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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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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媽的不倫親情(續三十二)其實我一度擔心是不是誤食了雲南的什麼本無藥可解的有毒蘑菇,畢竟昨天馬哥朋友請客的時候五顏六的菜好多,想想有點後怕。但醫生再三安我説只是普通的急腸炎完全沒有關係,只要把這幾瓶水吊完觀察觀察就可以了。

晚餐是質,沒有油水也沒有鹽之外的調味,簡直是難以下嚥。

飯後離下一瓶水還有個把小時,我決定趁着天沒完全黑出去走走。醫院在古城北門,是整個古城最不繁華的地段,我不知不覺沿着那條中軸線向城中間走去,因為是國定假的原因,這裏燈火通明,遊人如織,熱鬧非凡。路邊的飯店裏傳來陣陣各種佳餚的香氣,這讓我可憐的只裝着一些粥和蔬菜的胃格外地渴望,媽的,我暗罵了一聲,什麼時候腸胃出問題不好,偏偏是這兩天。裝病裝成真病,也是夠了。好在只是腸絞痛,沒有明顯的腹瀉,算是大幸事了。

不知不覺來到了古城中心的十字路口,這樣的黃金地段自然是被各種特產商鋪,飯店擠滿。置身熙熙攘攘的人羣中,我卻有一種莫名的孤獨,也許是生病帶來的虛弱,彷彿自己不屬於這個世界。歡笑的,沉思的,嚴肅的人們從我身邊路過,卻沒有人看我一眼,就和我夢中曾經出現過的很多次情境一般,突然發現自己在一個燈火輝煌的都市路口,人從我身邊路過,好像河從一塊石頭旁過,這裏的繁華和喧嚷與我無關。

有點累了,我走進了一家咖啡加樂器店,一個穿民族服飾的妙齡女子正在漫不經心地拍着手鼓。手鼓是這裏最常見的地方樂器了,拍着小鼓唱着歌的美女,是這裏的一大景緻。我在窗前坐下,小妹問我喝什麼咖啡,我突然想到我不能喝咖啡,就問有什麼軟飲料,小妹淳樸地笑着搖頭説這裏只供應咖啡,不過可以給你倒杯水來,特地加了一句,水不要錢。

我捧着水杯望着店外的人羣走過,想着他們每個人的喜怒哀樂和愛恨情仇,直到我看到一個悉的側影。天已經有點黑了,雖然燈光很亮,但一晃而過的側臉讓我瞬間想到了華姐。那個和華姐身高身材都相仿的女孩,穿着一襲長裙,低着頭走過,背後背一個小巧的揹包,上面掛着一個玩偶。我多少有點猶豫,華姐平時的打扮要麼是職業女,要麼是時髦休閒,從未看到這種文青裝束和丸子頭髮型。

就像一火柴突然亮了,但很快又熄滅了,我繼續呆呆地望着路上的行人,看對面的書店裏店員在兜售地圖和小玩意兒。這時咖啡店突然湧進一羣韓國也不知是本人,嘰哩哇啦,熱烈地討論着。我突然想到了什麼,慌忙站起來讓出座位,小妹衝我微笑了下,説不上是歉意還是温和,我點點頭,走出了咖啡店。

我不由自主地向着剛才那個女孩的方向走去,前面開始進入了酒吧區。酒吧對我而言多少心裏有些複雜,但也沒有別的好去處了,我挑了一家安靜點的,大概駐場歌手還沒來,店裏循環播放着麗江小倩和小娟與山谷裏的居民的歌,這些歌是雲南各處酒吧,咖啡店和茶館的標配。我要了一罐蘇打水,繼續發我的呆。

不知道過了多久,駐場歌手來了,一通搗騰調音後,開始唱許巍的歌。我曾經把許巍的一張演唱會專輯翻來覆去聽了無數遍,每次聽到他現場獨白的時候,都覺到每個字都紮在我的心頭上。人總有點為賦新詞強説愁的假哀傷,我也是。

我的手機微信響了,是華姐發來的,打開赫然是一張照片,下面寫,是你嗎?

