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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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與你們的關係,若是他不肯過來,這他必是看了起訴書後覺得事情難辦,這就指望不大了;他若肯來,這事就有三分指望。
來了以後,我給他龔靖元的字,他若不收,這事就又沒了指望,他是怕收了禮將來判你們輸就不好意思;若是收了,這事就又有了六分指望。
收了字,酒就喝得有了幾成,我必然要問關於這宗案子,他若悶口不説,這事就又難了,他不敢對我説了大話,證明他心中沒譜或是有了傾向;若是願意説,就是要徵求我的看法,這就有八分到九分的指望了。”牛月清連連叫好。
孟雲房説,"哎呀老白,你這是一肚子《水滸》嘛!那一套話真像王婆説的!”白玉珠説:“我愛讀的還是《三國演義》。”牛月清就讓趙京五快去街上夜市置辦幾樣涼菜和酒來,白玉珠説家裏有的。
牛月清還是掏了錢,讓趙京五去了。
不一會兒,抱回來三瓶五糧,一包調好的牛肚絲,一包口條,七個醬豬蹄,五顆變蛋,一隻五香燒雞。
白玉珠就讓他們迴避去樓下,他這裏以開合窗子為信號。
一次開窗子是司馬恭來了;再合窗子是收了字了;開第二次窗子是説明談開案子了,如果第二次合窗,他們就可以放心回家了。
三人便下樓蹲在馬路對面的牆處,開始一眼一眼瞅着白家那扇窗口。
果然,先是那窗子被打開了,三人對視一笑,然後就急切切盼合窗,但窗子遲遲不合,馬路上的人已很少,遠處那條巷口是個夜市,聽見有人在吵架,吵着吵着就打起來。
孟雲房扭頭看了一會,覺得沒意思,蹲在牆,説:“京五,你年輕,脖子不疫的,你好生盯着那窗子,我閉個眼養養神兒。”就了一隻鞋墊在股下,那隻光腳搭在另一個腳上,一套頭就呼呼嚕嚕開了。
約摸過了二十分鐘,窗口前人影一閃,窗扇就合上了,趙京五搖着孟雲房説:“孟老師,司馬恭是把字收了!”孟雲房沒言傳。
牛月清説:“他也累了,你讓他睡吧。
京五,你也打個盹吧。”趙京五説:“我不困的,孟老師是一隻眼,睜了一天,兩隻眼的困讓一隻眼受着,他是該合合眼兒的。”孟雲房卻説:“京五你放狗!”趙京五説:“你原來沒睡着的?”孟雲房説:“我才真正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你們聽見什麼聲響了?”趙京五和牛月清就説:“夜市上已不打架了。”孟雲房説:“你們再聽聽,好像是周又在城牆頭上吹他的壎哩。”兩人靜耳聽了,果然隱隱約約有壎聲。
牛月清説:“周心裏也苦,夜夜都去那裏吹的,可他偏吹那什麼壎,聲音哀不兮兮的,越吹反倒越黴氣的!”孟雲房説:“這小夥不是個安生人,他心高,運氣不好。
我看過他的相了,他鼻樑上有個病的,鼻樑上有痣的人一生孤單,要成事就成了不得的大事,不成事就一塌糊塗。”牛月清説:“我也覺得是,他拐了唐宛兒跑出來,那一家人就毀了。
一到西京卻又出了這事,咱不敢説他有什麼壞心,可偏就攪得天昏地暗。
不説他了,酒喝到這個時候,是不是老白自己先喝醉了忘了提案子的事?”趙京五説:“那白玉珠不敢的。
