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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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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團新近修建集體宿舍,何不便宜些賣給那裏的民工灶上?便去找阮知非聯繫。

沒想集體宿舍剛剛竣工,民工已經撤走了。

阮知非卻同情了他,撥電話給許多人,問其職工大灶有沒有可能購買?這就把電活撥到了正在上班的牛月清,牛月清在家見莊之蝶心緒煩躁,上了班還愁着如何使丈夫開心的法兒,接到阮知非電話,也確實為莊之蝶這位學生悲哀,説,"多少人在做文學夢,好端端的子不成了子!你讓他下午來單位找我吧,我們機關灶上肯定不會要的,但我可以全部把那些饃買下,怎麼處理你不必告訴他,就説是我們機關灶上收買的。”阮知非説:“你要這麼賢惠善良,我就無地自容了!”牛月清説:“你不必的,他畢竟只認識你,他卻是莊之蝶的學生嘛!”阮知非説:“之蝶又在寫什麼,修行一樣呆在家裏只是寫,寫多少才是個夠呢?你也下放他出來到我這兒看看歌舞,我還有事求着他哩!”牛月清立即説:“真的,你來家叫了他去看看歌舞,他近心煩,在家裏也是看啥都不順眼,你們兄弟一搭去看看歌舞,或許就把煩悶岔開了。”阮知非受了牛月清之託,也是有事要求着莊之蝶,當午飯前就用車接了莊之蝶出來去唐華飯店吃飯,然後一同回到阮知非住家樓的第一層一間辦公室來。

這是座三層的中型樓,阮知非的樂團租住了多年。

二層三層是安排了樂團人員住宿;一層打通了二個房間作排演室;剩下幾間作了辦公室和臨時的客房。

在辦公室裏,阮知非和莊之蝶喝了幾杯巴山雲霧仙毫茶,阮知非就問下午是否有興趣去東郊一家大廠禮堂看歌舞,説這家大廠的一件產品在京獲得了銀獎,省上為其開慶功會,他們樂團會助興演出呀。

莊之蝶問演什麼節目,是不是還是上次他看過的那些?阮知非説節目差不離兒,只是一些演員換了。

莊之蝶便打消去看演出的念頭。

阮知非便拍掌叫道:“我盼着你不去的話哩!下午我隨團去工廠,你就呆在這兒,好酒給你供上,好煙讓你着,你得給我寫個論文!”便説了他原在的劇團現在評職稱,他雖留職停薪出來搞了歌舞,但搞歌舞卻無法正經評職稱,他還得在原單位評。”莊之蝶就説:“像你這樣了,還要那職稱幹用?!”阮知非説:“錢也要,職稱也要的。

職稱也是個名分兒嘛!現在這社會,權能轉換成錢,名分兒也能轉換成錢的。

像你莊之蝶,有了大名,報刊上文章就容易發表,發表了不就是有了稿費嗎?”莊之蝶説:“我的名分是我寫文章寫出來的。

你在戲曲劇團是評什麼職稱?”阮知非説:“我管過服裝,光是服裝如何消除汗漬,這一點,寫成論文就可以評個高職的!你知道嗎,演員在台上出了汗,演完戲後服裝不能洗,一般的方法是在上邊噴上酒將其晾乾,但晾乾後常常還留漬痕,服裝又起皺,但我的訣竅是:噴了酒就疊着入箱再不去管,讓酒慢慢揮發乾淨汗漬。”莊之蝶就笑了:“就這個訣竅還要寫論文?我寫不了的!”阮知非愣在那裏,半天才説:“訣竅訣竅其實説明白了就那麼一點點的,但是一竅不通少掙幾百,據我所知現在全國搞服裝保管的就是沒人能懂得這一手的啊!”莊之蝶説:“那是你申請專利的事。”阮知非説:“如果管理服裝方面評不成,那我就評表演吧!”莊之蝶説,"你演過什麼?”阮知非説:“沒演過,但我有絕活兒,是家傳的絕活,我爹生前教了我,只是後來劇團不分我角罷了,比如耍扇子,那扇子不是為了扇涼,而是有着特殊的用場。