照片上就是此刻的我,頹喪地盯着我的蘇打水的樣子。我抬頭望向四周,並沒有看到什麼人。正疑惑間,有人在背後用手指戳我,我扭轉頭,坐在我背後的,正是剛才那個路過的女孩,現在我看清楚那張臉了,就是微笑的華姐本尊。我尷尬地笑了笑,説這麼巧啊,在這裏遇到了。華姐笑笑説,你猜猜看,你來得早,還是我來得早。

我真想不出我坐過來的時候背後有沒人,一時無語了。華姐俏皮地指了指我的桌子,説我可以坐過來嗎?我才意識到我們倆在揹着身扭頭對話,趕緊説,當然當然。

華姐攏了下裙子,坐在我的正對面,非常好意思地看着我,説,你是不是看不慣我不化妝的樣子,表情幹嗎那麼難看。我笑了笑説,我還真沒看出來你沒化妝。華姐皺皺眉頭説,那是我化不化妝都一樣醜麼?我説不是不是,是一樣漂亮。

「我比你晚,我是聽到許巍的歌過來的,沒想到一眼看到了你。」華姐點的是一大罐啤酒,看分量已經2/3下去了,在昏暗的月和燈光下,看不出臉紅了沒。華姐見我不説話,主動回答了自己的問題。

「那看來你比我早,我來的時候,這裏還在放背景音樂呢。」我避開她的眼神,突然我想到蘭姐了,又問道:「誒對了,蘭姐呢,沒和你一塊兒麼?」華姐轉動着手裏的啤酒,説:「她有事來不了,我假都請好了,往返機票和住宿行程都定了,退了可惜,就一個人過來了。你呢,你不是跟着一家子人來旅行麼?他們哪裏去了。」我不想和她説這些,只是輕聲説,我一個人出來走走。

華姐哦了一聲,把啤酒喝光,又叫了一罐,叫的時候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説,哦對了,你怎麼光喝水不喝酒呢。

我更不願意提到生病和醫院的事情,就含糊其辭説,昨天喝多了,今天就想喝點水。

華姐有點興奮地打開她的啤酒,説,今天我可要暢飲一番。

我不解地問,為什麼?

華姐笑眯眯地看着我説,當然是因為有你護法啊,我一個單身女人獨自在外,我敢隨便喝酒嗎?

我想起她之前喝醉的往事,擔心地説「那也別喝多」華姐嫵媚地笑了,「好吧,我聽你的,這一罐就當是慶祝在這裏他鄉遇故知了。」短暫的沉默,我沒話找話地説「你不是國慶有長假嗎,為什麼還要請假」。

「我聽説雲南要玩10天以上才能玩夠一個景點」華姐説,「索我多請了半個星期,就玩夠好了」

「那你打算一直待在大理?」我好奇地問。

「當然,麗江是柔軟時光,大理是遊俠時光,做遊俠得有閒心,又不是匆匆忙忙的遊客」華姐很認真地回答我。

我有點自慚形穢,跟華姐這樣的專業驢友比,我大概只能算走馬觀花了。

我低頭看到她下身的長裙,有點詫異地問:「你穿這麼長的裙子怎麼爬山嗎?」華姐的笑容好像有點温暖,「好呀,你終於開始關心我穿什麼啦……其實這兩天我的安排就是在古城裏自由閒逛,一切隨心情啦,所以各種亂七八糟的打扮和搭配就出門啦」夜中華姐的臉龐變得有點模糊,其實華姐是個非常漂亮文靜的人,眉眼尤其好看是那種古典的美,今天的文藝打扮其實適合她的。

這時華姐開口説,「其實我覺得我如果畫畫眉和打打眼影會好一點,我最近喜歡上了玫瑰紅那種,就是看上去有點妖的」我對這個一竅不通,只能尷尬地笑笑,説,其實這樣就好看的。

華姐非常受用地看了我一眼,裝作嗔怪地説,你是喝蘇打水也能喝醉麼,從來沒見你像今晚這麼能誇我啊。

這時音樂停了,那個唱許巍的長髮飄飄的哥們從台上下來,拿了一瓶啤酒打開,仰起頭足足一口氣喝了大半罐。他歪過頭,突然衝着我伸出手掌,做了一個givemefive的動作,我毫不猶豫地舉手和他擊掌。

他嘿嘿笑着看着我,説,哥們兒,大理是個讓愛情發酵的地方,相信我。我沒法接他的話,只是笑笑。他搖搖擺擺地走了,丟下一句話,你們還年輕,我已經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