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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罵道:“你打我?你敢打我?!孩子那麼小,沒了她娘,三歲生了,我就是狼也該發七個字的問候吧?”周説:“你腦殼進水了嗎?是豬腦殼嗎?一紙電報抵什麼用!他收了電報,必要查電文從哪兒發的,上邊有西京字樣,你這不是成心要他知道你我在哪兒嗎?”唐宛兒説:“他知道了又咋?西京大得如海,他就尋着來了不成?”取了鏡來照臉,臉上是胖起來的五個滲血的指印,唐宛兒又過來揪周的頭髮,揪下一團,又哭了:“你那麼英雄,倒怕他來尋到你;那你還是怯他嘛,你這麼個膽小樣兒,何必卻要拐了他的老婆,像賊一樣地在西京?!跟你倒也罷了,你竟能打我!在潼關他也不敢動我一個指頭的,你這麼心狠,你來再一掌拍死我算了!”周瞧見婦人臉腫得厲害,想這女人也是跟了自己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就後悔自己下手太重了,當下跪下來,抱了她的雙腿,求她饒恕,又抓了她的手讓在自己臉上打。
周是有一套哄女人的本事,也是真心實意痛恨自己,婦人也就不哭。
周見她擦了眼淚,便上去抱了她親,用手搔她的身子,一定要讓她笑了才説明她是饒恕了他。
原來婦人有個秘密,就是身上癢癢多,以前周取笑過她癢癢多是喜歡他的男人多。
莊之蝶也這麼搔過她,取笑過她,於笑裏給了她更強有力的壓迫和。
這陣忍不住,就笑了一下,周方放了心去廚房做飯,又端一碗給婦人吃了,相安無事睡下。
莊之蝶在家悶了許多天,總覺得有一種無形的陰影籠罩了自己,想發火又無從發起,恨不能出門散心,也不見一幫人來聊,終看看書,看過全然忘卻,就和柳月逗些嘴兒説話。
兩人已相當膩,早越了小保姆和老師的界限。
莊之蝶讓柳月唱個歌兒,柳月就唱。
陝北的民歌動聽,柳月唱的是《拉手手》,歌詞凡是:你拉了我的手,我就要親你的口;拉手手,親口口,咱們兩個山屹嶗裏走。
莊之蝶聽得熱起來,柳月卻臉通紅跑進老太太那間卧室裏將門關了。
莊之蝶一拐一瘸過去推門推不開,叫:“柳月,柳月,我要你唱哩!”柳月在門裏説:“這詞不好,不要唱的。”莊之蝶説:“不唱就不唱了,你開了門嘛!”柳月不言語了,停了一會,卻説:“莊老師,你該笑我是學壞了?!”莊之蝶説:“我哪裏這樣看你?”就直推門。
柳月在裏悄聲拉了門閂,莊之蝶正使了勁,門猛地一開,人便倒在地上,腳疼得眉眼全都錯位了。
嚇得柳月忙蹴下看他腳,嚴肅了臉兒説:“這都怪我,大姐回來該罵我,攆了我哩!”莊之蝶卻在柳月的圓潤的股上擰了一下,説:“她哪裏知道?我不讓你走,你是不能走的!”就勢把柳月一拉,柳月一個趔趄險些腳踩了莊之蝶身子,才一邁腿,竟跌坐在莊之蝶脖子上,小腹正對了嘴臉,莊之蝶就把她雙腿抱死。
柳月一時又驚又羞。
莊之蝶説:“這樣就好,讓我好好看看你!”柳月的短衫兒沒有貼身,朝上看去,就看見了白胖胖的兩個大,頭卻極小,紅紅如豆,莊之蝶説:“你原來不戴罩?!”騰了手就要進去摸着她那漂亮房,同時他又伸另外一隻手進入到柳月的大腿部去撫摩,柳月一時到全身酥麻興奮,但又到有些姑娘特有的害羞和膽怯,就立即羞紅了臉,她故意扭動着身子迴避,不讓他深入進去撫摩。
