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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説:“一定的,一定的。”心裏使輕鬆了,輕鬆了就想,如果會議期間去找他不是更方便嗎?放下電話,卻後悔忘了問莊之蝶在哪裏開會?
第二大晚上。
周回來得早,吃罷晚飯就趴在桌上寫起什麼。
唐宛兒近去要看,周卻用手捂了,唐宛兒一撇嘴就走開,把電視機搬到卧室裏去看。
原本是消磨一陣時間就睡去,設想電視里正好是市人大會議的專題報導,莊之蝶就出現在熒屏上邊,體體面面端坐於大會主席台上,一時倒作想自己若成了莊之蝶的夫人該是多好,那消息傳到潼關城裏,今晚潼關縣城的人看到了電視裏的莊之蝶,必然就談論了她,那麼知道她的人立即要改變了對她的非議,羨慕得不知又該説些什麼活了!那個沒了老婆的工人,他還有什麼可説的呢,他之所以和周鬧個不休,是為周比他的地位名聲高不出多少;而真的是莊之蝶的夫人了,他只能是自慚形穢,自動離婚的。
如此之想,又忍耐不住,自個兒手在下邊又動彈,不覺些許東西出來。
方畢,周收拾了筆紙進來,兩人自然又沒了話。
各自熄燈睡覺。
婦人有個病,喜歡得赤條條地睡覺,且要貓一樣地蜷了雙腿偎在男人懷裏才能睡着。
先前是周提出這樣睡覺太累,各人睡各人的被筒好,她死不同意,現在卻主動鋪好了兩個被筒。
唐宛兒睡到糊糊將入夢境,卻一下子驚了,原來是周從那個被筒鑽了過來,她立即就打開他的手,説:“我困了!”受了打擊的周就停止動作,賭氣回到自己被筒,卻睡不下,坐起來唉聲嘆氣。
唐宛兒只是不理。
周就拉了燈、將枕邊的一本書摔在地上,後來竟哽哽咽咽哭起來了。
唐宛兒越發反,説:“神經病,半夜三更哭什麼?”周説:“我好心煩,你不是安我,倒也跟我慪氣。
常言説,家是避風港,可我這破船爛舟回到港來卻又是風吹打。”唐宛兒説:“咱這算什麼家?!女人憑的男子漢,我把一份安安穩穩的子丟了,孩子、名譽、工作全丟了,跟着你出來,可出來了就這麼,過了今不知明怎麼過,前頭路一滿黑着,這還是個家嗎?何況每旁人下眼瞧看,那天汪希眠老婆當眾奚落着我,也不見你放一個響兒出來!我不安你?這些天來,你哪不是早出晚歸,撇了我一個人整天整天説不得一句話的,誰又來唸惜了我?!”周説:“正是替你着想,我一個人把天大的難處自個頂了,你倒怨我。”唐宛兒説:“什麼大不了的事,現在是文化人了,好不自在的。”周就把那篇文章惹了是非的事如此這般地敍了一遍,説:“要是在潼關縣城,我會叫哥兒兄弟去揍那姓景的一頓出氣,可這裏的文化圈內不興這套手段。
能到雜誌社去,咱是多虧了莊老師的幫助,可出了事情,他卻沒兩肋刀的勁兒了。
他現在要堅持不是談戀愛,想兩頭落好;而姓景的卻不是省油的燈,若再給他施加壓力,莊老師怕要説所寫的都不真實。
那麼,成我事的是他,將來敗我事的也許還是他。”唐宛兒聽了,倒緊張起來,下牀倒了一杯水給周,瞧他也真的比往瘦了。
周就抱她在懷裏,她卻又反起來,心下閃動:這倒也好,他真在西京文壇上無法立腳混下去,她就更有了機會和莊之蝶在一處。
便掙身子回躺在自己被窩,説:“你也不要錯怪了莊老師,他怕也有他的難處。”周説:“盼他不會出賣了我。
