊之蝶認得是個省民委主任、民政局長,還有黃德復,還有一個就是市委的那個秘書長。
莊之蝶與前邊的握過手了,走到黃德復面前,只問:“市長沒來嗎?”黃德復説:“市長去開個重要會,讓我代表他來的。”莊之蝶説:“我剛才看見車號還以為是市長來了,今這陣勢大,把你們請來這麼多的。”黃德復説:“這算清虛庵第一個大事嘛!”旁邊的秘書長説:“作家近期有什麼大作?”莊之蝶假裝沒聽見,只對黃德復説:“身體還好吧?”黃德復也説:“你怎麼樣,腳好了?聽説是一個野大夫治的?”莊之蝶説:“治得不錯,兩張膏藥就沒事了!”偏回過頭來,那秘書長又欠了身伸手來握,莊之蝶卻仍裝着沒看見,又給黃德復説了一句什麼,回坐在椅上端杯吃茶,眼角餘光裏瞧見秘書長還站在那裏,手一時收不回去,卻慢慢彎了指頭,對旁邊人説:“今是星期三,明是星期四,後天是星期五了嘛……"這時候,孟雲房在門口招手,莊之蝶出來,孟雲房説:“慧明今忙,説她顧不得一一招呼,讓我替她照看好你和大家,還給了六張餐票,要大家典禮完在這裏用餐。
庵裏雖是素菜,卻極有特點,你不妨吃吃。”莊之蝶説:“今人多,亂哄哄的,吃什麼呀,不如出去後吃漿水面去,大熱天也敗火。”孟雲房説:“那好。
我讓他們去看那些恭賀的字畫了,現在快到了典禮時間,咱去看不看?你是要上台和領導們坐一起的。”莊之蝶説:“那個秘書長也來了,我剛才沒有理他,如果要坐枱上,再見他不理就説不過去,典禮怎麼個舉行法?”孟雲房説:“先在山門口開個簡單會,無非是吹號放鞭炮,由法門寺來的祥雲大法師宣讀慧明為清虛庵監院,再是領導講話,各寺院代表講話,各宗教別系的代表講話,然後才進行佛教上的一套監院升座儀式。”莊之蝶説:“開會就不去了,舉行儀式時看看。”孟雲房説:“那我對他們説去,自由活動,最後在山門口集合。
你先去聖母殿那兒等着,我領你去看一個東西,保管你愛的。”莊之蝶先去了聖母殿看了塑像,那殿前有一個大環鍋,裏邊全是香灰。
環鍋前是一個焊成的四米長的鐵架,鐵架上每隔四寸鑽有一小孔。
成羣的男女在那裏燒香點燭,燭滿了小孔,紅的蠟油淋得到處都是。
莊之蝶覺得空氣嗆人,就出來看見殿東西兩邊各有小亭,先去東邊亭裏看了。
亭中豎一石碑,上書了楊玉環入宮之前怎樣在此出家,唐玄宗又如何到這庵裏拜佛燒香的云云。
知道盡是孟雲房的杜撰之辭,笑了笑,又走過來看西邊亭裏是什麼。
孟雲房就來了,還有唐宛兒,婦人一連熱汗,顏愈發嬌豔,説她把每個殿都看了,問尼姑庵裏怎麼那麼多和尚,而且還有樂隊,樂隊一律是和尚、尼姑,和尚尼姑還會樂器嗎?夢雲房説:“庵裏有十三個尼姑,過這麼大的事,人數哪裏夠,都是從別的寺裏請來的。
那樂隊是我請的阮知非的樂團演奏員,為了莊嚴,穿的是佛家衣裳。
若按你的想法,尼姑庵裏這麼多和尚,不是‘寺’都是‘事’了!”莊之蝶説:“老孟,那亭子裏的碑文是不是你的大做?你簡直是説謊嘛!唐玄宗來燒過香你有什麼證據?”孟雲房説:“你又有什麼證據説唐玄宗沒有來燒過香?”就拉莊之蝶到了西邊亭眾,説:“你看看這個,這可是貨真價實的,庵裏曾出過一個絕代大美人的正經尼姑哩!”莊之蝶看時,是一塊並不大的碑,就讀起來,碑文是:大燕聖武觀女尼馬凌虛墓誌銘刑部侍郎李史魚撰布衣劉太和書黃冠之淑女曰凌虛,姓馬氏,渭南人也。
鮮膚秀質,有獨立之姿;環意蕙心,體至柔之。
光彩可鑑,芬芳若蘭。
至於七盤長袖之能,三遺音之妙,揮弦而鶴舞,吹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