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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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着不存在的星星。
我説:“陸其,不要再掐脖子了好不好?夏天就快到了,你就不能再穿高領衣了。”安陸其沒有回答,但耳邊傳又來了泣聲,我只能抱住他,這種時候他是不會拒絕我的。
小小科普雙相障礙(躁鬱症)類型:雙向Ⅰ型障礙:躁狂發作(常伴隨重度抑鬱但診斷時不需要)雙向Ⅱ型障礙:輕躁狂發作+重抑鬱發作(抑鬱症狀顯著)循環情緒障礙:輕躁狂症狀+重抑鬱症狀(相比前兩者較輕)資料來自《dsm-5(神疾病診斷與統計手冊第5版)》p123-p141以上內容僅供參考另:有關躁狂、輕躁狂、重抑鬱的症狀興趣的小夥伴可baidu,這個很好查……
第6章雪會融白天的安陸其和晚上的安陸其是完全是兩個人。
白天的他充滿力,自比救世主,去拯救每一個到學校心理中心或工作室進行心理諮詢的人。夜晚的他則是沒有靈魂的娃娃,固執地認為自己救不了任何人。大部分時間,我面對的是晚上的他。
自從知道安陸其晚上會在市區飆車之後,我十分擔心,每晚都執意跟着他。他笑着問道:“祁子楓,你跟着我並沒有任何作用,你知道嗎?”
“有用。”我固執道,“你會顧忌我的命的,對吧?”安陸其沒説話,但是笑着對我搖了搖頭。
我知道他躁狂發作的時候控制不了自己的行為,但沒關係,我選擇活下來就是為了安陸其,能夠死在一起也算遂願了。
頭幾天,在藥物的控制下他表現很正常,只是車速比較快,而且熱衷於超車。
而幾天後的一個雨夜,雨水嘩嘩地打在車玻璃上,啓動之前,安陸其一直看着我,我説:“你開吧。”然而試過才知道,他所謂的“飆車”不是車速有多快,而是刻意往路肩上衝,然後在即將撞上圍欄的時候急轉。雨天即使是瀝青路也很濕滑,還能聽見車胎打滑的聲音。
我被跟着車身左搖右擺,第一個彎過了之後,吃驚地看着他。
他可能受到了我的視線,道:“怎麼了?要下車嗎?”我説不下。
他輕快地解釋道:“我不能開太快,否則駕照保不住。不過這樣的駕駛很刺,在無數個命懸一線的時刻力挽狂瀾,是不是很英勇?”英勇、無畏、救世……這些都是屬於躁狂狀態下安陸其的關鍵詞,我苦笑道:“你為什麼要這樣證明你的英勇?”他興奮地説:“我沒有證明,我本來就是這樣的。”一個多小時裏,雨水不斷模糊車窗,看不清前面的景象,耳邊不斷傳來輪胎摩擦地面的尖鋭聲音。
安陸其又一次急轉,旁邊一輛貨車經過,差點與安陸其相撞。車喇叭鳴的那刻,我突然意識到,以生命為賭注做這樣危險的事是很荒謬的,更荒謬的是,安陸其是控制不了自己,而我卻陪他一起瘋。
“陸其!你先停下!停下!”
“陸其!”安陸其不聽,他自信地對我説不會有事的。
“陸其,你先停下好不好,讓我來開。”安陸其終於在路邊停車,他轉頭問我:“怎麼?怕了?”
“安陸其,我不怕,如果你是在清醒理智的狀態下讓我陪你去死,我一定去。但是現在你病了,你的決定不一定是你真正想要的。”安陸其終於聽進去,下車和我換了位置。
也就是那一刻,我明白了我不應該陪安陸其一起瘋或一起抑鬱,我應該保護他,不讓他在病魘的控制下傷害自己。
那晚,安陸其洗過澡之後主動坐到我身邊,跟我説對不起。
我説:“沒關係,我説過了,我不怕和你一起死,只是……”
“我不是説這個。”安陸其打斷我,“我不應該利用你的情,讓你留在身邊來阻攔我做這些事情。”
“我也需要你。安陸其,我們是相互需要的,不需要對不起。”他沒有回答,這時他的思考是滯緩的。
“你還記得你對我説的第一句話嗎?”我想了想,道:“你真的是心理諮詢師嗎?”
“對。因為長相的緣故,無數來訪者問我這個問題,我也總是這麼問自己。我時常懷疑自己是不是一個合格的心理諮詢師,更別説我自己還在治病。”
“為什麼呢?”我學着諮詢時安陸其的口吻問道。
“有時候我看着我的求詢者,就像看着會説話的白鼠,我運用我學的全部知識去分析他們、引導他們,可是卻不會真正走進他們的內心。”
“你沒辦法走進每一個人的內心對嗎?那不現實。”
“對,心理諮詢之後能否成長也全憑他們自己,可是大多求詢者像你一樣,即使知道了問題所在也無法解決,那些癥結就像胎記一樣黏在身上。大部分時候,我懷疑心理諮詢是否真正能幫助到他們。”他所説的大部分時候,應該是晚上的大部分時候。
“能的。陸其,你只是心理諮詢師不是治療師,不必苛求自己。”
“可到晚上,當我拿起那些案例,發現很多人中斷諮詢,我就會想他們是因為好了所以不來,還是覺得沒用所以不再來。”
“諮詢本就是雙向互動,你已經把你能做的都做到了,至於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