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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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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可這畢竟不是長久之計啊!”

“別人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可我不一樣,我有婆娘,有兒子!我得為他們想一想啊!”茅方苦笑道:“乾土匪,就指望着招安了!那兩頭水牛,便是替我婆娘買的!”程展笑了:“那不便是了!您現在招安,那便是最好不過了!這些年省下了不少銀子吧!我估計着一千兩即便沒有,六七百兩是有的吧!”

“您現在有牲口有田地,再置辦些產業,就是一位小財東了,尋常莊户人家辛辛苦苦十輩子,都沒有您這成就了!”程展給茅方畫了個大餅,茅方那是大喜望外:“如果事成了,一定忘不了程少爺您的恩德!”他又抹了把眼淚:“程少爺,實在是受盡了欺凌,才不得已落了草,可咱一向心向官府的!”陽光下的一切規則,同樣適用於黑暗世界,茅方辛苦拼搏的所有努力,都叫九品官人法盡數抹殺了。

程展聽了茅方的經歷才知道,九品官人法,或者説是世家大族的影響力竟是如此深遠。

雖然無論南朝的楚國,或者是北朝的大周和大燕,甚至是僅據江陵數縣的西齊,都擺不了九品官人法的影響,都以九品官人法來選拔官員。

九品官人法雖言家世、道德、才能三者並重,而品評人物的中正都出身於門閥世族,因此家世成了最重要甚至唯一的標準,門閥世族就完全把持了官吏選拔之權,正所謂“上品無寒門,下品無世族”。

而江湖同樣有着自己的九品官人法,那些黑白通吃的武林世家就是品評人物的中正,那些得到無名老人指點便能通吃江湖的故事永遠只是一種童話而已,江湖上的少俠少們想要混得開,永遠得有個好家世或好師門。

武林,永遠只是卑微的存在,那些武林世家、江湖大派永遠只是門閥世族手中掌控的玩物而已。

李石方和茅方功夫很高,很講義氣,很得人望,赤手空拳拼搏出現下這個局面。

但是他們武功再高,再講義氣,再得人望又有什麼用?沒有好家世,沒有好師門,他們都不是!

李石方一句話可以拉起幾百個土匪,可他本養不活這麼多土匪,銷贓和地下易的渠道都在那些武林世家的控制之下,哪怕付出百般的血與淚,還不如名門弟子的一夜成名。

茅方更是覺得自己在土匪中的發展已經到頭了,再加上兒的拖累,便厭倦了這種刀口血的生活,一條心思想要招安。

只是沒有好家世,沒有好師門,九品官人法下的末人物連招安都是步步維艱:“程少爺,如果藉機收了手,我一定叫我家茅通混個名堂出來,再也不能受我這種鳥氣!”程展也想起自己的老爹和兄長,他們的仕途不順,也不是因為這九品官人法啊!

茅通這胖子對於程展的事情很熱心,火的勢頭燒得很猛,他張着一張笑臉在着着那隻燒雞,訴説着自己的遭遇。

但是黑暗世界的規則也同樣適用於陽光之下,讓他私下放走程展或者叫他出賣朋友,他決計不會幹的:“程少爺!你便饒了我吧,我還想留個好名聲給我家茅通!即使他品評不了上品,我也想給箇中品!”茅方的手藝很不錯,程展的鼻子盡是香味,引得他食指大動,搶過半隻燒雞就往嘴裏遞:“無妨!無妨!只要你護得本少爺周全,你招安的事情,少爺給你包圓了!”

“好好照應着!”這一回茅方可是上回那樣應付了事,他親自召集起段七、鄧肯那幫人:“程少爺是咱們杆子的好朋友!要好好照應着,白麪饃饃湯湯水水都不能缺了!”他一拍大腿道:“若是辦得好了!以後我把騾子租給你們使喚使喚!”段七事後低聲嘀咕了幾句:“租你的騾子?那還要不要活了!比印子錢還要厲害了!死也不租!”可私底下對這樁事情都很熱心,還找人打探租二駕的騾子到底如何分贓,段七還對程展了底:“有騾子就成,老孃一把屎一把把我養大,不容易啊!”正文第005章赤龍血劉金富的子卻是越過越壞,他老婆又託了人來杆子裏遊説,可真金實銀卻是半點也沒有,至於他嘴裏所説的合夥人,也半點音信也沒有。

現下劉金富別説白麪饃饃,就連高粱饃饃也吃不上,每天都要挨幾頓痛打,程展心腸好,經常替他在段七鄧肯這幫土匪面前求個情,遞過去個饃饃。

劉金富躺在地上,手縮在間,他剛剛打開羊皮袋子喝了一口藥,正輕聲地呻着:“程少爺,多謝你了!我往後一定給你立個長生牌位!”程展心裏也急:“劉掌櫃,都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我家裏也是半點音信也沒有,也不知道我老爹是什麼想法!”劉金富又縮了縮了身子:“唉!都有難處啊!我都跟他們説實話了,我老婆手裏真的沒錢,那筆買賣砸在我手裏!”程展笑了笑:“得了得了!小聲點,萬一讓別人知道你賣藥材給南蠻子,這小命都要丟了!”劉金富苦笑了一聲,硬撐着仰起身來,輕聲説了一句:“想不想逃出去?”程展被嚇得要跳起來,再看看渾身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劉金富,故作鎮定道:“你有辦法?”劉金富壓低了聲音,全是血污的臉上似乎帶了一絲神秘的笑容:“當然有法子!”

“我是本地人,閉着眼睛都能逃出去!離這三里的那個圍子,有我頂好情的一個兄弟!進了圍子,什麼都不怕了!”程展可沒有那麼大的信心,他在土匪窩裏混得久了,對於李石方這支桿子隊伍瞭解得比較清楚。

在土匪當中,有着李石方的無數傳説,李石方半個大字不識,也不是什麼名門大派的得意高徒,因此在雪意軒的品評之中,他只是個“下中”的下品人物。

可末人物也有末的尊嚴,他夠仗義,在屍山血海廝殺過不知道多少個來回,那是有真功夫真能耐的人物,前段時間隨郡知名的大俠夫婦白馬銀劍帶着幾十個好手圍住了李石方,李石方單槍匹馬硬生生從重圍殺了出來。

李石方這支桿子,有十幾個寶貴的騎兵,有一隊裝備軍用制式弓箭的弓手,還有幾十名亡命之徒,即便遇上一隊亭卒都不怕,向來只有他們開圍子的份,沒有什麼圍子敢主動打他們的主意,李石方昨天還讓他這個讀書人寫過給圍子的書信。

按李石方的説法,對方在七天之內一定得兩千兩銀子出來,否則就“燒光汝等寨子,抓光汝村媳婦,殺光汝村男兒!”,唯一不變的是李石方還是照樣倒拿書信。

逃到圍子裏就安全了嗎?

但是這麼好的逃生機會似乎不能放過啊?

程展猶豫了好半天,終於點了一下頭。

那邊劉金富朝耿老大擠了個眼,耿老大這幾天也朝程展笑了笑。

耿老大這幾天沒吃什麼苦頭,可子過得也沒滋沒味,他抱着自家兄弟的屍體哭了一天一夜,眼睛都哭紅了。

如果程展不是見過他猙獰的那一幕,還真會被他騙過去了,可是和他們一起逃跑,是不是個好的選擇?

程展不知道。