口口口口口口(作者刪去二十五字)柳月説:“你什麼女人沒見過,哪裏會看上一個鄉里來的保姆?我可是一個處女哩!”一撥手,從莊之蝶身上站起來,進廚房做飯了。
莊之蝶落個臉紅,還躺在地板上不起來,想自己無聊,怎麼就移情於我?!兀自羞恥,卻聽得廚房裏柳月又唱了,唱的是:大紅果果剝皮皮,外人都説我和你。
其實咱倆沒那回事,好人擔了個賴名譽。
夜裏,夫婦二人在牀上睡了,説家常話,自然就説到柳月。
牛月清問:“柳月今怎麼穿了我那雙皮鞋?我先不經意,她見我回來了就去換了拖鞋,臉紅彤彤的,我才發現的。”莊之蝶説:“她早晨洗了她的鞋,出門要買菜時沒有鞋穿,我讓她穿了的,回來她怕是忘了換。
這女子倒是好身架,穿什麼都好看,你那麼多鞋的,那雙就讓她穿了吧。”牛月清説:“要給人家鞋,就買一雙新的送她。
我那雙也是新穿了不到半個月,送了她卻顯得是咱給她的舊鞋。”莊之蝶説:“夫人好賢惠。
那我明就給了她錢讓她自個去買一雙是了。”牛月清説:“你倒會來事!”就又説,"我還有一件事,想起來心裏就不安的,今清早去上班,在竹笆市街糖果店裏看有沒有好糖果兒,那個售貨員看了我半天,問道:你是不是作家莊之蝶的夫人?我説是的,有什麼事?她説我在一份雜誌上看見過你夫的照片,你家裏是不是新僱了一個保姆?我説是呀,是個陝北籍的叫柳月,模樣兒水靈;誰看着也不會認作是鄉下的女子。
她説,人皮難背。
我問説這話有什麼由頭,莫非我來這店裏買糖果,是多找了錢沒吭聲就走了嗎?那售貨員説柳月以前在她家當保姆的,就咬了牙齒髮恨聲:這保姆可坑了我了,我從勞務市場領她去我家看孩子,她不知怎麼就打聽到你們家,鬧着要走,要走我也不能強留不放,只是勸她等我找到新的保姆了再走吧。
這不,一天下班回來,孩子在家裏嗚嗚哭,她人不見了,桌上留個條兒説她走了!她攀了你們高枝兒了,害得我只好在家看了孩子半個月,工資獎金什麼也沒了,她倒多拿了我的半月保姆費。
售貨員説了這一堆,我沒吭聲,信了她怕事實不確冤了柳月,不信吧,心裏總是不乾淨,像吃了蒼蠅。
你説是實是假?”莊之蝶説:“我不會心毒得那樣的,怕是柳月能幹,那家捨不得她走;她走了那家人倒嫉恨了咱,説些挑撥話兒。”牛月清説:“我也這麼想過。
可這女子模樣好,人也乾淨利落,容易討人歡心,我待她好是我的事,你別輕狂着對她好呀!”莊之蝶説:“你要這麼説,明我就辭了她!”牛月清説:“你知道我不會讓她走的,你説放心的話!”説着就動了身子,説她要那個,莊之蝶推説腿是這樣,是要我命了嗎?牛月清伸了伸腳腿了,説:“那你要記着太虧了柳月!”趴下身瞌睡去了。
第二天,牛月清去上班,幹表姐卻把電話打到她的單位,牛月清自然問她娘在那邊怎麼樣?幹表姐説啥都好的,早上一碗半紅豆兒稀飯,中午吃半碗米飯;飯是不多,菜卻是不少的。
你姐夫從渭河捕了三條魚,孩子們都不準吃,只給老姑吃。
晚上是兩個雞蛋蒸一碗蛋羹的,還有一杯鮮羊。
老姑是胖了,也白了,只是擔心家裏的醋甕兒沒人攪搗,讓我給你説,別隻捂着甕蓋兒讓壞了。
再就是啥叨沒個收放機,不能見天聽戲的。
牛月清説,娘這麼愛聽戲的,她年輕時就見天坐戲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