它由道具而為程式,又由程式演變為一門藝術技巧的。”莊之蝶説,"你是不是要説武扇肚,文扇,僧扇袖,道扇領,老年之人扇鬍鬚,盲目之人扇眼睛,教書先生扇坐凳,花臉張臂與肩平。”阮知非叫道:你也懂得?莊之蝶説:“這就是你的絕活?”阮知非説:“你就是懂得耍扇子,你也懂了耍水發?什麼是梗,什麼是揚,什麼是帶,什麼是閃,什麼是盤,什麼是旋,什麼是衝?”莊之蝶説:“我不懂。”阮知非説:“你肯定不懂!更不懂耍牙!別説你不懂,現在西京秦腔界裏誰懂?為什麼不演《鍾植嫁妹》、《淤泥河》、《判陰曹》,沒人能掌握了耍牙的功嘛!”莊之蝶別説懂得耍牙,聽也是第一次聽,就問:“那你會的?”阮知非説:“當然是會的。

你就幫我寫如何耍牙的一篇論文,怎麼樣?”莊之蝶説:“我見也沒有見過,怎麼個寫法,即使你沒能在舞台上去演過,你給我耍上一遍,我只記錄下來,或許這份材料真給你評職稱起作用呢。”阮知非説牙得用豬的牙,他哪兒找去?卻噢噢的拍着腦門,接着跑回三樓他的住屋去拿來一沓發黃的紙,説:“好了,好了,這裏寫着牙的表演類型的。”莊之蝶看時,果然上面有文字有筆畫的圖。

阮知非説:“這是我爹當年寫的,他生前秘不示人,只留給我的,你何不把它改寫一下,就算是我的論文呢?你一定得幫我這個忙,現在你就在這兒睡一覺,下午勞駕你寫了,晚上我請你去喝蛇膽酒!”莊之蝶笑道:“忙我可以幫你,可你這個阮知非也是在西京城裏人模狗樣的人物,原來是這樣鬼搗槌?!”阮知非也笑了:“你寫文章一心想千古留名的,我沒你那野心,我是活鬼鬧世事,成了就成,不成拉倒,要穿穿皮襖,不穿就赤淨身子!”下午,阮知非果然領了一幫紅男綠女出去演出了,莊之蝶一覺睡起,改寫開那耍獠牙的材料。

原本是心不在焉要岔開煩惱,細讀了那幾張舊文字後,倒覺得十分有趣,知道了耍僚牙主要運用的部位一是舌,二是,三是面頰。

需要掌握一拔、二調、三控。

放牙又分為雙牙裏稜並和雙牙中稜並,其類型有繞舌齒、指目齒,單錯齒、平齒、雙貼齒、羊角齒、象牙齒、雙鈞齒、倒燕翅齒、雙飛燕齒。

待把一切改寫畢,阮知非還未來回來,便獨自出得那樓,穿過一條窄巷,往不遠處一個菜市上閒轉去了。

菜市上是人扎堆兒的地方,甚囂塵上,莊之蝶兀自賣了一陣閒眼,就見一個炭客在牆的一角想着法兒將焦炭支楞着空隙,慢慢地將架子車拉到一個麪食店門口,高聲地與和麪的店主討價還價。

店主要過秤,炭客要堅持以整車出售;店主就過去提了車把使勁一搖,一車炭頓時平實成半車。

店主壞了炭客的假兒,雙方就吵起來,吵之不盡又打之,結果白麪粉撒了炭客腦黑臉,黑炭灰抹了店主的白臉,黑臉白臉都紅血。

莊之蝶看得沒意思,一時倒覺得身上有了涼,抬頭望天,原來天上的太陽被雲遮住,且那雲洶湧翻卷,越來越黑,極像要落雨的樣子。

莊之蝶往回走去,風就起了,菜市上的許多人也四處走散,巷口十字路上更是混亂。

莊之蝶就見路口一家賣的攤子邊,一個漂亮婦女彎在挑揀一副豬心肺。

婦女的個頭不低,身材十分苗條、十分豐滿,穿一件墨綠套裙,那彎下的部顯得極圓滑極,而怕風吹掀了裙子,裙邊就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