可我也作想了,得給我留個後路。”唐宛兒説:“留什麼後路?”周説:“目前就依了他説的,只承認寫的都是實情,但不是實指一人,是綜合概括的。
若是莊老師站在了景的一邊,説我寫的不真實,我就得要説材料全是他提供的,有采訪本為證,我只是以記錄照實寫罷了。”唐宛兒説:“你哪裏採訪過他?還不盡是道聽途説。”周説:“這我有辦法。”唐宛兒沒有説話,把燈拉了睡在被窩裏心裏撲騰撲騰地跳。
翌清早,周起來急急又去了雜誌社。
唐宛兒趕忙打開電視機。
她知道昨晚的新聞隔早晨還要再播一次,果然又有了莊之蝶的鏡頭出來,用心記住了會議在南門外古都飯店召開,便光頭整臉收拾一番,去了古都飯店。
飯店的大門口果然掛滿了各種彩旗。
從樓頂直垂下來一條巨大紅綢標語,上面書寫了"熱烈慶賀市xx屆人民代表大會在我店隆重召開!”但大門卻關着;有四五個佩戴了治安袖章的人守在旁邊的小門處,不許非會議人員進去。
隔着鐵柵欄,院子裏停放了一溜小車,剛剛吃畢午飯在院中散步的代表,一邊用牙籤剔牙,一邊去門房邊的小屋裏憑票領取香煙。
柵欄外卻湧着一羣人,亂糟糟地嚷什麼。
唐宛兒喜歡看熱鬧,往前擠了擠,腳上的高跟皮鞋就被誰的腳踩髒了,才一臉不高興地掏了手紙去揩,便見緊靠柵欄處是三個頭髮粘膩的婦女和一個糙男人,男人雙手高舉了一張白紙,上面寫着:“請人民代表為我伸冤",下邊密密麻麻的小字,大略寫了冤情。
三個婦女撲通通就跪下去,喊:“我們要見市長!我們要見市長!”聲淚俱下。
幾位戴治安袖章的人過來拉,婦女抓了柵欄不鬆手,那衣服就擁起來,出黑兮兮的肚皮和乾癟的頭,説:“市長為什麼不見我們?當官的不為民作主,不如回家給老婆抱娃去!你要再拉,我一頭撞死在這裏!”戴袖章的人就不拉了,説句:“那你就胡鬧吧,看你能鬧出什麼來?!”站到一邊煙去。
唐宛兒立在旁邊看了一會,見瞧熱鬧的人越來越多,許多男人不看那婦女倒看她,知道自己與這三個婦人在一處,醜的越發醜,美的更美了,偏不害羞,將臉面平靜,目往高處視,隨後就擺柳兒向小門進去。
守門人似乎不擋她,她已經走進三步了,卻又被喊住,問:“同志,你的代表證?”唐宛兒説:“我不是代表,我找莊之蝶的!”那人説:“實在抱歉,人大大會制度是不能讓一個非會議人員進去的,你要找莊之蝶,我讓人叫他出來見你。”就對院中一人説見了莊之蝶告訴他門口有人找,果然不一會兒莊之蝶就出來了,喜歡地説:“啊,你怎麼來啦?”唐宛兒説:快讓我進去,我有話對你説的。”莊之蝶便給門衞説了,領了唐宛兒到院中,卻説:“你大豔乍,我先上去。
七零三房間,記住,不要走錯了。”頭也不回進樓去了。
唐宛兒隨後到了七零三房間,莊之蝶一下子關了門,就把婦人抱起來。
婦人乖覺,任他抱了,且雙腿合在他際,雙手攀了他脖頸,竟如安坐在莊之蝶的雙手上。
婦人説:“瞧你剛才那個小心樣子,現在就這麼瘋了!”莊之蝶只是嘿嘿笑,説:“我好想你,昨兒晚上還夢到了你,你猜怎麼着,我和你做愛,又揹你上山,背了一夜。”婦人説:“那真不怕累死了你!”莊之蝶就把婦人放在牀上,着如一團軟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