應人事小,誤人事大,莊老師不是一般人,況且他喝的還是咱的酒!孟老師,你能看周的相,你也給我看看。”孟雲房説:“我不給你看的,但我只説一點,你近下便火結!”趙京五説:“這你怎麼知道的?!”牛月清説:“雲房還真能的?”孟雲房説:“那當然了!這用的是‘奇門’法,你瞧瞧你坐的方位,咱三人都是隨便坐在這兒的,你偏偏坐的是路燈杆下,這路燈泡兒是圓的,那像不像你長的東西?可這燈罩兒被哪個孩子丟石子打碎了一半,就象徵了你那地方出問題的。
我還可以告訴你,左邊那個房子裏必定住着個光!為什麼?他家門前那棵槐樹光禿禿的沒枝沒葉只是個樁兒,我剛才一來就這麼覺了,不信你去問問?”趙京五站起來説:“那家燈亮着,我去説借個火兒看看去。”剛要走,卻叫道:“窗子開了!”牛月清喜歡得説:“這老白行的,過後咱得好好補謝補謝人家哩!”就又説,"京五,別去了,你問人家是個光了,你孟老師就越發得意的;要是沒説準,你孟老師的一張老臉又沒趣的。
你和你孟老師去那夜市上吃烤魚去!”把四十元給了趙京五,直推着他們去了。
四十分鐘後,牛月清來到了夜市上,對着賣醪糟的攤主説:“來三碗,每碗卧三個雞蛋的!”孟雲房和趙京五就明白她的意思了,一人過來吃了一碗。
回到家裏,已經是夜裏兩點。
我在廳室的沙發上看書,頭卻往前一傾一傾地打怔兒。
牛月清奪了書在她頭上一拍,説:“你夢見誰啦?”我笑着就去倒茶水,牛月清卻了高跟鞋,嚷道快取了刀片來她要削腳心的雞眼,就扳起腳來,小心翼翼地拿刀片剜。
我説:“這麼大個硬甲喲!”要了刀片幫着來剜。牛月清説:“這都是穿高跟鞋穿的!男人家只知道女人穿了高跟鞋漂亮,哪裏又知道女人受的什麼罪?錚兒錚兒的鑽心地疼哩!”我終於剜下來一片,一個大片,但卻沒血出來,牛月清説沒事的,穿了託鞋在地上踩踩,便悄聲問:“他回來了沒?”我説:“回來了,他一個睡到書房去了。”牛月清就不免傷心嘆氣,説:“不理他!我也懶得去理他,讓他上法庭被告席上逞他的威風去吧!”便進屋去睡,把屋門也從裏邊反鎖了。
第二,莊之蝶起來梳洗,知道夫人已經上班去了,問我昨夜回來説了什麼,我説沒説什麼的。
莊之蝶又撥電話問孟雲房,然後在書房坐了喝悶酒。
下午三點左右,郵遞員就送來了法院的通知,附了一份起訴書副本在裏邊,要求準備答辯書,等候法庭傳訊調查和開庭辯論。
莊之蝶看了三頁起訴書,字跡是景雪蔭的,行文的語調卻明顯是別人的,知道果真有人是在她的背後出謀劃策,煽風點火,就罵娘了三聲。
再往後看,被起訴的是五個人:首位周,其次他莊之蝶,後邊依次為鍾唯賢、李洪文、苟大海。
雖然自己是被告二號,但罪狀用辭最多,又極盡挖苦,把他描繪成了聲名頗大而靈魂齷齪,是忘恩負義,出賣友情,以編造自己的風韻事不惜損傷他人的一個卑劣男人。
莊之蝶兀自臉燙燒,知道景雪蔭已經完全撕破那過去的絲絲縷縷友情了,自己在她的心目中已一文不值,倒也不免一番委屈,一番傷了自尊心,蓬蓬生出一大片火氣來。
他把半瓶酒咕嘟嘟灌進肚裏,搖搖晃晃出門去了。
他去周家找周,周已經收到了法院的通知,也是在家喝酒,兩人坐下繼續喝。
周就説雜誌社接到起訴書副本,分析説這是武坤的代筆,武坤善於寫這種聲俱厲的文章,説有人看見姓景的和武坤好得幹了什麼什麼事了,而那丈夫卻信賴他……莊之蝶就把酒杯摔了,大聲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